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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争執

第一卿色 懶橘 4725 2025-01-13 10:35

  這廂門房見事兒鬧大了,趕緊去禀告了國公夫人。

  王氏正在屋裡看賬本,一聽,思索片刻,也覺得不好對人太刻薄,便讓請進來。

  劉氏和許秀梅一進門,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國公府裡果真樣樣是寶,那屋瓦樓閣、那花瓶寶鑒,還有仆婢身上的绫羅綢緞,哪樣不是錢?

  劉氏這輩子對錢最大的見識就是有間漂亮的大房子,有吃有穿有幾十畝良田,米面不愁,哪裡想過還有滿眼金銀的日子。
心裡殘留的幾分心虛頓時煙消雲散。

  許秀梅又何嘗不是酸溜溜的。
一想到她要住在租來的破舊瓦房裡,一母同胞的妹妹卻養尊處優穿金戴銀,要什麼有什麼,心裡那股子酸意又咕噜噜地上了頭。

  她們在廳堂坐了一會兒,王氏就被婢女簇擁着過來了。

  “二位便是琇兒的養母和姐姐吧?
”她溫和道。

  許秀梅盯着面前的美貌婦人看直了眼。

  這就是那個跟她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國公夫人?

  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保養得宜。

  她身上穿的是什麼料子,戴的是什麼首飾,許秀梅說不出來,但就是好看,好看極了!

  劉氏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讪讪地笑:“是,是,我是阿春的養母……我、我帶孩子來京城也快一個月了,阿梅也想妹妹,就過來看看阿春。

  王氏心裡感激劉氏救了自己的女兒,但礙于不能聲張,便不曾當面緻謝,此刻便微笑道:“原是我該謝謝你們,若不是許家收養了琇兒,隻怕我的女兒就……”

  她說“我的女兒”的時候,劉氏心裡猛地咯噔一跳,眼前浮現了一張稚嫩漂亮的臉蛋,那眼睛眉毛還有骨相,與這位夫人有那麼一兩分肖似。

  她突然慌了起來,心突突亂跳。

  萬一許南知道她們攀上國公府找了過來,被國公府的人看到了怎麼辦?

  她心慌意亂,王氏再說什麼,都答得磕磕巴巴驢頭不對馬嘴。

  王氏見狀,也不好多問。

  不多時,許秀春就過來了。

  她如今吃食穿戴樣樣講究,許秀梅見她一身流光溢彩的裙裝,頭上插着鳳頭金钗寶石珠花,臉上嘴上都抹了胭脂,手上塗了蔻丹,端的是一副名門淑女的模樣。

  再看自己,皮糙肉厚,滿臉雀斑,指甲裡還有黑泥呢!

  許秀梅嫉妒得眼睛發紅,看許秀春真像個大小姐一樣給王氏行過禮,咬着牙根道:“妹妹如今金貴了,怎麼也不知道請我們來坐坐?
還要勞母親和我上門,差點就叫人當花子趕出去了!

  這兩姐妹從小就愛争長論短,處處掐尖要強,最看不得對方比自己好。

  許秀梅話裡的酸意叫人酸掉了牙根,許秀春卻得意極了,龇着牙笑道:“阿姐不知道,大戶人家規矩都多,我也不好随便出門,又随便叫人進來呀。

  王氏聽她們說得不像話,也知道鄉下人脾氣直了點,說開就好了,便溫聲對許秀春道:“你姐姐既來看你,你們姐妹便去你院子裡說說體己話罷,我與你養母也有話要說。

  許秀春隻好帶許秀梅出去了。
走到半路,許秀梅見四下沒有别人,一把拽住許秀春:“二妹,我也要住這裡,你去跟那個夫人說,讓我留下來。

  許秀春不樂意了:“你留下來?
憑什麼?

  “你都可以在這裡當小姐,我為什麼不能?

