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道:“今天屬下剛剛收到一個消息,說是…太醫已經確定了柳貴妃這一胎懷的皇子,而且貴妃平安生下皇子的機會很大。
陛下似乎,有意在柳貴妃生下皇子之後就立為太子。
”
沈含雙秀眉一凝,“什麽時候的消息?
”
“剛剛。
”灰衣男子道。
沈含雙漫步走回來坐下,秀眉微蹙,“宮裡的消息不是說柳貴妃這一胎有些危險,最近柳貴妃一直都在臥床養胎麽?
柳貴妃已經不是第一次小產了,這個年紀還懷孕,難道還能比年輕時候更加健康?
”灰衣男子搖頭,他也不是給柳貴妃診脈的太醫,自然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自從柳貴妃懷孕之後,宮中為柳貴妃診脈的太醫就被昭平帝嚴密監控起來。
想要接觸到他們並不容易,鳳台宮更是守衛森嚴。
所以很多關於柳貴妃的消息其實都是猜測。
沈含雙若有所思地道:“如今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關注承天府那邊,卻突然傳出這麽個消息…顯然也是有人看不得柳貴妃安寧。
不過,陛下選在這個時候弄出這麽大一團亂局,隻怕打得也是這個主意吧?
”
灰衣男子點頭同意,看向沈含雙問道:“小姐,王爺那裡……”
沈含雙垂眸道:“王爺手下幕僚不少,總不會看不明白這些。
他隻怕也是覺得承天府這邊比較急一些,畢竟小孩子出生長大還有很多事情。
不過,還是派人給王爺報個信兒吧。
”
“是,小姐。
”
說完這些,沈含雙有些疲倦地起身道:“罷了,我先回去了,朝堂上這些事情有的是人操心。
咱們如今要注意的還是穆家,讓人小心一些,別弄得跟柳家一樣最後雞飛蛋打。
”
“是,屬下明白。
”
第二十五章 出事(二更)
轉眼到了五月底,似乎所有的人都瞬間忙起來了。
謝安瀾忙著準備靜水居重新開業和新開的商鋪的事情,分家的時候得到的兩個鋪子也需要重新打理。
隻是因為謝安瀾和謝無衣身份精分的原因,這兩個鋪子和靜水居一樣都是屬於謝安瀾掌管的,而即將新開業和跟穆翎之間的合作卻需要謝無衣親自處理,於是謝安瀾更加精分的不亦樂乎。
陸離也很忙,承天府的日子越發的不好過起來。
雖然昭平帝壓著彈劾曾大人的折子沒有處置,但是也沒有替他們說什麽話,更沒有斥責那些上折子彈劾的人。
於是雙方都覺得陛下是向著自己的,越發鬧得不可開交。
陸離每天忙的團團轉,實際上對土地戶籍重新歸置的效果微乎其微。
然而即便是事倍功半,承天府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卻依然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堅持。
等到陸家的人上門了,謝安瀾才想起來陸蕎的婚期到了。
按說雖然分家了但是陸離又沒有被宗族除名,陸蕎成婚陸離是應該回去出席的。
但是陸離這些日子忙的連謝安瀾都顯然有空閑跟他說話,一個根本沒有什麽關系的妹妹的婚禮,陸離自然也不會去在意了。
等到陸家的人上門來表示明天是二小姐的婚期,老爺請四少爺和少夫人早些回去的時候,謝安瀾隻能很遺憾的表示:四少爺不在京城啊。
今天一早就帶著人出門巡視承天府治下各縣的政令執行情況去了。
少說也要兩三天才能回得來。
謝安瀾表示出嫁從夫,陸離出門前沒有說要她去出席妹妹的婚禮,所以謝安瀾理所當然也是不能去的。
然後讓芸蘿將早先就準備好的禮物交給前來的陸家人,說是給陸蕎添妝的,就將人給打發走了。
陸家的人表情有些古怪的走了,直到第二天陸蕎出嫁陸家都沒有再來人。
謝安瀾也懶得去關注陸蕎的婚禮到底辦得熱不熱鬧。
林青書如今還在翰林院裡坐著庶吉士,自然也沒有能力在京城置辦產業,婚後依然還是居住在陸家的宅子裡,這些卻都跟謝安瀾沒什麽關系。
隻是兩三天後,謝安瀾卻有些不安起來了。
因為陸離原定的兩天就回,卻直到第三天早上都沒有回來。
不僅陸離沒有回來,跟著陸離去的陸英也沒有回來。
如果陸離有什麽事情絆住了的話,至少會讓陸英或者派人回來報個信才對。
沒等到中午,謝安瀾便派人去承天府衙門詢問了曾大人,得到的消息卻讓謝安瀾心中微沉,曾大人也不知道陸離的下落,陸離也並沒有讓人回來稟告下面事情沒辦完需要耽誤行程之類的消息。
老元從衙門回來稟告說曾大人已經派衙役出城去查看消息了,但是謝安瀾卻依然無法放心,總覺得不是什麽好兆頭。
直到旁晚的時候,衙門來人請謝安瀾過去。
謝安瀾也不耽擱,直接跟著人去了承天府衙門。
衙門大堂裡,曾大人臉色有些難看的在大堂上踱步。
看到跟著衙役進來的絕色女子,臉上不由得閃過幾分愧疚。
“曾大人。
”謝安瀾沉聲叫道,神色鎮定自若並不慌亂。
曾大人眼中閃過幾分讚賞,歎了口氣道:“陸夫人,你千萬別著急……”
“曾大人,請您直說吧,陸…我丈夫出什麽事了?
”謝安瀾沉聲道。
曾大人沉默了片刻,道:“派出城去的衙役已經回來了,陸大人…失蹤了。
”
“失蹤?
!
”謝安瀾蹙眉,半垂的眼底閃過一絲放松。
至少,比最壞的消息要好那麽一點兒。
陸離上輩子那麽倒黴最後都能重權在握的活到將近三十歲,這輩子總不會還不如前世吧?
曾大人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是,陸大人是在辦完事回京城的路上失蹤的。
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夫人盡管放心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