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下聘。
”景雲笑容滿面。
一旁的花婆婆雖然心中一團亂麻,但是本人也還是非常有做媒婆的職業道德的。
她一甩手帕,笑容比頭上帶的花還要盛,“哎吆,咱們今個兒可不是給長樂郡主下聘的嘛,你們快快進去通報啊。
”
媒婆心想你趕緊去通報啊,成不成的給個信,她也好走不是。
一臉懵的兩個侍衛震驚地對視一眼。
“我在這守着,你快去通報。
”
“行。
”
說完之後,那侍衛把手中的武器交給另外一個侍衛,然後小跑着進了府。
“不好了,不好了……”
司甯正在院子裡鍛煉身體練鞭子呢,突然聽到外邊傳來的一道由遠及近的聲音,在聽清聲音的内容後,司甯眉頭一皺,拿着鞭子出了院子。
她倒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長公主府内難道還有人敢造次不成。
司甯剛出院子,便看見守門的侍衛小跑着過來,他的額頭一片大汗,整個人也慌慌張張的。
他們府門口都讓人給堵了,他能不慌嘛,他本來是想把這件事情禀報給長公主或者是司将軍的。
但是他一着急忘了今日上午長公主和司将軍離府之後便沒有再回來,白白地跑了一趟鳳陽閣。
到了鳳陽閣之後他才發現二位主子都不在府上。
于是便隻好來找司甯。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司甯身後的露珠瞪了他一眼。
侍衛忙說,“姐姐務怪,是真的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
聽他這麼說,司甯的興趣倒是來了,“了不得的大事?
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是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讓你這幅模樣。
”
“回郡主,長公主府外李府派人前來下聘求親。
”
司甯:!
!
!
“什麼!
”露珠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你再說一遍,門口怎麼了?
”
“府門外李府帶了媒人前來下聘求親。
”侍衛自己說完盡管已經親眼見過,但還是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你是不是弄錯了,被下聘的是其實是旁邊人家。
”司甯開口道。
露珠猶豫地看了一眼司甯,“可是,郡主,可是我們府邊上并沒有旁的人家啊。
”
這條路上就隻有他們長公主府一家。
司甯:……
司甯眉頭緊皺遙望着府門口的放下,李肅這又是在做什麼?
自己跟他說的難道還不夠明白嗎?
“阿爹和阿娘呢?
”
“回郡主,長公主和将軍如今并沒有在府上。
”侍衛回答說。
“走,出去看看。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是她先出去看看了,她倒要看看李肅這是要弄什麼幺蛾子。
露珠看着郡主提溜着鞭子氣勢洶洶的模樣,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對身後的侍衛說,“我先幹着郡主過去,你帶上府兵馬上跟過來——”
“是。
”侍衛應聲之後轉身跑去叫府兵。
露珠緊趕慢趕地追上司甯的時候,她已經站在長公主府的大門口了。
司甯看了眼胡同裡放的滿滿當當的挂着紅綢花的大箱子,然後看向站在人前的景雲。
她沉着一張臉問他,“你家主子這是想要做什麼?
”
景雲心想他要知道就好了,可惜了就他這腦子實在是無法揣測主子的心思。
“屬下見過郡主的。
”景雲笑着對司甯說,“這些都是主子吩咐我們給您帶來的,府上的所有奇珍異寶都在這裡了。
還請郡主笑納。
”
“你們府上的奇珍異寶拿到這裡來做什麼?
難道是想要和我們長公主府府上的東西比比?
”司甯不理會他避重就輕。
景雲身側的花婆婆看着手持長鞭的司甯,心下膽寒,京城的人誰不知道長樂郡主最擅長使用的武器就是鞭子。
她還聽說被長樂郡主這鞭子抽過的人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小命丢失。
她如今上了年紀,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可扛不住長樂郡主一鞭子。
花婆婆見沒人注意到自己,悄悄地後退,但是就在她後退的下一秒,司甯便将眼神看向了她,花婆婆?
景雲心裡也知道她是糊弄不過去的,幹脆眼睛一閉大聲喊道,“郡主,屬下今日替主子來向您下聘,求娶!
”
景雲的話音剛落,便感覺一道破空之聲直擊面門,他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旋身躲過。
一擊不中司甯并沒有再出手,隻是冷眼看着景雲。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這些東西你從哪裡帶來的就帶回哪兒去,不要放在我們這裡擋路!
”
司甯心中的怒氣就快要抑制不住了,前程往事她好不容易都已經放下了,他為何還要糾纏。
之前明明是他不喜自己,如今自己也已經放下他了,他為什麼還要弄這些?
司甯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
“可……”景雲好不容易才把庫房裡的東西都打包裝箱帶到這裡來,他自然不想就這麼輕易地回去。
“沒有什麼可是。
”司甯冷哼一聲,轉身便走進府去,“關門!
”
景雲看着長公主府的大門在自己眼前轟然關上,心裡有些無力,他後頭看了身後滿滿當當的箱子,難道他真的還要把這些東西帶回去?
“小哥?
咱這還繼續嗎?
要不還是散了吧。
”花婆婆走到景雲身旁,說道。
虧自己之前還以為自己這是遇上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現在向來還是老人說的對,這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即使真的掉了,有沒有毒,能不能吃還兩說呢。
她現在啊,已經不想什麼媒人錢不媒人錢的了,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景雲看了眼緊閉大門的長公主府,然後對花婆婆說,“今日有勞花婆婆了,就先到此為止吧。
今日讓您老白跑一趟也挺不好意思的,這是給你的辛苦費,收下吧。
”
景雲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花婆婆。
花婆婆接過沉甸甸的荷包,臉上都笑出了褶子,“嗐,你這是說的哪的話,我今日什麼都沒幹,就隻跟着你們跑了一趟,這辛苦費委實是多了一些。
”
景雲看了她手中握的緊緊的荷包,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