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撿了五個哥哥後,京城無人敢惹

第三卷:重逢 第489章 漁翁得利

  在奉天殿裡大肆殺戮,在文武百官面前威逼利誘,在皇子争鬥中漁翁得利。

  鞠貴妃冷着臉道出計謀時,祝長鴻就下意識否決。

  并不是什麼兄弟之情,也不是國民大愛,而是他不想疼愛自己的父親傷心,不想在父親珍惜的皇城中肆無忌憚。

  可母親是怎麼說的?

  她說沒有機會了,她說再不動手天下就拱手讓人了。

  太子一旦冊封,太子府全盤接手監國權利,即便是謀逆都難以撼動。

  鞠家犧牲那麼多,甚至跟二皇子虛與委蛇,博的就是這個弈。

  現在,他輸了。

  鞠家自以為掌控住圍守奉先殿的禁衛軍,千方百計籠絡來小統領李強,結果他們虛與委蛇,李強也虛與委蛇。

  計中計中計。

  祝長鴻站在大殿裡,冷汗不停地往外冒,他很想露出幾分孱弱,可母親教導過,再多的畏懼都要藏起來,脊梁永遠筆直不能彎。

  他也隻能強行撐住,冷冷地看着李強浴血殺入,最後單膝跪在祝長煜跟前,“啟禀殿下,鞠家人手清理完畢,文武百官已經控制。

  整個奉天殿再次陷入寂靜。

  誰能想到,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他們看着祝長鴻從失落到昂揚,從昂揚到落魄。

  本以為是幕後真兇的鞠家,到頭來竟然為二皇子做了嫁衣。

  但想想這個人的城府,想想很早之前方家就瞞着鞠貴妃投靠他,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伴随着李強的動作,大殿内所有的目光都聚集過去。

  半個身子隐藏在黑暗中的少年動了動,終于卸掉那十年如一日的老實,露出長宴記憶中的陰郁。

  從沼澤中爬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會老實,怎麼可能不記得昔日受過的苦楚。

  演繹那麼多年,他始終都入不了戲。

  閉上眼睛,就是挨打與辱罵,是食不果腹,是鋪天蓋地的巴掌與腳印。

  明明身份尊貴,實際卻不如一條狗。

  這皇城冰冷如斯,這日子誰愛過誰過。

  祝長煜深吸一口氣,目光從長宴身上略過,最後定格在祝長鴻身上。

  就是這個人,搶走所有孩子的父愛。

  可要論真兇,應該是躺在乾清宮裡,那個苟延殘喘的男人。

  “真是沒意思。
”祝長煜評價。

  因為他不能謀反,更不能弑父。

  血緣關系像一張大網,不曾在他幼小的時候托舉他,卻要在他成長以後狠狠束縛住他。

  幸好還有鞠家,幸好還有祝長鴻。

  他上前兩步,面容保持冷漠與陰郁,語氣卻極度誠懇,“沒想到大皇兄與鞠娘娘竟然有謀反之意,幸好我能為父皇和太子弟弟出幾分力,将這謀逆扼殺在搖籃裡。

  你看,這就是算計。

  鞠貴妃想算計二皇子沖鋒陷陣,鞠家在後頭吃漁翁之利。

  反過來二皇子算計鞠家做出頭鳥,自己成為那個得利的漁翁。

  隻可惜他身份太過低位,連皇子們普遍的自稱“本宮”都用不起,隻能和普通人一般用“我”。

  壞處是沒有威勢,好處是平易近人。

  他三言兩語拉上長宴,先将祝長鴻的行為定義成“謀反”,連帶着自己的行為都被洗白成“平叛”。

  得民心者得天下,正統才能登上皇位。

  論心機祝長鴻隻能稱得上普通人位二皇子才是真正的英傑。

  這跟出身有關,也得益于經曆。

  隻不過這種經曆,沒有多少人願意嘗試罷了。

  “太子弟弟。
”祝長煜又開口了,語氣恭謹柔順,“局面已經控制住,接下來就得請你主持大局了。

  理論上平叛以後是需要監國的太子進行處理。

  但誰能相信,已經掌控局勢的二皇子會對權勢放手。

  他隻是在試探,長宴到底有沒有後手罷了。

  疑心重的人,在任何時候都會忍不住懷疑。

  尤其是他自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更要擔心太子做那個殺雀的獵人了。

  長宴大腦飛速旋轉,甚至不敢用餘光瞥向哥哥妹妹,生恐為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他壓住情緒,平靜對答道,“多謝二皇兄,那就通知禁衛軍們,将慘劇收拾幹淨吧。

  祝長煜沒有接話,陰冷的眸子看過來,與長宴的不動聲色對接。

  那一刻,時光好像荏苒。

  七歲的祝長煜遇見三歲的祝長宴,盡可能将衣裳捋到平整的兄長,悄悄走到摔跤的弟弟跟前,将他輕輕抱起。

  本以為會被嫌棄厭惡,卻沒想到收獲一聲“謝過二哥”。

  他呆愣片刻,踉跄着跑遠。

  不用謝的,他心裡想,應該我謝你才對。

  可這句話藏在心底十一年,再沒機會說出口。

  “不用謝的。
”現在,他終于說出來了,“大皇子于冊封太子日進行謀逆,殘忍殺害當朝太子殿下,我這個當哥哥的,總要為弟弟報仇。

  但同時,他也下定決心。

  這個奉先殿注定隻能有一位皇子活下來,另外兩個人,一個承擔謀逆罪名,一個無辜被戕害。

  他要太子之位,他要做上龍椅,他還要名正言順。

  也許心底某刻會閃過不忍,七歲的祝長煜更是沒想過傷害三歲的祝長宴。

  但十八歲的祝長煜,隻能踩着弟弟的屍體登上那個位置。

  “大皇兄動手吧。
”他表情冷漠,從李強腰間拔下利刃,擲在金磚上發出清脆的叮當聲,“殺了他,留鞠家女子與幼子性命。

  “如果,如果我不呢?
”祝長鴻渾身軀體接近麻痹。

  祝長煜終于冷漠地勾起嘴角,“那就滿門抄斬。

  上到耄耋老人,下到襁褓嬰孩,加上數不清的奴仆丫鬟,流出的鮮血可以将整個鞠家淹沒。

  那麼多條生命,那麼多人。

  祝長鴻筆挺的脊梁終于彎下來,他踉跄地走到利刃跟前,顫抖着撿起,握在掌心。

  純銅打造的手柄真涼啊,像大雪紛飛的夜,又像是數九寒天的冰。

  明明已經悉聽母親教導,為什麼還是走到這個地步。

  他裂着嘴角笑,轉過身面對長宴,眼底閃過不忍,“五皇弟,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日頭遷至正午,雪白的刃反射出強烈的光。

  就在大部分人不忍地閉上眼時,一道女聲響起,“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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