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變身傾世長生仙,我以醫術救世人

第一卷:默認 第621章 殺!(十)

  人影,火光,黑暗在眼睛裡占據着極大的視野,連成一片的喊殺聲中,餘忠孤身一人拖着大刀在營地内奔走,所過之處,凡是賊人阻擋皆被他一刀削了腦袋。

  圓滾滾的頭顱掉落在地滾動出去,使得一些人賊人恐懼萬分,手裡端着家夥卻不敢靠近,直等到他們的領頭大罵催促,才硬着頭皮朝餘忠的背影追去。

  在餘忠前方不遠的馬隊之中,幾名義士為了争奪馬匹而陷入重重圍堵,前仆後繼的賊人潮水般連綿不絕,極為激烈的慘叫和怒吼,炸藥般爆開,餘忠雙手持刀,毫不猶豫的沖撞進去。

  旁側有五名已經投誠的騎兵見餘忠殺來,在後方頭領命令下齊齊持槍沖殺過去,餘忠剛解決掉面前阻礙,聽到旁側奔襲而來的馬蹄之聲,他快速側目,手中大刀一揚,刀氣瞬間撕開那四人胸膛,半個身子飛離身體往後掉了出去。

  幸運躲過刀鋒的一名騎士結結實實撞進來,混亂當中,一名義士躲閃不及被直沖過來的騎兵揮槍一撞,吐血飛起在半空中掉在人群裡,摔在地上痛苦掙紮,還沒掙紮,旁側碾壓殺來的賊人揮刀而上就将他分了屍。

  “上馬,快走!”餘忠一面迎敵,一面大聲叫喊,持着刀杆的手早就滿是血漿,粘稠濕滑無比。

  有他的解圍與幫助,有幾名義士成功上了馬,轉頭立即加入戰鬥跟着餘忠将周圍襲殺而來的賊人清除,幫其他義士争取到突圍的活動空間,且戰且退。

  于此同時,一片厮殺的混沌中,餘忠汗毛一豎,他眼睛往濃烈殺氣的人群那頭瞥去,隻見混亂裡,有人朝他快步走了過來,是營内的其他頭領殺來了,他們也全都投了敵!

  餘忠咬牙切齒,心知再不離開,被這些頭領纏上,以他現在的傷勢,根本逃脫不開,就在這時,他身旁忽而慘叫一聲,一名義士用左手指着地上的斷臂,哭喊道:“我的手...我的手啊...”

  “你的手沒了,速走!”

  餘忠大喊一聲,對着其他坐在馬上與賊人纏鬥的義士叫道:“别打了,我給你們斷後,領着沒馬的兄弟從北面沖出去上山!”

  他們一行人坐于馬上,遠處,箭矢嗖嗖的往這邊飛來!餘忠擡刀招架,不過還是有一支箭射進了他的臂膀之中,餘忠眉頭都不皺一下,迎着追殺過來的賊人殺去。

  “我的手啊...”剩餘義士帶着那名斷掉手臂趕緊退走,他還在帶着哭腔,看着地上那半截手臂,渾然不知斷臂的流血已經浸透了半個身子。

  呯——

  一串火星爆閃,餘忠與幾名頭領戰在了一起,境界與武道可能比不上有五虎将稱呼的餘忠,然而他此時帶傷,實力大不如前,簡單交手餘忠就已經難以招架。

  “餘将軍,識時務者為俊傑,棄暗投明,我們一起加入大秦享受榮華富貴豈不更好?何必苦苦掙紮!”

  對面那人把着長刀,和餘忠一樣,他也是黑風山宋義部下的老人,可惜武功平平,一直沒能混到大頭領那種位子,此時虎視眈眈的望着餘忠說道。

  餘忠吐了口血沫,冷哼說:“餘某行事隻求問心無愧,狗屁的榮華富貴,老子不稀罕!”

  聲音最後忽而爆喝,全身殺意與戰意迸發,氣勢驚人,八十斤偃月刀猛然揮殺而至,驚得一衆頭領趕忙阻擋或者後退,但是,此刀似乎并不是朝他們面上而來,等到回神,餘忠已經拍馬逃走。

  “被這厮耍了!兄弟們快追!!”

