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很不對勁,暗暗警惕起來,“薛大師,你怎麼知道我需要至陰之物?
”
薛濤白我一眼,“你用手機搜一早上了,這進進出出的,誰沒看見?
”
“……”
我看向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肖大師,他點點頭,表示看見了。
祝歡衣忍着笑,“我也看見了,安安。
”
我閉了閉眼,肯定是通宵沒睡影響了我的智商!
薛濤坐我旁邊,說找他看香的那家人就在南雲市,“原本他們都定好車票,要去找我。
”
既然如此,那家人應該不會願意換人。
我身體後仰,跟他拉開距離:“他們為啥會答應換人?
”
薛濤道:“我說你是肖三的關門弟子。
”
肖大師差點蹦起來:“薛濤,你居然背着我敗壞我的名聲!
”
我:“……”
我沉默的看着肖大師,跟人說我是他的關門弟子,就是敗壞他的名聲?
“你可是我的護道者。
”我憤憤不平。
肖大師說:“護道者也需要錢啊,壞我名聲就是斷我财路。
”
我捂臉,感覺心裡被紮了好幾刀。
“昨天就該讓你們在院裡睡一夜。
”我氣沖沖的離開了肖大師家。
祝歡衣追上來,安慰我:“安安,你别把那些話當真,别人越是看不起咱們,咱們就越要看得起自己,好好學本事,将來驚掉他們的下巴。
”
“嗯,你放心吧,我沒放在心上。
”我一路走到現在,肖大師這幾句話還打擊不到我。
我當時離開,很大程度上是不知道該不該接下薛濤說的活。
我确實需要至陰之物,但關于景尚華庭的聚陰陣和大黃牛的關系,我還得驗證一番。
不能說疑似仙主的東西往我腦袋裡塞了條念想,我就當真。
祝歡衣知道我要去景尚華庭,要跟我一起去,“我也不瞞你,我想去見識聚陰陣,不單單是擔心你,更多的是為我自己,我懷疑賀煊之所以能跟我結成陰緣,就是靠着景尚華庭的聚陰陣。
”
“這聚陰陣還能這麼用?
”我吃了一驚。
祝歡衣發愁的說:“我希望他不是靠這處聚陰陣。
”
也是,景尚華庭的聚陰陣實在是太過棘手。
跟祝歡衣約定晚上九點在景尚華庭的南門見,之後我回堂口補覺,而她回去見她爸。
我一覺睡到晚上六點,買上供品香燭,趕到景尚華庭南門時,祝歡衣已經等在門口。
我領着她找到上次挖出木制牛頭的花壇前,擺上供品,點上香燭,“你替我守着。
”
祝歡衣應下。
我拿出一張通陰符,站在供品前,掐訣通陰,“元始祖氣,普化萬神,仙主有敕,令我通靈,乾坤有道,仙主賜法!
”
我低喝一聲,手中的通陰符抛出,黃符在空中轟然燒起。
随即,沉悶的腳步聲響起。
我轉頭,就看見大黃牛黑暗中走出,腳步聲咚咚的,它看見我,停下步子,前蹄不耐煩的在地上刨。
我立即用陰陽眼仔細看向大黃牛,聚陰陣中的氣絲絲縷縷的漂浮在空中,但當大黃牛出現時,陣法中的氣居然全都繞開它的身體,根本不敢靠近。
這麼看的話,大黃牛跟聚陰陣并不相容。
大黃牛仰頭叫了一聲,直直的向着我沖過來。
咚咚咚的腳步聲,仿佛腳下的地都在震動。
我去!
我轉身拽上祝歡衣就要跑,誰知祝歡衣反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扭頭看,就見她視線迷離,身體搖搖晃晃,而在她的無名指上,黑色符文不停的圍着手指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