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禮數周到,恭敬地将亭中人迎走了。
直至他們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事情,解決了?
”
“還未。
”許則然說。
我的心提了起來,“還有啥事?
”
難道看客不是最終的幕後之人?
許則然攬住我的肩膀,“你忘記看客這麼多年算計的仙家和地仙兒了?
許多人還在他給命數中輪回受苦,這事,夠我們忙一陣子的了。
”
“原來是這事。
”我呼出氣,嗔他一眼,“你往後說話可别大喘氣了,差點沒吓死我。
”
他沉聲笑了。
“對了,你想以什麼身份見我爸媽?
”我問他。
許則然愣了下,呆呆的問:“見你爸媽?
”
我雙手叉腰,“對啊,你離開時,我們說好的,等你找到你的路,我們就見家長,你是想以仙家身份去見他們,還是以活人的身份?
”
我想了想,“其實,我建議你以活人的身份,我怕你以仙家的身份出現,把我爸媽吓壞了……哎!
”
許則然把我抱起來,“以活人的身份。
”
說完,他低頭,用力的親在我的額頭上。
……
“小許啊,你是自己開公司的?
”
“你公司做什麼業務啊?
”
“你對我家安安的職業怎麼看呐?
”
我站在樓梯口,看着我爸笑眯眯的跟許則然說話。
許則然穿着一身休閑裝,正襟危坐,我爸媽坐在他對面,我爸負責說話,我媽負責觀察。
受着氣氛感染,我都有點緊張。
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下。
我拿出來一看,是蕭亭給我發的消息,“周仙姑,我做了個夢。
”
“我的夢裡出現個滿是白霧的亭子,有個男人在亭子裡喝茶。
”
我不由得站直身體,臉沉了下來。
看了眼我爸媽和許則然,我悄聲下了樓,直接給蕭亭打電話,卻被挂斷。
蕭亭的消息緊跟着發過去,“我現在不适合接電話。
”
“周仙姑,我爺爺為我起了一卦,大兇。
”
“我要去應劫了。
”
“周仙姑,祝我好運吧。
”
這條消息發過來,我又等了二十幾分鐘,都沒再收到蕭亭的信息,給他打電話,電話已經關機。
“怎麼了?
”許則然不知何時下了樓,低聲問。
我讓他看蕭亭給我發的消息,許則然表情一沉,他擁着我,微微合眼,過了會,他睜眼說:“是看客。
”
“嗯?
”我詫異的看向他。
許則然歎息說:“這蕭亭與看客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看客做下的孽都報應在了蕭亭身上。
”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
“這是蕭亭的命數。
”
我靠進他懷裡,望着白事店外的車水馬龍,“命數……我們掙紮這麼久,到現在算是掙脫了那可惡的既定命數了嗎?
”
我現在聽見命數什麼的,我都生理性排斥。
“如今的日子,你可能順心而活?
”許則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笑着問我。
我動作一頓,緊接着恍然大悟:“能。
”
仔細想想,自從我有了反抗的心思,我似乎就沒再被命數擺弄過。
現在的如意和不如意,都是我自己過出來的。
“我明白了,或許,我早就擺脫了。
”我說。
許則然笑了,低頭問了問我的臉頰,“正因如此,看客才會黔驢技窮,在他處理不掉田洪榮,讓你入南雲市時,他就徹底的輸了。
”
一直壓在我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雖然還有一堆看客留下來的麻煩事要解決,但我心裡對未來有了期盼。
我拍着胸膛,“許則然,我們好好的過,我會掙錢給你買好香供奉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