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绮月頓時不可思議,瞪着眼嘀咕:“你是我阿兄嗎......”
啪――
腦門上挨了錢夫人一記,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錢绮月捂頭痛呼,錢青冉眼底染着笑:“那母親先忙,我跟二弟、三弟先走了。
”
錢家二哥滿臉同情:“母親别打的太狠。
”
錢家老三:“打上個幾十個手闆教訓一下就行了......”
“錢青堯......哎喲!
”
錢夫人捏着錢绮月的耳朵,在她痛呼聲中十分平靜地“嗯”了聲:“知道了。
”
錢青冉轉身走了,錢家二哥緊跟其後,錢家老三朝着錢绮月給了個幸災樂禍外加格外憐憫的目光後,就也跟着出去。
錢绮月氣的想要罵人,可剛瞪眼睛就被拎着耳朵轉了一圈。
“疼疼疼......娘,耳朵快掉了......”錢绮月疼的直叫。
錢夫人揪着道:“你還知道疼?
我看你的膽子是大上天了,你一個小女娘,沒得拿着你自己的清白來糊弄你爹,你知不知道你撒謊騙你爹和阿兄他們去陸家闖下多大的禍事?
”
“要不是陸家本就麻煩纏身,又剛巧撞上陛下有意清算世家,你爹的腦袋都能被你給玩兒掉了!
”
錢夫人越說越氣,用力擰了一下才将人放開。
“我先前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别摻和那宋棠甯跟陸家的事情,你跟她私下往來也就罷了,我不曾攔着你,可是竟還将你爹和幾個兄長也拖進這灘渾水裡。
”
她越說越氣,語氣也跟着重了起來:“錢绮月,你這次太胡鬧了!
”
錢绮月捂着耳朵看着動了氣的錢夫人,跪在蒲團上垂着腦袋:“我知道錯了…”
她是氣陸執年幹的事情,想要父親替她出頭,可是後來陸家的事鬧出來後她就已經後怕了。
錢绮月扯了扯錢夫人的裙擺:“我隻是想要保護棠甯,也想給陸執年一個教訓,我當時也沒有想的那麼周全。
”
她聲音讷讷:“我隻想着我若不說的嚴重些,父親不會去找陸家晦氣,那蕭督主未必肯替棠甯做到那一步,她沒有親長護着,萬一沒人替她出頭,她就白被陸執年欺負了。
”
“你與那宋棠甯就這般交好?
”錢夫人不解:“你跟她熟悉起來還沒多久吧?
”
錢绮月低聲道:“她是小妹妹。
”
錢夫人愣了下,見小女兒眼圈紅紅的,片刻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小妹妹是誰:“你是說她是當年那個在京中護着你與人打架的小姑娘?
你先前從嶺南回來找的人也是她?
”
錢绮月“嗯”了聲。
錢夫人有些驚愕,小女兒出生時臀骨有異,因一隻腳不能受力,小時候走路有些跛腳,那時候錢寶坤還官職低微,錢绮月也因身有異常被京中的孩子欺負,是個小姑娘救了她,也很長一段時間帶着錢绮月在京中“瘋玩”,讓一直都極為自卑的小女兒重展笑顔。
錢绮月被送回嶺南族中治病時,錢夫人就陪伴在旁,她親眼看着女兒被打斷了骨頭重新續接,疼的整宿整宿大哭,卻心心念念想要回京去找她的小妹妹,後來她養了好幾年終于能夠如常走路,滿心歡喜回了京城,卻逐漸不再提及。
錢夫人隻以為是少年心性,或是那小姑娘早就不在京城,問過幾次被錢绮月岔開了話題後,就沒再詢問過,可她沒想到自家小女兒口中的那個小妹妹,居然是宋棠甯。
“可是她......”
“她不記得我了。
”錢绮月氣呼呼地鼓着臉:“明明她還跟我約好,說等我腿好了回京後帶我去騎馬,去摘太傅家的柿子樹,她還說要帶我去她阿娘跟她的秘密基地呢,可她把我給忘了!
”
她好幾次都故意湊到宋棠甯跟前,還借機跟她提起往事,可她卻總是滿臉茫然,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