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後看來,花顔不是不能懷孕,對她來說,實在是意外的驚喜了。
她本來最嘔心的便是這一點,如今聽雲遲這般說,總算是心裡松了一口氣。
她看着雲遲,“你沒糊弄哀家?
當真如此?
”
雲遲搖頭,淡笑,“皇祖母不信我?
我豈能會糊弄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
太後想想也是,雲遲任性至此,都到這個地步了,她與花顔的事兒已成定局了,也沒必要糊弄她了。
她心下頓時又寬慰許多,“不是不育就好。
”
雲遲笑着說,“太祖皇帝一生未立後,孫兒認定了花顔,便是她了,即便她不育,孫兒也選他為妃。
且終此一生,唯她一人。
”
“哎呦!
”太後剛好轉的臉色又僵住,看着雲遲說不出話來。
雲遲笑着說,“稍後我問問太醫院,是怎麼看的診,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讓皇祖母病了這麼久也不見好?
”
太後看着雲遲,好半晌沒說話。
雲遲站起身,“皇祖母好生歇着吧!
我離開臨安時,花家給備了許多固本養元美容養顔的稀有藥材,稍後我讓小忠子給您送來甯和宮。
”
太後隻能點頭,終于開口說,“你回來還沒歇着吧?
趕緊回去歇着吧!
”
雲遲道,“孫兒不累,要去議事殿,明日再來看皇祖母。
”
太後終究心疼地說,“你已經回來了。
朝務之事不急一時半刻,别累壞了身子。
”
雲遲笑着點頭,出了甯和宮。
太後在雲遲走後,唉聲歎氣,“好好的孩子,皇後薨了之後,他在哀家身邊長到十歲,即便他搬到東宮去後,哀家也仔細地照看着,不敢在他身上出半絲差錯,本來還以為他不近女色,太清心寡欲了些,不過将來身為帝王,不沉迷女色,也是好事兒,誰成想他如今一心撲在了花顔身上,無論如何也不改決定了。
”
周嬷嬷勸說道,“太子殿下收複西南境地,這是多大的功業啊!
無論選誰為太子妃,他都不會因為太子妃而影響社稷的,您就寬心吧!
”
太後看了周嬷嬷一眼,又深深地歎了口氣,“你剛剛沒聽他說嗎?
終此一生,唯她一人。
連太祖爺都搬出來了,哀家哪裡能管得了?
不寬心又能怎麼辦?
他離京三個月,皇上理着朝政都力不從心,這南楚沒了他,誰又能撐得起來?
哀家的好孫子啊!
他隻手遮天,做的決定如今誰又能左右他?
”
周嬷嬷笑呵呵地說,“太祖爺建立南楚,一生未立後,無子嗣,臨終傳位給了子侄太宗皇帝,傳承至今,南楚已經四百年,如今太子殿下較之太祖皇帝不同,太子殿下方才說了,太子妃是能生育的,太後便不必太擔心了。
”
“罷了,擔心也沒法子,哀家也算是看透了,臨安花家和花顔都不是個簡單的,哀家久居皇宮,一葉障目,所以為的好也未必就是好,隻要她不是不育,哀家就寬了一半心。
既然改不了太子的決定,哀家隻能認了這個孫媳婦兒,但願大婚後,她别再鬧騰了。
”
周嬷嬷笑着說,“據說如今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相處極好。
”
太後坐直了身子,對周嬷嬷說,“你去找小忠子打聽打聽,問問他們如今是怎麼相處的?
小忠子一定清楚得很。
”
周嬷嬷笑着說,“小忠子自小跟着太子殿下,嘴巴嚴實着呢,老奴去試試,不見得能問出什麼來。
”
太後說,“能問出多少算多少,總能說出一二來。
”
周嬷嬷點頭,“您歇着,老奴這就去。
”
太後颔首。
周嬷嬷很快就出了甯和宮。
小忠子得了雲遲的吩咐,正與福管家在東宮忙活卸車分配禮物。
花家給太子殿下備的回京禮實在是太多了,都是上好的東西,京城都難找,有些好藥材,禦藥房都沒有。
除了東宮擇選留些入庫,分别送往皇宮的帝寝殿和甯和宮,以及梅府和敬國公府。
周嬷嬷找來時,小忠子正忙的滿頭大汗,見了周嬷嬷,笑呵呵地問,“嬷嬷,您怎麼來了?
