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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封賞

第一卿色 懶橘 4706 2025-01-13 10:35

  “寶甯侯?

  拿到聖旨的時候,許澄甯腦袋嗡嗡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傳旨的太監笑容十分讨好:“何止呢,聖上還複了您的狀元功名,授正三品翰林大學士之位,隻等官服做好,您就可以新官上任啦!

  也就是說,她不但是數朝以來第一個女侯爵,還是第一個女官!

  太監悄悄對她道:“這些都是太子殿下力排衆議,為小姐争取到的,太子待小姐的心意,可是天地可鑒啊!

  女子為侯為官,史無前例,因此秦弗在朝中提出來的時候,遭到了滿朝文武的反對。

  大家都知道許澄甯有才學有魄力還有膽氣,也對她的所作所為感佩于心,但他們都覺得,許澄甯遲早要當太子妃,這個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要什麼封賞!
最多封個郡主,讓一個女子承侯位當朝臣,成何體統!

  秦弗字字铿锵:“本宮屬意許澄甯為太子妃,乃與她兩情相悅,即便她不曾立下不世之功,太子妃之位也非她莫屬,何來的恩賞之說?
難道你們家中女兒但凡出嫁,都要對夫家感恩戴德?
誰家有女兒,本宮現在就給她賜婚,你們可要去登門拜訪謝過納娶之恩?

  沒人敢說話。

  “功勞不分男女,什麼樣的功勞得什麼樣的封賞,軍中有女兵女将,朝中為何不能有女官?
從這一次已經可以看出,以往選官隻選男子頗有局限,亟待改制。
心有不服的,反躬自省,為何讀了幾十年書做了幾十年官卻仍比不過一個小女子。

  有人小小聲聲地說許澄甯的功勞确實擔得起一個侯位,但正三品翰林大學士也太過了些。

  秦弗直接把許澄甯打通商道,溝通安豐國和西域諸族,讓西戎之患能快速得到解決的事實擺出來,質問道:“衆卿來說,配不配?

  這下大家啞口無言了。

  最恨讀書太好的人!

  總而言之,許澄甯現在就是女侯了。

  她有俸祿,還有了自己的府邸!

  寶甯侯……

  許澄甯彎唇一笑,一聽便知是秦弗起的。

  她低頭,摸着彤星的頭道:“你姐出息了,以後有錢給彤星買零嘴吃啦。

  彤星轉起圈來歡呼。

  謝家一共傳了四道聖旨,謝允伯和謝容钰爵位已經加無可加,便升官加賞。
李茹也小有嘉賞,雖然沒有封号,但得了金銀賞賜。

  謝老國公看了看許澄甯的诏書,心中感慨。

  聽說這一次,朝裡一下封了五位女将軍,再加上一個狀元出身、正三品官位的許澄甯,看樣子是要重視起女子除了琴棋書畫、宜家宜室以外的才能了。

  聽說選官制度也要改,以後她們便是天下女子新的楷模。

  這些個女子,算是開創了一個新時代。

  謝容銘一臉豔羨地盯着許澄甯的诏書,被謝允伯拍了一腦袋。

  “要走文路,就好好走,學你姐姐,不用非得加官進爵,踏踏實實做好官做好事無愧于民就夠了,懂沒?

  謝容銘仰頭認真道:“祖父,我懂!

  他的祖父、爹爹、哥哥和姐姐都是豪傑,将來他也要成為豪傑!

  “老太爺,三老爺還有小姐公子在門外求見。

  謝老國公斥道:“以後别叫他三老爺!
”他的臉被這兩個兒子丢盡了!

  他不想去見,扔了張房契給下人。

  “這些給他,告訴他,他已經被謝家除族,讓他好自為之,别再往謝家來!

  “是。

  許澄甯和李茹各有賞賜,歡天喜地之後,又收到了朱瑷瑷的信。

  “朱小姐說她來京城了。

  ……

  昏暗的牢房,充斥着血腥腐爛的味道,好像每天都有人死去,那股子腥臭味聞久了,鼻子都會麻木,恍惚自己也是一灘糜爛的死物一樣。

  薄元道閉上眼睛,鼻翼微微抖動。

  戰後的沙場,也差不多是這個味道,更加濃烈血腥,死的人裡有北厥人,有北方的異族人,還有大魏人。
他平生素愛淩虐與殺戮,不管是誰的屍身誰的味道,都令他興奮,令他癡迷,那股氣味就好像滲進他的身體,在他的血液裡,有一千匹馬在奔騰。

  但現在的味道,卻不那麼誘人了,相反,他有點想嘔吐。

  為什麼呢?

  可能這次死的會是自己?

  他把這個念頭從腦海裡甩開,冷笑。

  這麼強悍的北厥軍,他怎麼會敗?

  大魏的皇帝和王爺那麼不成器,他以為自己勝算在握,現在回想起來,他終究低估了大魏的其他力量,關家軍的,娘子軍的,還有各種他看見的沒看見的勢力。

  難道這叫邪不壓正?

  他諷刺一笑,擡頭的瞬間,恍然瞧見牢門外站着一個人影。

  他這裡是重犯牢房,怎麼會有别人在這?

  “誰?

  朱瑷瑷掀開了黑色的兜帽,露出面容,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女人?
”薄元道嘲諷道,“朝廷派你來,是給本都護解乏的嗎?

  朱瑷瑷臉色未變,淡淡笑了:“是啊,一會兒你就不覺得乏了。

  那絲笑,像女鬼一樣,莫名陰森恐怖。

  薄元道臉微微緊繃:“你到底是誰?

  “不認得啊?
沒關系,我認得你就夠了。
”朱瑷瑷道,“但很快我就會忘記你,從今往後,你在我的記憶裡,就不再是一個淫邪的魔鬼,而是一個可笑滑稽的可憐蟲。

  “你究竟在說什麼?

  “聽不懂,那就不說了,做吧。

  她說完,薄元道聽見咯噔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撥動了一下,沒來得及捕捉到聲音來源,便聽見牢房兩邊的石壁轟隆隆打開一個方口,一絲寒意籠罩住了他。

  方口伸出一個黑色的腦袋,一隻毛色濃黑的藏獒鑽了進來,接着是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狗鼻子粗魯地在薄元道身上嗅來嗅去,哈出的熱氣腥臭無比。

  薄元道毛骨悚然。

  “你……你要幹什麼?

  他連話都不敢大聲說了。

  朱瑷瑷看他被逼到角落,便勾起唇角:“從前,你不是說我們都是母狗嗎?
我特意為你挑的都是母狗,你好好享受啊。

  “什麼?

啊啊啊!

  一隻藏獒率先咬住了他的腿根,薄元道痛叫不已,将鐵鍊繞出狗脖子企圖将它勒死,但其他狗已經撲了上來,撕咬他的臉,撕咬他的手腳,撕咬他的身軀。

  一塊塊血肉掉下來,血淋淋地吃進狗肚子裡,朱瑷瑷一眨不眨地看着,多年來盤繞在心裡的噩夢慢慢粉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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