“好。
”
秦弗摟緊她,低頭将唇貼在她的發頂,無聲眷戀。
許澄甯擡起頭,細細看他眉目,忽然道:“我記得上回見面我可快到你下巴了,怎麼這回我又隻到脖子而已?
”
秦弗淡笑:“會長高的,可不止你一個。
”
“你都這麼高了,怎麼還長?
”
“我也覺得不好。
”他道,“親起來不方便。
”
許澄甯抿嘴忍笑,臉紅到耳根處,然後别過臉去。
“你嫌我矮!
”
“不嫌。
”
秦弗說着,雙手一撈把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這樣就可以了。
”
他說着,親上來。
許澄甯許久沒跟他見面,也甚是想念,把手摟在他的肩上,認真與他親吻。
四唇相湊,逐漸深入。
隔了太久都生疏了,許澄甯有點不得法,像深陷進去,不但氣短,吞咽唾沫也有點艱難。
但秦弗好像比她更不通,臉依着臉,許澄甯清楚感覺到他呼吸濃重地噴灑在自己臉上,好像喘不過氣,臉和脖子也越發滾燙起來。
許澄甯以為他不舒服,想推開讓他緩一緩,哪想卻被抱得更緊,一雙大手在她腰背上來回遊走,摸得頗用力,甚至還鑽進衣擺,摸了一摸。
衣帶漸松,輕薄柔軟的外衫從肩頭滑落下來,裡層的衣物也漸漸松散。
許澄甯意識到不對勁時,連忙将手壓在胸口,卻被抓着背到身後去。
滾燙的雙唇從她嘴上離開,沿着她的下巴、脖子,往下一點一點挪動,冰涼柔軟的肌膚被一寸寸吻得溫熱。
慢慢地,許澄甯被放平了下去,顫抖而無力,衣襟敞開,秦弗埋首在她半裸的胸前,招引來陣陣悸動,腰肢不由拱起一道柔軟的弧。
她想把他推開,但長長的衣袖皆已落下,手伸不出袖口,越推衣服越往下掉。
良久,秦弗才從她身上離開,把她扶起後,抓起她的衣物替她攏好,自己則連忙坐定。
許澄甯鬓發低垂,攏着松散的衣物,久久緩不過勁來,看到他坐在一旁卻衣衫齊整,一本正經,不由羞惱。
“你……你……”她有點詞窮,“你這是登徒子!
”
秦弗聞言,連忙用一張毯子把她包緊,在她耳邊輕聲道:“不一樣的。
”
“怎麼不一樣?
”
秦弗的聲音裡略有笑意:“如果是登徒子,你早跑了。
”
許澄甯想反駁卻找不到話,最後扭過頭生悶氣。
秦弗自己平複好,才将她的肩扳過來,輕輕吻在她鼻梁上。
“我想你了。
”
許澄甯心裡一酸,抿了抿嘴,張手擁抱他。
“我也想你。
”
秦弗摟住她,閉上了眼。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在一起?
我想像從前一樣,可以天天看到你。
”
許澄甯淚意上湧,喉嚨微澀:“快了快了,到時候看膩了也甩不掉了。
”
“我才不會看膩。
”
許澄甯噗嗤一笑,依戀了片刻,才道:“我會。
”
秦弗的手立馬抓住了她易癢的側腰,許澄甯癢得扭了幾下,往下倒,落進他的臂彎裡。
适才披蓋的毯子也掉了,可以看見她淩亂的衣衫底下,薄雪輕堆,皎潔無瑕。
當初那個一身少年氣的人,終于出落出屬于少女的窈窕輪廓。
秦弗喉結滾動了一下,移開了眼。
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車外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韓策肺都要咳出來。
“殿下,久仰大名,有幸得見,在下有事相告,可否請殿下出來一叙?
”
秦弗聞言,看着許澄甯。
“我幫你穿衣?
”
許澄甯捂着前身,羞赧地搖搖頭:“我自己來。
”
秦弗輕撫她的發。
“那我出去一會兒。
”
“嗯。
”
秦弗把她扶好,自己撩袍下了車,舉目對上韓策欲言又止的臉。
韓策心情複雜。
壽王世子突然出現,還跟甯兒鑽了同一個馬車,這什麼意思他又怎會不懂?
