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也沒跟我說要那麼多張。
”王鴻儒有些小聰明,在白事店裡還被吓得差點哭出來,這會居然能忍住害怕,跟我配合演戲。
他着急的跟符老頭解釋:“她沒說要買那麼多張,我以為就她自己買。
”
聽我要的符紙多,符老頭的臉上露出笑容,目光隐晦的打量我,“符紙,我家裡還有,你們是在這等着還是跟我去家裡拿?
”
“我家離得遠,我來回得将近兩個小時。
”
“去你家……我不去你家,我在你家附近等着。
”我急迫又有些顧忌的說。
我倒是不怕去他家,但我得記住人設啊!
正常的小姑娘,哪能毫無防備的跟個老頭去家裡拿符紙?
我的話在符老頭的意料之中,他笑着看向王鴻儒,“你去嗎?
”
不等他說話,我就抓住他的袖子,刻意掐着點嗓子,“王鴻儒,你跟我一起,大半夜的,我怕。
”
“……好。
”王鴻儒抖得更厲害了。
符老頭警告的看了王鴻儒一眼,他騎電動車在前頭走,我和王鴻儒打車在後頭跟着,司機師傅警惕性很強,看我們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半夜跟着老頭走,怕我倆被忽悠去小旅館,旁敲側擊的打聽我倆啥關系。
“這是我堂哥,前頭那個是我三爺爺,我和我哥明天放假,去三爺爺家裡住一宿。
”我像是沒啥防備似的,被司機師傅套出話來。
司機師傅沒再說啥。
我和王鴻儒在路邊下車,符老頭說他回家那符紙,讓我們在這等着,可我們左等右等,他都不出來。
王鴻儒嘟囔:“他怎麼還不來?
”
我早就看透一切,“我估摸着他會給你打電話,讓你帶我去他家。
”
我這話音剛落,王鴻儒的電話就響了,來電号碼赫然是符老頭。
他逼着王鴻儒騙我去他家,王鴻儒無奈答應,領着我往胡同裡走。
我拍拍王鴻儒的肩膀,“演技不錯。
”
“……謝謝誇獎。
”他矜持的擡了擡下巴。
嘿,小夥子還驕傲上了。
拐進胡同又走了五六分鐘,王鴻儒推開左手邊的大門,進院的瞬間,我切換正常女學生狀态,害怕的抓住他的袖子,戰戰兢兢地跟着進去。
“我進去拿符紙。
”王鴻儒說。
“我跟你一起去,我自己在院裡害怕,這家人也真是的,院裡連個燈都沒有。
”我掐着嗓子裝柔弱,心累的很。
符老頭推開門,“院裡燈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快進屋,我跟你們說,你們運氣好,今天大師正好在家,隻是買符效果有限,要是大師能給你們算一卦,指點一番,别說考大學,你們往後的日子都會順遂。
”
他熱絡的把我們迎進屋,拿出飲料給我們喝。
看我滿臉防備,他還指着飲料說:“小姑娘,你怕啥?
這是我白天剛從超市買的紅茶,你看看,沒擰開過的。
”
耐不住他熱情,我接過飲料,臉上的不安稍稍退了些,“大師呢?
你不是說大師在家?
”
“大師正在東屋修煉,你要找大師算卦?
”符老頭問我。
我皺緊眉頭,“剛進門的時候,不是你說大師在家,能給我們算卦嗎?
”
“對,對,來,你跟我來。
”符老頭笑呵呵的往東屋走。
王鴻儒很入戲,他拉住我,面露不忍:“要不,買兩張符就算了?
”
好像很不忍心看我被騙入虎口。
“诶,找大師算一卦又不費事。
”符老頭把我拽過去,推我進東屋,“大師正等着你呢。
”
被推進東屋的那一刻,我有種解脫的感覺。
裝柔弱學生的戲碼終于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