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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壽王世子失蹤

第一卿色 懶橘 7641 2025-01-13 10:35

  壽王世子失蹤了。

  這個消息傳進京的時候,大家還在花蔭醉酒間,掩笑戲談西陵王女恬不知恥糾纏着壽王世子之事,聽到消息後,說話聲戛然而止,随即,沸騰。

  好端端的,怎麼被西陵王女纏着去了一次圍場,就被刺殺,下落不明,生死未蔔了呢!

  壽王妃天都塌了!

  除了兒子,她什麼也沒了,上蒼竟殘忍如斯,連她唯一的盼頭也要奪走嗎?

  她跌跌撞撞跑出去,要去問個清楚明白,遇到了同樣如遭雷擊的壽王。

  單左單右跪在堂下,兩個魁梧威猛的青年,此刻低垂着頭,哽咽得語不成句。

  “王女說要與世子單獨相處,世子便沒讓屬下們跟随,待屬下們沖進去時已經……”

  “為首的黑衣人,屬下與他交了手,他蒙着面,臉上被屬下劃了一刀。看着很像端王身邊的洪方。”

  “屬下也活捉了兩個刺客。”

  壽王面色凝重:“端王……”

  壽王妃大哭,罵道:“你們兩個為什麼不保護好他!為什麼!”

  她沖過去,不顧身份禮儀地撲打單左和單右。

  “屬下有罪,王妃息怒!”

  單右借着格擋的動作,把一枚玉佩悄悄塞進壽王妃手裡。

  “為……”壽王妃突然停住哭聲,手摩挲了兩下,眼睛一亮,然後又繼續大哭,“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啊……”

  “好了!”

  壽王喊住她。

  “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弗兒,還有到父皇跟前揭穿端王!”

  他喃喃道:“千萬不能讓端王把洪方殺了——武擎!”

  “屬下在!”

  “設法抓住洪方,讓甯王看見并得手!”

  他吩咐完,立刻對兀自垂淚的壽王妃道:“随本王一起入宮面聖。”

  嘉康帝很是震驚。

  秦弗不見了?

  底下壽王妃泣不成聲,壽王異常激憤,看着不像在撒謊。

  壽王妃哀聲哭嚎:“求父皇為弗兒做主!”

  壽王亦面色沉痛:“求父皇召開三法司同審,查清背後真相,還弗兒一個公道!”

  嘉康帝緊鎖眉心,道:“人還未找到,莫要杞人憂天。”他一揮手,厲聲命令,“傳九城禁衛軍,大力搜尋圍場,務必找到王世子!”

  帝王之令傳出皇宮,禁衛軍開始緊鑼密鼓地往城外湧去。

  甯王府。

  甯王大力拊掌,仰天大笑:“天助我也!”

  甯王世子也喜出望外。

  “父王,可是要派人暗中前往,确保秦弗有去無回?”

  “不,”甯王道,“當務之急,是把端王扯下馬。”

  “刺殺之事,不是我們做的,那便一定是端王所為。趁此機會,将他刺殺的罪名做實,以後文武百官誰敢追随于他。壽王倒了秦弗,端王倒了名望,以後誰能與本王争鋒?”

  甯王世子大喜:“父王,該怎麼做?”

  “去圍場挑幾個刺客,找到他的家人,問出他是供職于何處。我不信,那麼多人,沒有一個嘴不緊的。”

  “有壽王與我一同使力,不信拽不下端王府!”

  另一邊端王府裡,端王正向洪方問話。

  “秦弗究竟死了沒?”端王問道。

  “屬下,不知。”洪方低頭說了一句,然後又大聲道,“但屬下親眼見他跳下了山崖,就算不死,也會受重傷。”

  “你沒派人掃尾?”

  “派了,隻是那個時候,秦弗之人已經進場,屬下不宜久留,且山崖陡峭難行,無半日工夫無法到崖底。”

  端王聽到此,便知事情已經差不多。接下來便隻等看秦弗命大不大了,不死也落他一身殘疾。

  他揮手讓洪方下去,洪方剛要退下,穩坐一旁的高婵突然出聲:“你臉上的疤痕誰做的?”

  洪方一愣,答道:“回世子妃,是壽王世子所為。”

  臉上那道傷痕,從左額角一直劃到右邊腮下,皮肉翻卷,又長又深,一看便知是新傷。

  “可有讓他的人看見?”

  “這……”他思索片刻,道,“手下中似混進一人,他可能看到了。”

  高婵聞言眯起了眼,片刻後低頭微笑。

  “罷了,諒他也活不了。你辦事有功,這杯茶,便賜予你吧。”

  婢女端過高婵手邊的茶,捧到洪方跟前。洪方看清澈的茶湯微微晃動,一股淡淡的芬芳鑽入鼻子。

  當!

  他陡然揮開茶杯,着了魔般沖了出去。

  高婵大拍桌案:“抓住他!”

  由于情緒激動,她腿一用力似乎想站起來,卻因為腿傷大痛,歪倒回圈椅裡。

  端王世子尚不明所以,傻愣愣扶着她道:“婵兒你怎麼了?洪方哪兒惹你不高興了?”

