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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圍殺

第一卿色 懶橘 4259 2025-01-13 10:35

  此時圍場之外,一紅一黑兩道人影,分坐于兩匹馬上。

  倪娅瞅瞅單左單右,肩頸扭了一扭,道:“說好了不許帶任何人,隻你我二人相伴。
你若不依,我便告到你皇祖父面前,讓你再陪我幾日。

  秦弗擡手,單左單右抱了一拳,随即勒馬離開。

  倪娅眯着眼笑:“這才對嘛。

  二人一同進入了圍場,兩人身份俱貴重,他們不帶人,禁軍卻一定得派人保護。

  一隊人馬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面,秦弗與倪娅在各乘一騎。

  秦弗目不斜視看着前路,倪娅則一直歪脖側頭,神态嬌媚地盯着他的側臉看。

  她驅馬向秦弗走近幾步,秦弗又冷淡地避開。

  “王世子何必避我如蛇蠍?
難道,在你眼中,我就這般不堪?

  秦弗看她的眼神,跟看山石草木沒什麼區别,說是愠怒,他又沒那麼在意;說是不屑,他又沒那麼多表情。

  “彩雲間的事是個誤會,我實是不知,你們大魏人這麼怕蛇。
你又何必因為一個誤會認定我品行不端呢?

  倪娅撫弄着手指上松綠的翡翠扳指:“我此番入魏,乃為和親而來,想在大魏尋一位喜歡的男子奉上我之所有,與他共度餘生。

  “你殺了我的阿帕爾,我都沒有計較,隻是用了點手段,讓你出來陪陪我,世子殿下難道不知我是何意?

  她說了很多,秦弗才淡淡道:“孤是何意,王女難道也不知?

  “男人嘛,總是善變的。

  倪娅勾唇一笑,歪着頭細看秦弗的臉。

  “我聽說,你們這一代的皇孫都想娶世家女,可是,世家女有什麼好的呀?
論樣貌,我不輸她們;論地位,我遠在世家女之上。
我是西陵王最寵愛的公主,娶了我便是娶了西陵的助力,有兵有馬有後台,你若不娶,這些助力,可就是敵人的咯。
你真的,不想抓緊嗎?

  秦弗不為所動。

  倪娅笑:“至少,給我個原因吧?

  秦弗語氣平平:“西陵人生的孩子,不好看。

  倪娅公主沒有生氣,倒是微笑道:“我可以給你納妾,妾生了,再記到我的名下如何?

  秦弗反問:“難道你不是西陵人生的孩子?

  倪娅反應過來,臉上一僵,笑容都挂不住了,最後恨聲道:“世子殿下,真是無情呢。

  她彈了彈手指,縱馬而去,話音遠遠傳來:“你還不跟上,今日本公主的安全可全仰仗你了!

  秦弗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袖,跟了上去。

  倪娅騎馬沒有章法,橫沖直撞,一會兒沖進西邊惹出一頭黑熊,一會兒沖進東邊惹出一匹野狼,一個接着一個,兇猛地追着她跑。

  她大呼小叫,縱馬狂奔,七拐八彎地逐漸深入山林,秦弗在她身後挽弓,将猛獸一隻隻射死,待停下時,已在深山之中。

  倪娅的馬剛剛被黑熊拍了一掌,又跑了這麼久,似乎體力不支,前蹄一彎便把倪娅摔下了馬。

  “哎呀,好疼啊!

  倪娅微低着頭,眼睛卻向上看着他,魅惑得像隻妖精。

  她擡起纖細的手,嗓音細細滑滑的,滑進人的耳朵裡:“世子殿下,拉我一把吧。

  秦弗輕勒缰繩,馬匹往前邁了幾步,倏地一點尖銳的破空聲,短暫出頭,随即淹沒在無數同樣的聲音之中。

  箭雨朝他腦袋而來,秦弗一拍馬背,縱身跳起來,與之同時一柄長劍彈出劍鞘,他揮落幾道銀光,銀龍呼嘯繞身,将箭羽盡數打落。

  剛落回馬背,腳下積滿林葉的土地突然破開,兩名黑衣人冒出,大刀霍霍,斬向馬腿。

  秦弗勒住缰繩,馬身一仰,朝倪娅頭頂越了過去,刀斬了個空,緊接着無數黑衣人從茂密的樹叢之中翻下,持刀撲來。

  倪娅卻在這個時候拽住了馬腿,仰頭道:“救我——啊!

  秦弗揮開一支羽箭,箭頭調轉方向,正好刺進了倪娅的左肩,倪娅吃痛放手。

  秦弗斬殺十數名黑衣人後,從團團黑衣于刀光中突出,朝林中小道奔去。

  說是林道,實則根本未曾走出一條路來,林木密集,三步一小樹,五步一大樹,身在其中,别說馬了,連人也不可疾奔。

  高木之上,不時有黑衣人像蜘蛛一樣倒挂下來,左右手各持一把半月形的彎刀,二刀一繞,便能割下一顆人頭。

  秦弗很幹脆地棄馬,将腳下一把刀踢起用左手握住,利用武器長的優勢,先行了斷了黑衣人的性命,然後刀劍交叉一揮,劍風刀風刮過,瞬間一片樹木歪倒下來,随着一聲聲驚呼與悶哼,他快速地收割掉沿途的人命,繼續向遠處奔去。

  “一群廢物!
還不快追!

  “頭兒放心,出了密林便是陷阱區,他必死無疑!

  黑衣人的頭兒高舉手掌,用力一揮:“所有人聽令!
往這邊走!
截住他!
誰先砍下他的腦袋,賞金十萬兩!

  “是!

  秦弗一身血殺出密林,便見一條寬闊的林道。

  沿道路而下,走了一段路,又有數人從樹頂撲下,秦弗左刀右劍,铿铿锵锵把人擊落,長刀擲出,将剛從樹上跳下的一人腳下懸空穿腹而過釘在樹上,最後一人被他拽過衣領扔出一劍刺死。

  這時,他聽見有人惡狠狠道:“去死吧!

  旋即有繩索勒緊的聲音,他剛提劍欲防,便聽見啊啊呀呀的慘叫聲,有人被長而鋒利的竹刺穿胸而過,有人被暗器刺了滿臉,有人被挂滿鐵刺的繩網網住,挂到了樹上,稍動動便被鐵刺劃出一道道深深的傷口。

  嗯?

  秦弗收勢。

  怎麼回事?

  他想了想,在地上看了兩眼,精準地踩中一個陷阱,又是一陣驚悚的高呼,又一人被鐵鍊鎖住手腳,倒挂在樹頭。

  誰在幫他?

  僻靜處,一個細小的身影在林中冒出了頭。

  許澄甯躲在樹後,吭哧吭哧地把機關拆了重新安,白嫩小巧的臉蛋弄得全是灰。

  一陣陰風吹來,許澄甯冷得抖了一抖,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見一道陰狠的男聲:

  “别動。

  斜後方,一柄冰冷的劍抵上她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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