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戎皇眼裡,國師隻怕是比兒子還要值錢一些啊。
謝安瀾愉悅地打了個響指道:“好,既然九殿下如此大方,我睿王府也不能小氣。
九殿下離開東陵的時候,可以將六殿下也一並帶走。
就當是我東陵對西戎停戰的誠意了。
”
夏侯磬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能說他根本不想要這個禮物麽?
身為皇兄弟,毫無疑問會是將來的對手,夏侯齊死在睿王府手裡才更符合夏侯磬的利益。
謝安瀾纖細地手指優雅地彈了一下手中的信箋,擡手遞給了跟在身後的侍衛。
然後才悠然看向百裡修道:“百裡國師,你是自己請,還是我讓人幫你走?
”
百裡修身邊還圍著幾個黑衣侍衛,這些人武功都不弱但是再如何厲害此時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也是回天無力了。
聽了謝安瀾的話,幾個黑衣人立刻警惕地擋在百裡修跟前,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並沒有什麽用處。
四周的房頂上早已經布滿了手握弓箭的士兵,隻要他們稍有異動,等待他們的立刻便是萬箭齊發。
他們自己若是隻顧著逃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若是帶著百裡修這個累贅,絕對隻有死路一條。
百裡修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得歎了口氣眼神幽深地望著謝安瀾,“你會後悔的。
”
謝安瀾漫不經心地笑道:“本大神是被嚇大了的,這種話早就聽習慣了。
”
百裡修沒有反抗的被人壓下去了,他這樣的人在明知道無法翻牌的時候自然不會去做無畏的掙紮了。
看著百裡修被押走,謝安瀾方才微微松了口氣,看向站在台階下的夏侯磬,“九殿下,借刀殺人用的不錯。
”
夏侯磬微笑道:“互利互惠,少夫人言重了。
”
此時的皇宮裡,也漸漸平息下來了。
百裡修的人幾乎都被圍殲,少數逃出去的也被早早等在外面的顏錦庭帶人或剿滅,或活捉了。
一場大亂,整個皇宮中竟然都無人駐守,讓蘇夢寒一路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若是這個時候來一隊兵馬進攻,肯定兵不血刃就能攻佔整個皇城。
大殿上,晉王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一邊,東方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雖然事敗,不過他們到底是親王,在場的朝臣們並沒有資格處置他們,一切還是要等睿王掌權之後再做決定。
此時大殿中的氣氛卻十分的詭異複雜,不少人若有若無地偷瞄陸離身邊的葉盛陽手中的那道聖旨和玉璽。
以後,朝堂上難道真的就是睿王府說了算了?
雖然說睿王府推出了一個小太子,但是一個才六七歲的孩子能懂得什麽?
等他長大了懂事了,睿王早就已經掌握了朝中大權,到時候小太子隻怕比從前的胤安帝還要不如了。
但是,陸離手中的聖旨是昭平帝親自承認的,若是他們反對,豈不是抗旨不遵?
即便是許多人都清楚,昭平帝會做出這種決定八成都不是自願的,也無可奈何。
蘇夢寒在整個上雍皇城都算是風雲人物,但是真正見過他的人卻並不多。
所以,當一身白衣風度翩然地蘇會首出現在大殿外的時候,許多人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柳浮雲開口,“蘇會首。
”柳浮雲的心情也有點複雜,他跟蘇夢寒自然不是朋友,隻要一看到蘇夢寒不可避免的就會想起自己被斬斷了一截的手指。
倒不是柳浮雲記仇,而是這種事情實在是很難讓人忘懷。
按理說,以商家和柳家的恩怨,以及柳浮雲和蘇夢寒的私人恩怨,兩人的結局必然是你死我活的。
然而他們又確實都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蘇夢寒?
!
”終於有人忍不住驚呼道。
蘇夢寒微微頷首,彬彬有禮地道:“見過諸位大人。
”
陸離問道:“府中怎麽樣了?
”
蘇夢寒道:“一切順利,如果不出問題的話,百裡修現在應該已經在睿王府的大牢裡了。
”聞言,大殿中又是一片嘩然。
百裡修畢竟是西戎的國師,隻要、西戎人還承認這個身份一天,東陵就不能隨便動百裡修。
否則,很容易被當成是對西戎的挑釁。
堂堂國師,可不是隨便什麽名不見經傳的小官。
對了,西戎還有一位皇子關在睿王府呢,他們是不是該準備著和西戎繼續大戰了?
眼下這情況實在不像是能和談成功的模樣啊。
陸離點點頭,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擡步就要往外走,立刻就被身邊的人攔住了,“東方大人,留步,留步啊!
”
陸離停下腳步,看向說話的黎蘊,“黎相?
”
黎蘊乾笑了一聲道:“東方大人,眼下這局面該如何收場,還要請睿王殿下示下啊。
”
陸離道:“該幹嘛幹嘛,都散了吧。
曾大人。
”
曾大人上前笑道:“公子。
”
陸離掃了一眼晉王和理王,沒有說話。
曾大人連忙道:“明白,明白,公子盡管放心。
”曾大人當官當得太久了,與冷戎等人的區別十分明顯。
陸離滿意地點了下頭道:“剩下的事情有勞柳兄和蘇會首了,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便快步走了出去。
蘇夢寒愣了愣,回過神來就看到陸離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
有些狐疑地看向柳浮雲問道:“本公子是否聽漏了什麽?
”
柳浮雲苦笑,“沒有,蘇會首,請多多指教。
”遇到一個肯放權的上司,自然是一件好事。
但是遇到一個隨便放權的上司,到底是好是壞就不好說了。
陸大人用人,倒是真的不拘一格啊。
“……”本公子剛拋棄流雲會那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