  “蠢貨!”

  高婵一個響亮的巴掌拍他臉上。

  “他臉上的傷那麼明顯,不殺他,一旦被指認了,父王能逃得了幹系?”

  端王這才意識到輕重,快快地喊人:“來人!快!抓住洪方!”

  相比京城的沸騰,京郊一處别院裡,就顯得十分甯和。

  許澄甯半坐半躺在錦榻上,左腿的褲管被撕開,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腿上染了血,幹透後略呈暗紅,沒染血的地方則膚白若雪,十分亮眼。

  此刻她被秦弗握着小腿,輕輕擦拭血痂,幾次疼得要縮回,都被強硬地按住。

  “嘶——啊!”

  秦弗慢慢給她擦着腿,擦着擦着許澄甯習慣了這種程度的疼,便逐漸放松下來,沒想到他竟連招呼都不打,趁她不備一個巧勁拔出了箭。

  噗!

  箭頭帶出一道細小的血柱。

  許澄甯痛叫,更多是吓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

  秦弗丢了箭,先給她擦洗,止血,上藥,包紮,然後輕輕放下了她的腿。淨過手後,用柔軟的帕子給許澄甯擦了擦臉上的淚,并揩走了鼻尖一滴透明的鼻涕。

  “小花貓。”他似在忍笑。

  “很痛的。”

  許澄甯果真像隻被撸完的貓兒一樣,摸着腿,神色萎靡。

  “殿下,我以後會不會跛腳?”

  “不會。”

  “會不會傷到骨頭了?”

  “不會。”

  許澄甯沉默了一會兒,眼裡一團希望一團懷疑交織變換:“那拔的時候會不會呢?”

  秦弗斜了她一眼,輕捏了捏她的臉蛋:“你究竟想好還是不想好?”

  “當然想好。”

  “那就往好處想,真腿壞了,孤養你一輩子。”

  她被秦弗扶着躺下,身體輕輕軟軟的,反而讓秦弗提着一口氣,更加小心翼翼。

  他坐在床邊,一下一下的摸她的發頂,似在替她緩解疼痛,心緒卻略略漂移。

  許澄甯果然長得有些慢,别的少年十一二歲已經敦敦實實了,她還這麼軟氣。秦弗這一輩的皇孫女少,他沒抱過妹妹,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什麼樣,是比許澄甯更輕更軟,還是比許澄甯硬些重些。

  神思散亂,就在他以為許澄甯睡着的時候,許澄甯又睜開了眼。

  “我還能長高嗎?”

  “能。”

  “會不會一條腿長、一條腿不長,還是跛了?”

  “你要是不放心,回去後讓鐘白仞給你看。”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再等幾天。”

  許澄甯微微側躺,仰頭看秦弗道:

  “殿下明天能派人替我跟阿茹和順王他們說一聲嗎?就說我在燕先生那住幾天,叫他們不要擔心。”

  秦弗看她一眼:“連順王也要說?”

  “要的,就怕他鬧起來。”

  “操那麼多心。”秦弗低頭看她,“你向來是懂事的,圍場那種地方你竟也敢去?”

  許澄甯拿被子擋住半張臉:“順王害我。”

  “以後少與他們胡鬧。”

  “我不知道他們會去圍場,我本來也不敢進的。”

  “孤看你膽大得很。”

  說來也怪,許澄甯這人說她膽大,她也怕疼怕死會哭鼻子;說她膽小,她卻不論處境多危險,永遠能沉着應對。這份膽氣,便是老辣的政客都不定能有。

  “叢林裡的陷阱,是你做的手腳?”

  “厲害吧?有沒有救殿下一命?”

  秦弗輕扯了扯她的臉頰肉:“孤敢獨身跟西陵王女出來,便自有把握,不需要你以身涉險。”

  許澄甯來了精神:“您是跟西陵王女約會被騙進來的——哎喲!”

  她額上被彈了一記,嘟囔道:“我就是好奇問問,畢竟事關我的未來主母。”

  “你想要什麼樣的?”

  “殿下喜歡就好,殿下喜歡什麼樣的?”

  秦弗盯着她,好一會兒才道:“你真敢問。”

  許澄甯不怕他,笑了笑,慢慢就有點困了。

  “殿下,你昨晚睡了嗎?”

  “睡了,怎麼?”

  “我沒睡,現在困了,我先睡好不好?”

  “睡吧。”

  片刻後,淺淺的酣眠聲傳來。

  秦弗細細地端詳她,這是他頭一次這麼仔細地看她臉上每一個部位。

  閉着的雙眸覆下兩片睫毛,黑而纖長,根根細翹分明,像筆墨最潇灑的丹青聖手揮毫于她眼下仔細勾染了幾筆,微豐的唇口則暈了淡淡胭脂,凝脂雪膚更是舍不得多點一痣一紋,平添細瑕。

  骨相尚未長開,已經貌若畫色,如此秀澈嬌柔。

  越看越像女孩子。

  目光不覺挪動,看向她身下。

  褲裆是鼓的。

  他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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