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會放手的。
松柏感受到來自主子身上陰郁的氣息,心下一驚,他不過是出去一趟,主子緣何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事你不必去管,說說你此行都調查到了什麼,事情有什麼進展。
”李肅轉頭看向松柏。
有了前世記憶的他,知道的事情遠比之前的他要多的多,很多他們之前以為毫無關聯的事情,其實都有人在暗中挑撥。
背後之人就是前朝大魏皇子蔣銘,他挑撥匈奴,計劃黃河決堤,前朝後宮都有他的探子。
這些都是他前世調查所得,當時的大徵黃河決堤,匈奴進犯,一切看似巧合,其實都是他的計劃。
他也是在事後才察覺到異常,深入調查之後,他發現因貪污赈災銀而被發配瓊州的宋遠道很有可能和幕後之人有關系,才會親自前往瓊州接宋遠道。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特地和陛下演了一場戲,讓那幕後之人誤以為他是因為師徒情誼請求陛下赦免宋遠道。
但是沒想到傳着傳着這流言便變了味道,有人說他因為宋顔卿這個紅顔知己才向陛下請旨赦免宋氏一族。
他不是沒聽到過這則流言,隻是當時的他并不以為意的,因為他知道這是假的,但是沒想到阿甯卻把這記在了心上。
回想腦海裡司甯面色慘白的模樣,李肅心痛到難以複加,都怪他。
不過,那幕後之人他也定不會放過,要不是他,他和阿甯的結局定然不會是那樣。
“回主子,屬下帶人去銀川查到,之前潛入銀川的那夥人并非是隐藏在銀川全部,還有一夥兒比他們更加神秘的人。
但是奇怪的是,那群人似是一直在監視那群匈奴探子,甚至他們的根據地就是那群匈奴探子的隔壁。
不過屬下趕到的時候,那群人已經消失了。
這些線索是屬下根據周圍人的供詞得來的。
”
“嗯。
”李肅應了一聲,蔣銘那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放心匈奴呢,他有後手這件事不奇怪。
“把所有人都調回來,然後派人暗中去蜀地探查,這是那人的畫像。
”李肅說着把手上的畫卷遞給松柏。
“你着人多描上幾幅分發下去,切記,調查的時候要謹慎,萬不能打草驚蛇。
”
“是。
”松柏接過畫卷後展開看了一眼。
那畫上的人長相平平無奇,不醜也不俊,要說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他的眉毛尾部有一顆紅豆大小的黑痣。
這是李肅憑借自己的記憶畫出的蔣銘畫像,蔣銘這個人行事小心謹慎卻又極為大膽。
如果不是之前的前朝寶藏一事,恐怕所有人都已經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這麼一号人,所以他雖暗中行事,卻從未刻意在人前隐藏。
甚至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懷疑,他藏身蜀地的時候還會去集市上擺攤子替人寫些書信之類。
不得不說他這個燈下黑的障眼法确實讓他們在找他的時候頗費了一些功夫,但是,李肅眼神微暗,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不知道答案的時候,解題的步驟自然是難的,但是如果知道了最終的答案,在解題的話,那就是事半功倍了。
“此事如今是重中之重,事成之前萬不可走漏一點兒風聲。
”
“是,屬下明白。
”
李肅揉揉泛疼的眉心,“好了,退下吧。
”
“是。
”
驟然接受了太多訊息,李肅也得需要時間來好好消化一下。
……
“你們這是做什麼?
”長公主府門口的侍衛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怔忪。
長公主府門口全是一個個大紅箱子,不僅如此,每個箱子上還都系着一個大紅色的綢緞花,
綿延了整個街道。
好似看不到頭似的,光是擡箱子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個人。
站在隊伍前邊的是則是景雲和他請來的媒婆——花婆婆。
能被景雲請來的媒婆那自然是全京城最好的媒婆了,要說着花婆婆啊,那京城人可都認識,都說從她手底下定過的親啊,那全都是幸福美滿,恩愛情長的。
她啊,是全京城最受歡迎的媒婆。
所以,門口的侍衛一眼便認出了她,他看看頭戴大紅花的花婆婆,又踮起腳尖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整個人還是很懵,莫不是他們下聘走錯了地方。
别說他懵了,花婆婆自己也很懵,她今日無事本來便閑在家中,哪想到突然有人找上門來說讓她說一門親。
她名聲在外,本是不予理會的,但是……
花婆婆看了一眼身側的景雲,但是奈何他給的太多了,所以她才應下了,但是沒想到她剛剛過應下,這人便直接拉自己出來,說是要去送聘禮。
什麼相看,合八字都沒有便直接下聘的事情她哪裡見過,便隻以為是兩家已經說定,隻是叫自己這麼一個全福媒婆過來添個好彩頭。
心下還歡喜呢,覺得這錢掙得太輕松了。
後來這麼多的聘禮的時候她還吓了一跳呢,但沒想到更讓人驚吓的是這下聘的隊伍七拐八繞地竟停在了長公主府的門口。
她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剛才給錢的那人和身後擡棺材的小厮身上居然挂着的是李府的腰牌。
這在京城的李府又同長公主府有淵源的,那定然隻有如今的刑部尚書李肅了。
想到這裡花婆婆的臉色一白,她們做媒婆的知道的小道消息最多了的,前幾天刑部尚書在燕大将軍的慶功宴上公然向長樂郡主表白的,但卻被拒的消息如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花婆婆越想臉色越是難看,她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這錢掙着燙手啊。
“花婆婆,請吧。
”景雲伸手示意花婆婆上前。
“哈哈,請,請。
”花婆婆僵着身子同景雲身上。
景雲笑着同門口守門的侍衛說,“各位大哥好,我乃李肅李大人府上的侍衛,今日特地前來向郡主下聘。
”
門口的侍衛聞言都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
“下聘!
”
“下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