  奔逃之中,餘忠接連劈死數人,一路上,有些義士尋不到馬匹隻能徒步逃荒,而這樣的速度注定無法擺脫。

  餘忠的目光之中,在他前方,有義士被刀手圍困,他順勢殺去,伸手抓住那名渾身是血的義士,扯住衣襟想将他帶到馬上,卻感覺此人軟綿無力,定睛看時,原來他已經身中多刀奄奄一息。

  沒有辦法,餘忠隻能将他抛下肚子沖了出去。

  一路奔殺出營,路上多有屍體,看起來阮小二還算順利,他凝望着眼前山道,又看了眼後頭的追兵,果斷扯了下缰繩朝另一條山道跑去,不多時,追殺出來的賊人分成兩隊,較多人手的那隊沖着餘忠追去。

  後方營地内,殘存的義士被盡數俘虜,大概有還有二十多名,他們渾身是傷,血流不止,被賊人扣押雙膝跪地。

  動亂已經被徐勝壓下并且開始清理與搜捕營内剩餘的義士,宋義出來,聽彙報,當知道餘忠帶着一百多義士殺出營寨,又帶走了一百多匹馬,臉上怒色難忍。

  王充道:“宋哥哥,那餘忠武藝實在高強,我等拼盡全力也難以留住,實在是沒有辦法。”

  此話一出,旁邊的其他頭領也跟着點頭附和,宋義不好多說什麼,點了點頭沒在過問,而是叫來親信,讓其去給馮劍送信,務必要抓到餘忠等人,絕不能讓他們與墨家逆黨聯系到。

  交代完一些營地内需要處理的瑣事,他移步到被俘的義士面前,心痛的歎了一聲,難過道:“諸位朋友,我宋某也是迫于無奈,那秦軍有顧鐵心坐鎮另有六百鐵騎,我們勝負渺茫,又有天牛刀與三百兄弟相要挾,宋某着實不想看到兄弟們因我的失算而殒命,投了秦軍,是萬般無奈之舉,若是願意歸順,我宋某仁義,絕對既往不咎!”

  “我呸!”

  一名身中數刀的義士尚有氣力,聽到宋義開口所言,忍不住一口血水吐到他臉上,不屑笑罵道:“你們終究不過山上流寇,怪不得難成大事,我就不該上山跟了宋義你這無情無義的王八蛋,以為投秦就有好日子了,哈哈哈哈,被人當槍...”

  他的話還未說完,立在身旁的刀手就在宋義的示意下抹了他的脖子,鮮血橫流,飛濺而出,身體緩緩倒地開始抽搐。

  “諸位兄弟,投秦也沒什麼不好,人生在世,總是要吃飯的,想想你們的妻兒老小,難道你們忍心看到她們孤苦無依?”宋義耐着性子勸慰。

  見到同伴被無情殺害,跪在地上的義士們面露憤怒,看着宋義那張虛僞的嘴臉,一人猛然暴起朝宋義沖去,卻被一直守在旁邊的頭領給一腳踹翻!

  “誰跟你是兄弟,我們既然敢上山就早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為天下大義而死,死得其所,反而是你,宋義,你什麼時候會死呢!我們等着你,我們等着你!!”

  那名義士癫狂大叫,宋義驚恐的連連後退幾步,揮了揮手,讓刀手将這些冥頑不靈的家夥全部處決。

  他轉身回到營帳内,擦了擦臉上汗珠,心中有些恐懼,可很快就被馮劍許諾的好處給驅散,心情慢慢愉悅起來。

  ...

  當馮劍收到宋義的傳信時,夜已經很深了,聽到居然有人會從營地内逃走,馮劍就氣不打一處來,五指張開忽而拍在厚實的桌面上留下道清晰掌印。

  到底是江湖草莽之流,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馮劍起身在營帳裡來回走了兩步,此地以西是盤根錯節的山麓,想要去往斷水涯并不容易,更别說騎着馬。

  此時墨家的伏念已經被蜂雀纏住,短時間内應該擺脫不了過來與宋義傳信,更别說發現他們投秦這件事。

  不過在此之前,要把那些跑出去的人徹底鏟除...

