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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背叛

第一卿色 懶橘 4737 2025-01-13 10:35

  許澄甯皺眉:“陸大人,好歹敲下門。

  “抱歉啦,我急着找你!

  陸欽鋒自來熟地走進來,坐在許澄甯旁邊的位子上。

  “陸大人找我何事?

  陸欽鋒給自己倒了杯茶,道:“過兩天我們正使家裡有個燒尾宴,也給我派了請帖,我無人作陪,所以找你跟我一起去。

  “您說的,可是巡城指揮使謝大人?
他難道不是您的好友?

  “嗐,他是文國公世子,家裡宴客,他不得在前頭迎着,哪有空跟我這個閑人說話?

  陸欽鋒百般要求,許澄甯還是拒絕。

  “鐘鼎之家,我去于禮不合。

  “怎麼不合?
你去了,我就把你引薦給謝容钰,以後有什麼事,他都罩你!

  許澄甯都有壽王世子罩着了,哪還需要。
豪門是非多,她不想摻和進去。

  于是便說:“我記得謝指揮使還有表弟吧,你可以跟王公子一起。

  “那個傻小子哪回去不是去找他的親親好表妹?
我跟這些個文人書生話不投機半句多!

  “陸大人,”許澄甯提醒道,“我也是文人書生。

  陸欽鋒這才想起來,哈哈大笑:“抱歉抱歉,你跟他們不一樣,我隻是覺得,跟你聊得來。

  他喜歡她身上那股看似乖巧實則促狹的機靈勁,這要是個姑娘,他一定立馬娶回家。

  “其實啊,我是懷疑,這個燒尾宴不對。

  陸欽鋒搖晃着茶水,低聲道:“你大概不知道,文國公府的大房二房向來面和心不和,這次燒尾宴是謝二夫人親手操辦的,說是為了慶賀謝二公子登科和文國公招安大捷。

  “文國公還沒回到京城,謝二已經登科數月,這個時候辦什麼燒尾宴,根本說不過去。

  “要麼,是想鬧點幺蛾子,要麼,就是想找個理由給謝二做做臉面。

  “如果是第一種目的,我兄弟腹背受敵,我得多帶幾個頭腦聰明的去給他助助陣。

  上回謝容钰一時不防,自己的親妹妹被人算計爛了名聲,現在還沒臉見人呢。

  許澄甯想了想,心覺這好人得讓秦弗來當,于是道:“陸大人,讓我考慮幾日吧。

  陸欽鋒點點頭,掏出一張請柬:“拿着,你要是去了,到時找謝世子,說是我的朋友。

  許澄甯答應了,這邊送走了陸欽鋒和李少威,轉身就去了壽王府。

  一踏進秦弗的院子,許澄甯就覺得氣氛低迷得很不對勁。

  書房門關着,一個低沉的老者聲音從裡面傳來。

  “世子息怒,王爺也體諒世子這些日子奔波辛苦,可為了大計,不得不讓您受點委屈。
您想想,郡王起來了,那也是王爺的助力,王爺有您,有郡王,兄弟并肩,你們父子三人戮力同心,何愁不更得聖寵?

  “王爺也知愧對于您,特着我給您送了好些東西,您看,這是百年的血人參,這是禦賜的金鞍金辔……”

  老者還要說,被秦弗打斷了。

  “父王在何處?

  門打開的時候,秦弗走路帶風邁出了門,看到許澄甯在院子裡,掃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單左單右也是一臉的憤慨,許澄甯問了他們,才得知了真相。

  原來今日朝會上,嘉康帝令海公公當衆宣讀了秦弗的奏章,因為江南農田一事完成得漂亮,皇上龍心大悅,對壽王贊不絕口。

  壽王卻在此時出列,道江南之計乃是他的二子秦罕一句戲語提出的,他上了心,這才制定出這一整套的策略,同時捧出了一道章程,把江南事務後續如何變通施行寫得清清楚楚。

  嘉康帝贊他教子有方,立馬拟旨着封秦罕為淮康郡王,并依壽王請求,給闵側妃賜号:毓。

  單右拳頭捏得咔哧咔哧響:“那道章程,是申從從殿下手裡偷去的!

  許澄甯目瞪口呆。

  合着江南農田之事就沒有秦弗什麼事呗,挖空心思想出了計策,又千裡奔赴江南,與各大世家周旋落實政策,期間幾度遭遇刺殺,結果功勞給了壽王,壽王又給了庶弟。

  這便罷了,隻是把自己富餘的東西挪一點給庶弟而已,不算太大事。

  關鍵就在于,朝臣從頭到尾都隻看到了秦弗在奔忙,壓根不會信這是秦罕出的主意,而壽王卻把功勞說成是秦罕的,這叫外人怎麼看待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

  而且,側妃品級本就隻比正妃低一級,甚至有“平妻”一說,現在闵側妃又有了封号,豈不是緊逼壽王妃之位?

  秦弗日夜操勞,最後的成果卻給自己的母親捧出了一個勁敵,可想而知有多憤怒。

  壽王,這是把秦弗的一片苦心,給毀了呀!

  王府正房此時正其樂融融,一派溫暖和煦。

  秦弗到的時候,看到壽王坐于主位,闵側妃正笑盈盈為他捏着腳,端陽郡主坐在下首。

  秦罕正捧着賜封的聖旨,高高興興地在屋裡跑來跑去,身後兩個小厮追着他跑,尖着嗓子一句句重複地喊:

  “參見淮康郡王殿下!
參見淮康郡王殿下!

  闵側妃捂着嘴笑:“好了,别鬧啦,快消停些!
”然後嘟着嘴朝壽王嗔怪,“王爺,你看他!

  壽王哈哈大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看到秦弗過來,壽王臉上笑意微微停滞了一瞬,闵側妃依舊滿面笑容。

  端陽郡主站起來,喊了一句:“長兄。

  “你來了?
”壽王臉上恢複了笑,指指秦罕道,“這爵位是你大哥替你掙回來的,還不謝謝你大哥!

  秦罕聞言,大大作了個揖:“多謝大哥!

  秦弗面不改色,也不回應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做成,該獎賞的獎賞,該罰的得罰了。

  壽王喝了酒,不是太清醒,問道:“罰誰?

  秦弗拔出長劍,劍指一旁的申從。

  申從本還跟着壽王和淮康郡王笑呵呵的,這下徹底變了臉色,跌坐在地上。

  壽王大聲道:“你罰他做什麼?

  秦弗語氣冰冷如鐵:“在我這裡,叛主,唯有死路一條。

  申從哆哆嗦嗦,腿軟得完全站不起來,朝壽王哭喊道:“王爺救我!
求王爺救屬下一命!

  壽王知道秦弗生氣了,軟言勸道:“嗐,這算什麼叛主,咱們是父子,何必分你的我的,聽誰的話都是一樣的。

  秦弗不為所動:“不一樣,他是挂在我名下的幕僚,就該全權聽我的話,今日他敢不經我同意盜取文書谄媚父王,明日,他就敢盜取機密背叛壽王府。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此人,非死不可!

  銀白的長劍一揮,申從的腦袋高高飛起,血濺三尺,血珠挂在梁頂,又滴落下來。

  闵側妃和淮康郡王同時尖叫起來。

  秦弗丢下劍,轉身出門,一角獵獵的衣袍甩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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