這是甯兒為自己相中的未來嗎?
他不放心。
雖然把韓清元帶過來有韓家強行湊對的意思在裡面,但這是甯兒最穩妥的歸宿。
她若嫁與了韓清元,将來無論夫妻倆感情好與不好,都不會影響到她一生順遂,她背後永遠都有韓家給她撐腰給她托底,絕不會有嫁人以後受欺負的事存在。
而皇家的未來則是最難以預料的啊!
他如何能任由甯兒摻和進那種地方?
可偏偏許澄甯長到這麼大全是靠的自己,他們空有長輩之名,卻沒有多少能幹涉她的資格。
“殿下。
”
韓策把秦弗請到僻靜之處,然後鄭重斂袖對他作拜。
“殿下,甯兒這一生孤苦,望您體恤!
”
他彎下脊梁,字字懇切,求的不過是結束表侄女動辄生死一瞬的苦海生涯。
秦弗看着他,肅然道:“韓先生,我比你早認識她,比你更懂她,我知道她需要什麼。
我既認定了她,就會給她最好的一切。
”
韓策倏然擡頭:“殿下!
榮華富貴并不是一切,有些傷害隻要身在其位便無可避免,她已經錯過了安穩幸福的閨閣生活,我們不願她在姻緣上有任何差錯了!
殿下見諒,您雖真心,可您能保證一直真心下去嗎?
能保證她不受您身邊任何人的欺負嗎?
我們,不敢冒險!
”
心中似有密密麻麻的針刺,秦弗嗓子眼微堵。
韓家,韓家當然會對她好,會給予她來自親人的無窮愛護,讓她遠離紛争,一生無憂。
可誰說,他就給不了她呢?
誰說,天家就一定無情無義呢?
“我秦弗此生,隻會有她。
在不能保證她安穩幸福之前,我不會将她拉扯進更深的漩渦。
“我知道你們韓家的意圖,也理解你們為她的好心與顧慮。
但韓家給得了她的,孤能給;韓家給不了她的,孤也能給。
或許她曾甘于當一個普通的姑娘,但那個時候韓家謝家都不在;現在她早就賭上了尊嚴,是進是退是榮是辱,誰都不能替她做決定。
“她與孤在一起,是我們共同的約定,這條路,我們相互依伴。
僅憑你一句‘為她好’的片面之言,孤不可能不經商讨就摒棄前言,棄她離去。
”
韓策緊緊抿住了嘴,秦弗接着道:“空口的承諾太蒼白,但看日後。
若孤做不到,或者在這場争奪中早早殒命,我會留給她一半的家底勢力,将來不論她願不願意接受你們的照庇,都會保她一生安然無恙。
”
韓策勸說無果,唉聲歎氣,滿腹心事地走了回去。
秦弗回到馬車裡,許澄甯已經穿好了衣服,臉頰上的淺紅還沒有褪完,正低頭擺弄着一個彩繪的盒子。
“在做什麼?
”
許澄甯擡起頭,指着盒子裡道:“給你帶的禮物,本想随信捎過去給你,但你來了,就直接給你啦。
”
秦弗在她旁邊坐下,握住她一隻手。
“是什麼?
”
許澄甯掀開蓋子,東西拿在掌心。
“喏,盒子是你的!
”
秦弗淺笑:“别調皮,拿來。
”
東西被摳出來,竟是一枚金色的葉子。
葉子形狀很奇特,像七片小芭蕉葉圍成掌心大的一整片。
“這是安豐國的護身符,把這個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
”安豐人善經商,能讓他們感覺到安全感的也是金子,所以葉子是赤金的。
許澄甯把穿系葉子的線理好,繞過秦弗的脖子,給他戴上。
秦弗注意到繩子裡似還包裹着烏絲,細看竟是頭發。
“你發現啦?
”許澄甯順着自己的頭發道,“這是我請安豐的工匠編做的,他們說這樣靈驗,可以保佑你金剛不壞,遇難成祥。
”
秦弗把護身符藏進衣服裡,将她攬進懷中。
“我定會安好的,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