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平破口大罵，“去死，你個賤貨去死，馬上去死！
你個賤貨你死了老子正好再娶一個！
”

　　秦舒奮力拽着女人，又聽到王貴平罵話，甩手直接王貴平給了一巴掌。

　　“啊！
”王貴平挨了一巴掌，張口又要叫，“公安打…”

　　陳大為見王貴平要亂說話，他又給了王貴平一巴掌。

　　王貴平又是一聲慘叫，“啊！
”

　　陳大為給了王貴平一巴掌，心裡有些不得勁，又怕王貴平在這上面亂說話，他押着王貴平趕緊下樓去。

　　到了一樓，陳大為又看到王妮，想到王妮就是被他手上這個畜生打成那樣，他又後悔剛才沒有多給王貴平幾耳光。

　　陳大為押着王貴平跟範萍萍打了聲招呼，他先把王貴平押回局裡再說。

　　三樓上的秦舒與女人僵持着。

　　秦舒目光落在欄杆處，想到了什麼。

　　“你給我過來！
”她一把将女人拽到了欄杆前，将女人腦袋摁出去，怒斥，

　　“看清楚了，這是三樓，如果你跳下去直接死了那還好，如果沒死，斷胳膊斷腿或者來個下肢癱瘓，下半輩子躺在床上。
”

　　女人看着下面，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害怕。

　　樓下的人聽到動靜都擡頭望了上來，看到秦舒按着女人，神色都有些複雜。

　　秦舒斥喝，“你現在人好好的都被你男人打成這樣，真要斷胳膊斷腿兒，躺在床上一輩子動不了，你覺得你男人會怎麼對待你？
”

　　“他不管你，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生褥瘡，肉腐爛，肉裡長蛆蟲，活活被折磨死。
”

　　“你受了折磨死了，你那男人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更有可能你前腳剛死，後腳他就把新媳婦迎娶過門了！
”

　　女人聽着秦舒話，腦袋裡已經冒出了那些可怕畫面，臉色泛白。

　　秦舒又一把将女人拽了回來，拽着女人往樓下去，“走！
”

　　“去哪兒？
”女人被拽着下樓，内心恐慌，“你要把我帶去哪兒？
”

　　秦舒冷吐出三字，“公安局。
”

　　女人一聽要去公安局，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扯開嗓子，尖聲尖叫了起來，

　　“我是受害者！
我是被打的！
我為什麼還要去公安局！
你應該把他抓起來！
不應該抓我！
”

　　秦舒一把将女人摁在樓梯過道牆壁上，目光與女人對上，“王貴平已經被帶走了！
”

　　她聲音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至于你，你剛才殺人未遂！
”

　　殺人未遂！

　　女人腦袋裡轟的一聲炸開了，她慌亂的搖着頭，

　　“我沒有殺人！
我是在幫她解脫！
她好苦，我保護不了她，我是一個沒用的母親！
我保護不了他，她死了也就解脫了，也就不會被她爸爸打了！
”

　　“我這是在救她！
”

　　秦舒嗤笑一聲，直接給女人戴上手铐，拽上就走，“回局裡慢慢說。
”

　　女人奮力掙紮，“我不去，我不去！
”

　　秦舒拽着，“走！
”

　　秦舒硬生生把女人從三樓拽下了一樓。

　　到了一樓，女人還在扯着嗓子叫嚷，“公安同志！
是王貴平打我！
我明明是受害者，你為什麼要抓我啊！
”

　　範萍萍見狀，趕緊上前幫忙壓制女人。

　　大院裡的老太太，老爺子們目光齊齊彙聚到秦舒身上，“公安同志，你這是？
”

　　秦舒解釋，“剛才孩子掉下來跟她有一定關系，要把帶回公安局詢問調查。
”

　　秦舒說的比較委婉，沒有直接點明。

　　老太太老太爺們，聽到這話就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正準備詢問時，女人突然又大叫起來，“她死了就好了！
她死了就不用挨打了！
我也就不用因為她受氣挨打了！
”

　　女人這話一出，加上之前秦舒說的那話，有老太太猜到了。

　　那老太太瞪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春娟，是你把妮子推下來的？
”

　　春娟卻咧嘴一笑，“她死了就不用挨打了，不好嗎？
”

　　老太太突然語塞，手指着春娟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你…”

　　旁邊又有人道，“春娟你糊塗啊！
”

　　“你們兩口子的事情怎麼還怪到孩子身上去了？
你們兩口子再怎麼打，也不能對孩子動手啊！
”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
你自己看看把孩子打成啥樣了！
”

　　周圍的人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指責起春娟來，“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們是想把孩子打死啊！
”

　　“虎毒都不食子，你們兩口子真的是太過分了！
”

　　“你自己都是個女的，居然對自己的閨女下這麼毒的手，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

　　春娟連連搖頭，“我沒有打她，我沒有打她，是王貴平打的…”

　　正在被醫生檢查的王妮出了聲，“媽媽…我疼…”

　　春娟看着自己那瘦弱的孩子，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王妮看向秦舒，“公安姐姐，别把媽媽帶走，以後我乖乖聽話，不吵到爸爸，爸爸就不會打媽媽了。
”

　　春娟聽着王妮為自己求情，在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愧疚，後悔幾種情緒瞬間翻湧了上來…

　　她再也憋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秦舒看了一眼範萍萍，“我過去看看孩子。
”

　　範萍萍點頭，把春娟帶走。

　　王妮哭喊起來，“媽媽！
你别走！
”

　　春娟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媽媽隻是出去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了。
”

　　王妮有些不信，“真的嗎？
”

　　“真的。
”春娟憋着眼淚，點了點頭，“你乖乖的，等媽媽回來啊。
”

　　“好！
”王妮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我保證乖乖的。
”

　　秦舒趁着醫生給王妮檢查的間隙，站在一旁仔細看了看王妮身上的傷痕，基本上都是用細條子抽打出來的。

　　傷皮肉，内在沒傷到。

　　确定這一點後，秦舒轉身離開去追範萍萍。

　　王貴平，春娟騎自行車是拉不回去的，隻有押着回去。

　　秦舒跟大院裡面的老太太，老爺子打了聲招呼，說自行車先放在這兒，讓他們幫忙看一下，等晚一點他們過來騎。

　　老太太，老爺子們連連答應。

　　秦舒前腳剛走，後腳檢查醫生就開了口，“都是皮外傷，沒傷到要害，但疼肯定是要疼幾天。
”

　　抱着王妮的老太太道，“那看給開點啥藥吧，錢我給出。
”

　　王妮搖了搖頭，“不要奶奶，我不怕疼，别花錢了。
”

　　街道醫生道，“藥膏是我自制的，不要錢，不收錢。
”

　　街道醫生說着從醫藥箱裡拿出了一藥膏，“曹嬸子，一會兒你幫她擦擦。
”

　　“好。
”

　　…

　　王貴平，春娟押到公安局，直接進了審訊室。

　　秦舒掃了一眼臉已經腫起來的王貴平，皺了下眉頭。

　　她那一巴掌收着力道，應該不至于把王貴平臉打腫？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請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