  馮劍念及至此,此地人馬還不能調走,當即喚來一騎,營寨往西北一角,有燕将軍安置的第二個營哨,駐軍統領是個名叫張青的人,此人出身少林,出手狠辣,是軍中一等一的好手。

  算算時間,燕将軍此時此刻已經已經揮師西進圍攻斷水涯,底下瑣事,還是自己處理的最好。

  他命快騎前去通信,命張青引人上山前去截住餘忠與阮小二等義軍人馬,往北逃竄,定是想要與墨家逆黨彙合,不需活口,全部當場處死。

  夜晚,夕陽已經沉落天際,星星帶來的微光中,山間,仍舊有許多人馬在不停奔逃,等到天空微微發亮的時候,見到後路沒有追兵迹象,才放松下來,停下馬,躲入林中開始休息。

  阮小二驚魂未定,與幾個尚有餘力的兄弟在後路探查半晌,發現徹底安全以後他才下馬修整。

  任何情緒,在這時候開始沉靜下來,他目光看向後方随着自己殺出來的義士,一些人受了重傷,正在往外流血,停下來以後虛弱的躺在路邊,同伴正在進行簡單的包紮救治,還有些人躺在地上沒了聲音。

  阮小二往回走想要幫忙療傷,在看到縮成一團的身影,他伸手搭在對方肩膀上,稍微用力,對方就直接軟倒下來,胸口處,一把尖刀已經刺了進去,在周圍休息的人見狀後十分詫異,然後又沉默了,看起來就是自殺。

  此人善使單刀,慣有右手,被人斬掉之後逃跑的路上就已經開始恍惚了,等到隊伍停下,求生的信念逐漸被理智與恐懼吞噬,手臂的殘廢再也用不出刀法。

  實際上來說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功夫蕩然無存,心灰意冷,在無人在意的角落偷偷結果了自己。

  阮小二看向一衆活着的人,深吸了口氣開口說道:“這就是打仗。”

  這三天來,他們暗地裡通過氣,為了信念決定一起殺出來,可真的殺出來以後,先前估算的人數到現在看來,能夠活着的,連一百個人都沒有。

  這便是打仗,阮小二想着,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空虛,以前在山上和官府小打過幾場,仗着黑風山的水泊優勢,官府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而現在,謀略,高手,幾千上萬的軍陣如同洪流般不可阻擋,他們那樣子與秦軍對壘,開頭就輸了,如今宋義又投了敵,無法想象的敵人數量,他們想要抵抗,可在這樣的局勢裡,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力量,真是渺小得可憐。

  “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後走其他路看看能不能找到餘大哥。”阮小二擦掉刀刃上的血,锃的一聲插回刀鞘裡。

  ...

  天際的黑暗在退卻,一絲光亮從雲層中鑽出,緩慢而冷酷的籠罩大地。

  張青躺靠在營帳中休息,無所事事,甚至有些無聊。

  從一個寂寂無名的武僧,到如今能夠管理一方駐地的指揮使,張青無比滿足,然而對他來說,自己的武藝還是被低估了,這種職位還是太低了點。

  沒多久,營帳外有馬匹嘶鳴的動靜,他猛然睜開眼拿着混銅棍出去,一名騎士下馬後飛快奔來,單膝跪地行禮道:“張指揮,馮中郎有令,讓你帶兵往西上山截住餘忠與阮小二等義軍賊首。”

  張青面露疑惑,問道:“不是說宋義會降?”

  騎士回道:“是降了,不過有部分義士甯死頑抗,就在昨夜,一批人從宋義的營地裡殺了出去,躲進深山裡不見了,為避免這些人破壞燕将軍大計,不能讓他們和墨家的人接觸。”

  “我清楚了,你回去禀報馮中郎,就說此事交給我張青,那什勞子餘忠和阮小二的人頭,我一定幫他取來。”

  張青讓騎士帶話回去,而後立馬召集人手,返回營帳中将關在籠中的血鹫放出,漆黑的猛禽飛出營帳在天空中盤旋一圈後落到張青肩頭。

  “又到我立功的時候了,我一定是要做大官的。”張青狠狠握緊拳頭,反複呢喃。

  回憶起十幾年前與張勝在寺中習武的日子,我很快就能實現自己的目标了,兄弟,而你呢,你如今又在幫誰做事?

  兩百輕騎浩浩蕩蕩就位,雖然是新兵蛋子,不過張青不在乎,立功的事情隻要由他一個人來拿就好,其他人隻是替死的,能不能打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整裝待發後張青揮手一喝,兩百輕騎快速開拔而出奔入山林之中,血鹫從他肩頭飛走鑽入林間,尋覓着散發出來的血氣,并指引着這支隊伍,猶如傾巢而出的野獸進行嗜血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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