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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不謀合

病弱太子妃超兇的 臨江渡 2847 2025-06-04 11:30

  

  與李珩私宅在的西面的滿江坊不同,李壽的私宅置於東面的璃玳坊,與孟府所在的湛漸坊相鄰,與靖王府在同一個坊。

  長安從孟府再到李壽私宅,也就片刻時間。

  此番再次進入,不似今日前一回地公然進入,而是趁著夜色,飛檐走壁,帶著槐鳥悄悄潛入諾大的宅邸,守在石椐所住的屋外,藏於一棵大樹上那茂密高聳的樹冠之中。

  石蓮純親自守在石椐的病榻前,正一口一口給石椐喂著剛剛煮好的湯藥。

  高太醫也在,就在一旁邊看著,邊說著醫囑。

  長安瞧了兩眼,便沒再盯著,轉身巡視起整座同樣是五進的華貴私宅。

  她站得高,看得遠,宅邸之內的所有人事物,盡收她的眼底。

  目前一切安好。

  石椐的狀況也很快傳進宮裡,傳進李壽的耳朵。

  由私宅裡的呂管家親自將消息遞至宮門處,再由宮門處的禁衛軍往東宮稟,後由王貴親自到宮門處取消息,末了才由常青親自將消息帶進傳心殿。

  李壽坐在大庖井旁,正與孟仁平對坐著手談。

  季寬也在,就在邊上看著,努力做到君子觀棋不語。

  「……如此之後,說是石小姐含著淚珠找上孟大小姐,再出府時,石小姐捧著裝了兩株百年人蔘,半是欣喜半是焦急地往回趕。」常青一字不落地把從王貴那兒聽來的消息上稟,「往殿下的宅邸趕的時候,長安也跟在後面。」

  稟完,他安靜地候著,等著自家殿下接下來有無吩咐。

  李壽尚未言道什麼,孟仁平一手執棋,臉側過來面對著常青:「知曉得這般清楚?」

  常青笑:「想是孟大小姐早有囑咐,老呂能知得這般清楚,盡因長安自個兒同老呂說的。」

  孟仁平哦了聲,再不多問,轉回頭將手中白子落到青玉雙魚棋盤上。

  「大抵又是他在攪局。」李壽第一時間想到的,與孟十三第一時間想到的,簡直是不謀而和,「孤想保的人,自來便是他想殺的人。」

  季寬愣了下:「殿下在說誰?」

  「還能是誰?」孟仁平看也不看季寬,替李壽答道,「眼下殿下與誰打得最激烈,那便是誰。」

  季寬恍然大悟:「這都連損多少人了,二皇子還有手可空出來想石知縣死?」

  「算至今日此刻止,孤折了他三個三品以上的官員,餘下官吏無論大小,疊加起來也有十餘名之多,我們這邊折的雖無這般多,可損傷也不算少。」李壽將黑子落在能大殺孟仁平一片白子的棋格上,「除了朱希葉乃是略陽災患的重要人物,石椐亦是房山貪污受結黨的重要人物。他想取石椐性命,無外乎是想滅口。」

  朱希葉進京之際,因乃是跟著他秘密踏進的京城,初初還好,後來隨著日子的一日日遞進,朱希葉裡裡外外也遭遇到幾回刺殺。

  包括朱希葉的家人亦不能免。

  好在他早有所備,幾番下來,俱是有驚無險。

  「石知縣手裡的證據,池南不是已經從石知縣口中得知在哪兒了麼?」依季寬拙見,他覺得隻要拿到證據,那饒是石椐真不幸被滅口,李珩的詭計也不可能得逞。

  「你想得太簡單了。」孟仁平甚是不苟同,「朱知縣手裡的證據何嘗不是全部交到殿下手裡。」

  隻後面這一句,季寬不太靈光的腦子即刻轉了過來:「你是說光有證據不夠,還得要人證?」

  「活生生的人證,加上被父皇歸為或可捏造的實證死物,方算齊全。」李壽每每隻要回想到宗帝為了保下李珩,而在禦書房睜眼說瞎話,雷霆萬均地道出這般生硬的措辭時,他欲徹底將二皇兄拉下台的念頭,便越發地堅定。

  此非季寬頭回聽到這般言論,然每回聽到,他不比李壽內斂,亦不比孟仁平穩重,總得氣悶到胸口發脹。

  也就是他不敢直懟天子,要不然準得教他一日罵上個幾百回。

  「你抽調些人,身手要高,反應要靈敏的,現在就出宮,趕往孤在宮外的私宅,到了之後不必著急回來,就守在那裡,務必要確保石椐的安全。」李壽頓了下,又強調一句,「在高太醫尋得根除石椐病症的妙方之前,石椐不能死。」

  「明白。」季寬領命離開,立刻著手去安排人手前往李壽私宅。

  而他的安排,實則也無非就兩個人,要麼白濁,要麼白沙。

  最後定為白濁出宮趕赴李壽私宅。

  季寬回到大皰井旁,李壽和孟仁平已經重新開了一局。

  李壽正在問常青:「夭夭沒出府吧?」

  「沒。」常青答著見孟仁平也看向他,「孟大公子叮囑過孟大小姐,孟大小姐尊敬長兄,想來是真心聽進耳裡去了。」

  此言一落,孟仁平甚舒心地笑,季寬也跟著笑了笑,隻李壽一張俊美的臉龐似是突然被蒙上一層黑雲。

  常青最是察顏觀色,更最為了解自家殿下,見狀往後連退了兩步,暗道他又說錯話兒,惹殿下不悅了。

  但也不是他故意要惹殿下不高興的,實在是他之所言乃是事實。

  原本此事實亦無甚不妥,不妥就不妥在孟大小姐在殿下跟前,乖巧雖乖巧,然在聽話這方面,一旦涉及姻緣終身,孟大小姐準得膽兒肥得與殿下大唱反調。

  此般亦是事實。

  卻是殿下最不願承認的事實。

  如此一較,孟大小姐聽足了孟大公子之言,殿下心中難免鬱悶,惱火上了心頭,表於面上,不管是否是他失言,亦是他之過。

  唉。

  常青退後的同時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兒,孟仁平和季寬也在同時發覺了李壽的臉綳得緊緊的,惹得二人對視了一眼。

  沒有答案。

  白濁到達李壽私宅,一進宅邸大門,長安便看到了,而白濁踏入石椐的寢屋時,亦總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於是當他仰起頭,試圖在高處找出一處疑點之時,她也露出驚訝之色。

  長安沒有想到,區區凡人,竟也有如此之高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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