”
周嬷嬷将他拉到一旁,對他詢問太後交待的事兒。
小忠子聽着眨了眨眼睛,琢磨着能說的眉開眼笑地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好着呢,太子妃自從答應嫁給殿下後,待殿下與以前不同了,嬷嬷回去告訴太後她老人家,讓她放心吧!
以後不會再出差錯了。
”
周嬷嬷果然沒問出什麼來,但又覺得小忠子這副都甜到心裡的樣子,可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真的是極好了。
周嬷嬷回宮後,對太後說了,太後點點頭,“太子和太子妃和美總歸是好事兒,自古多少帝後不合,危害江山,哀家真的隻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
周嬷嬷笑着說,“您放心吧!
太子妃生在臨安花家,累世千年的家族,無論如何,還是錯不了,您要相信太子殿下的眼光。
”
“也是。
”太後敲敲頭,“人老了,就要服老。
”
周嬷嬷笑着說,“太後不老,您還年輕着呢。
”話落,又說,“小忠子命人送了許多東西過來,太子殿下沒說錯,裡面有許多駐容養顔的好藥,老奴聽說其中有兩瓶還是天不絕配的駐容丹,是太子妃專門讓殿下給您帶回來的。
”
“嗯?
那個失蹤了十年的妙手鬼醫天不絕?
”太後立即問。
“正是他。
”周嬷嬷笑着說,“據說吃了,可以駐容,還可以減少白發,生出黑發。
”
“當真?
”太後摸着兩鬓的白發和臉上的皺紋問。
“當真,神醫的藥,一定是有效的。
”周嬷嬷笑呵呵地說。
太後連忙說,“快去拿來,我看看。
”
周嬷嬷點頭,立即去了。
小忠子一邊忙着分配禮物,一邊暗想着,太子妃早先在京城時,不願做太子妃,所以,連皇宮都不踏入。
如今應允了殿下,真正允了這個身份,切身為殿下着想起來,可真會做收買人心的事兒。
有了兩瓶駐容丹,太後估計就不會對太子妃那麼排斥了。
依照雲遲的吩咐,他親自帶着一份禮送去了敬國公府。
敬國公和夫人見到了小忠子送來的大車禮,吓了一跳。
小忠子對敬國公和夫人見了禮,笑呵呵地道,“太子殿下吩咐奴才一定要親自送這些禮過來,這些禮都是太子妃在臨安準備的。
”
敬國公試探地問,“小忠子公公,這禮……恕我老頭子有點兒糊塗。
”
小忠子笑着說,“國公爺還不知道吧?
世子和太子妃在西南境地已經八拜結交,做了異性兄妹,太子殿下、安陽王府書離公子,還有許多灰雁城的官員一起做的見證。
”
敬國公頓時愣住了。
敬國公夫人不敢置信地問“這……淩兒與太子妃八拜結交?
是真的?
”
“是真的,不假。
”小忠子笑着直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敬國公,“這是陸世子的親筆信函,您二老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
敬國公接過信函,壓住心裡的驚訝,罵道,“陸之淩這個混賬東西,從去了西南,一封信也沒來,他還有臉給我寫信讓太子殿下轉帶回來!
”
小忠子嘿嘿地笑,“陸世子在西南可是立了大功勞,助太子殿下運兵收複西南境地,每場仗打得都漂亮,太子殿下将整個西南境地百萬兵馬都交給他統領了,恭喜國公爺!
陸世子如今是西南境地的兵馬大将軍!
”
敬國公聞言又驚了夠嗆,睜大眼睛,“什麼?
百萬兵馬?
都……交給了……他統領?
”
“正是!
”小忠子笑着說,“太子殿下信任陸世子,同時留了梅府的毓二公子協助陸世子。
”
“那……他要一直留在西南了?
”敬國公實在沒想到是這麼個大消息,西南境地軍事安排之事還沒傳回南楚京城,估計用不了,就會傳回來了,他可以想象,會震驚多少人。
百萬兵馬,一人掌管,南楚建朝以來,還未有過。
小忠子搖頭“奴才不知道陸世子會在西南待多久,要聽太子殿下的安排,如今西南境地剛平穩,陸世子短時間内自然是要留在西南境地的。
”
敬國公壓下震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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