  許秀春拿帕子捂嘴嘻嘻地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醜不拉幾的像塊炭,他們可不敢把你當小姐,要當祖宗!

  許秀梅氣炸了肺。

  許秀梅最恨的就是容貌上的不如意。

  同樣的父母所生,許秀梅長相與許大山像了個十成十,而許秀春骨相随父該癟的鼓該鼓的癟,皮相卻占了劉氏的幾分美貌,好好拾掇拾掇也可以是個清秀的姑娘,再添幾分梳妝娘子的手藝也算美人了。

  去年許秀梅就已到了嫁人的年紀,鄰村的小夥子過來相看,許秀春偏偏跑出來惹眼,小夥子兩相一比較,直接就要求換人。

  要不是謝家的人來,許秀春現在就已經嫁過去了。

  一窩的姐妹,她的命怎麼就那麼好呢。

  “不要臉!
養了你這麼多年,發達了不知道幫襯,還想着一個人吃獨食!
你快去,咱們是姐妹,住在一起是應該的。

  許秀春氣急敗壞道:“勞什子姐妹!
我是國公府的千金小姐!
你算個屁!

  “說你是小姐你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
給你臉了!

  許秀梅推了她一把,狠狠道:“你要是不想辦法留我下來,我就去告訴他們,你根本就不是……”

  許秀春急得捂住了她的嘴,低聲罵道:“賤蹄子!
娘不是說了不許亂說嗎!
我被趕走了,你又能得什麼好?
難道你還想回村裡啃泥巴去?

  許秀梅鬧起來:“我不管!
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你不說,我就拉你一塊被趕出去!
你也别想過好日子了!

  許秀春氣得把她搡在地上,許秀梅哇的一聲頂向她的肚皮。

  兩個人你撓我抓地扭作一團厮打起來。

  王氏得到消息匆匆趕來時,一群丫鬟圍在那裡勸架,沒人拉得開這對打得難解難分的姐妹。

  王氏是深閨長大的嬌小姐,哪裡見過這場面,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緩了緩才按着胸脯道:“這是在做什麼?
還不快拉開!
快啊!

  幾個仆婦終于把人拉開了,兩姐妹頭上都像頂了個雞窩,衣服被扯得不像樣子,臉上也一片紅一片青的,頂着幾道爪子印。

  這麼一看,兩人長得竟還挺像。

  王氏愣住了。

  電光石火間,劉氏猛地撲了過去:“兒啊!

  她本是對着許秀春喊的,轉而又撲向許秀梅。

  “阿梅啊,這不是自己家裡了,阿春也不是你親妹妹,你怎麼還像以前那樣鬧得不像話!
知道的以為你在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欺負人呢。
這叫我怎麼說你啊!

  許秀梅看到王氏就知道自己做錯了。

  當着人家夫人的面打人,人家該怎麼看自己,又哪會讓自己留下來,便乖乖巧巧地給王氏賠罪。

  許秀春總算還沒蠢到家,自己那麼大個把柄在許秀梅手上,惹急了她真被捅破了就完了,隻能憋着氣兒認錯。

  王氏性子綿軟,卻不是傻子,心知定是姑娘間掐尖兒鬧的。

  隻是與這等渾人糾纏簡直能短命三年,既給了台階,她便裝傻充愣地揭過去。

  本想借着頭痛打發母女倆走,劉氏适時地請求與許秀春說幾句話,王氏不好不應,便讓人将幾人送去秋桐院。

  人走光,四下安靜了,假山洞口處慢慢走出一人,眯着眼看向剛剛鬧事的地方。

  婢女道:“小姐,沒想到這三姑娘也是個假的!
咱們去告訴老夫人,把她攆出去!

  “為何要攆出去?

  謝瓊韫聲音清淡,落于虛空中飄渺若無物。

  “大伯母身子骨不好,有個女兒陪她不好嗎?

  “記住,許秀春就是大伯父的親女兒,可别記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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