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
蕭明徹微微有些詫異。
徐宛甯雖然時常出入琅嬅宮,但并未随意出入,而是跟榮安公主一起,即便來了也不會久呆。
兩人幼年相識,雖然情投意合,但蕭明徹一直視她如珠似玉,并未仗着自己的皇子身份輕薄過她,始終恪守着男女大防。
徐宛甯見他蹙眉不語,把心一橫,便拉着他的手進了禅房,然後反手關上了房門。
“宛甯,到底出什麼事了?
”
徐宛甯聽到這話,頓時眸中含淚,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徹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
“怎麼會?
你為什麼這樣問?
”
“人人都說你要娶雲穎初了,人人都輕視我,徹哥哥,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
兩人之間從未有過如此直白的言語,蕭明徹聽着她這些委屈的話,自然要安慰她一番。
“宛甯,賜婚的事父皇母後并未決定,孤會盡力轉圜,不會讓你失望。
”
“真的?
”徐宛甯止住了哭泣,眼眸水汪汪的,擡眼看向蕭明徹,“徹哥哥,你知道嗎?
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總覺得我快要失去你了。
”
蕭明徹輕笑一聲:“别胡思亂想了。
”
“我不是胡思亂想,如今東宮裡有三個貌若天仙的侍妾,宮裡又來了個雲姑娘,榮安也不理我了,徹哥哥,我……”
蕭明徹自然知道榮安是因為什麼不理徐宛甯了。
榮安是嫡出公主,一出生便享受着無上榮寵,也養成了她直來直往的性子。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絲毫不會遮掩自己的喜怒。
她心中不喜歡徐宛甯了,便不會做表面功夫,
“父皇和母後的确很喜歡雲姑娘,所以這些日子榮安跟她見得多。
”
“那你還說我不用擔心。
徹哥哥,我現在真的好害怕。
”說着,徐宛甯撲到了蕭明徹的懷中。
蕭明徹沒想到她會突然有此舉動,一時驚愕,卻又不忍心推開她。
“宛甯……”
“徹哥哥,你抱抱我,抱抱我好嗎?
反正我這一生是認定你了,就算你不娶我,我也不會嫁給别人了。
”
這幾日皇帝的确在蕭明徹眼前提過好幾回雲穎初的事,叫他為朝廷着想,迎娶忠臣的女兒為太子妃。
蕭明徹回絕了幾次,已經引起了皇帝的不滿。
見徐宛甯愁雲滿面的哀傷模樣,蕭明徹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
徐宛甯見蕭明徹抱住了自己,心中一喜,仰起頭,朝蕭明徹的薄唇吻去。
蕭明徹本意是想安慰她,沒想到徐宛甯會突然有此動作。
他常年習武,武功高強,饒是徐宛甯動作迅猛,他亦飛快地别過臉去。
徐宛甯這一吻,直接撲到了他的脖子上。
“徹哥哥。
”徐宛甯沒想到他會躲開,訝異的愣住,“你為什麼要躲開?
”
為什麼?
蕭明徹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他根本沒有思考,本能地躲了過去。
面對徐宛甯的追問,他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宛甯,孤隻是,不想如此唐突。
”
“如果我不覺得唐突呢?
”
蕭明徹微微一愣,旋即歎了口氣,“宛甯,孤知道近來發生了許多事情,你心煩意亂,孤也明白。
你放心,孤既然對你許諾,便不會毀諾。
”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徹哥哥,我隻是……”
徐宛甯說着,忽然擡起雙手拉住領口,然後将身上的衫子猛然往兩邊一拉。
那件藍色天蠶冰絲的肚兜,以及被這肚兜包裹着的白淨柔膩的身子,赫然出現在了蕭明徹眼前。
*
沈雨燃和榮安公主在觀景台站了一會兒,便一起往山下走去。
她們上山的時候走的是女眷禅房那邊上來的,而觀景台上還有另一條路可以下山,于是便走了另一條路。
不同的路,風光便不一樣。
兩人并肩走着,有說有笑。
“沈奉儀,你瞧那邊那座院子。
”
沈雨燃順着榮安公主的手往山下看去,隻見半山腰上有一處四合院,修建得格外規整,端莊大氣。
“那是陛下和娘娘歇息的地方嗎?
”沈雨燃問。
“是啊,那些且思齋,若是父皇母後來了白馬寺,便會在那裡歇腳。
小時候母後帶我和皇兄過來上香,也是住在那裡。
”
石徑又轉了一個彎,在且思齋之下又看到了一個齊整的院子,比且思齋小一些,樣式倒也古樸雅緻。
與空蕩蕩的且思齋不同,這座小院的院子裡站着十餘個侍衛,院落裡有人來來往往。
“這邊是太子殿下歇息的禅房吧。
”沈雨燃道。
“是啊,你瞧那個在院裡來來回回的人,不就是長安嗎?
”榮安公主望着院子裡來回踱步的身影,臉上的笑意稍稍松弛,“長安素來沉穩,怎麼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是出事了嗎?
”
“公主别急,院子裡那麼多侍衛呢,不可能是出事了。
”
“也是,不過他這樣子總覺得不太尋常,走,我們過去瞧瞧。
”
沈雨燃也有些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長安如此坐立不安。
正好榮安想去看,她也可以順理成章的看個熱鬧。
兩人下了山,徑直往蕭明徹的禅房走去。
守門的侍衛見是榮安公主,果然沒阻攔,然而院子裡焦躁不安地長安,見榮安公主和沈雨燃來到,頓時長大了嘴,趕忙上前朝榮安公主一拜。
“公主殿下,沈奉儀。
”
見榮安公主的目光朝蕭明徹的禅房望去,長安忙道:“主子正在休息呢,公主殿下和沈奉儀若有什麼事,可先告訴奴才,等主子醒了,奴才即刻通傳。
”
“我倒沒什麼事,我隻是看你奇怪。
”
“奴才?
”長安的笑僵在臉上,“奴才有什麼奇怪的?
”
榮安公主見狀,直言道:“方才我和沈奉儀從山上下來,看到你在院裡急得團團轉的,擔心皇兄這裡出了什麼事,所以才來問問。
”
“哦,哦,”長安下意識到往山上看去,之間一條曲折的石經通往山頂,頓時後悔自己這麼沉不住氣,隻好道,“奴才……是自己有點煩心事……”
長安正在想該編什麼話圓過去,禅房裡傳來一個女子悲戚嬌怯而顫顫巍巍的聲音。
“徹哥哥,不要推開我,不要推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