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群衆喊得太入神,終于聽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像唱歌。
就在這時,那沐府裡面的一群人則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身着一襲華麗紅色鳳仙袍的沐顔丹正站在大門後面打轉,她身後跟着兩個生得濃眉大眼的哥哥,她大哥沐子湛,和二哥沐子楓。
這兩兄弟長得倒是不錯,名字也好聽,不過人卻是昊雲城有名的纨绔公子哥。
此時,看到沐顔丹正急得團團轉,沐子湛趕緊焦急的看着她,“妹妹,上官流月膽子那麼大,居然敢帶人闖我們沐府的大門,你怕她幹什麼,讓大哥出去打她一頓,看她還敢嚣張不。
”
沐顔丹卻是愁眉苦臉的皺着眉,眼裡閃過一絲憤懑,咬牙切齒的道:“璃王殿下的人在外頭,就是那個侍衛長甯浩,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再說,這賭約是我當着璃王的面打的,我總不能當衆否認吧?
如今我隻有藏起來,不讓她們找到我,才能逃脫這次懲罰。
”
沐子湛邊上的沐子楓一臉陰測測的冷哼了一聲,“妹妹,你别怕她,有大哥和二哥在,諒她也不敢逼迫你。
要不,二哥派幾個殺手去,把她暗殺了,這樣她就不會逼迫你了。
”
沐顔丹倒是想,可她一想到楚非離那張嗜血的臉,趕緊阻止沐子楓,“二哥,不可,要殺也不是現在,要是她現在出事,璃王一定能猜到是我們幹的。
她給璃王解了毒,璃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咱們再忍忍吧。
”
“你聽聽這敲門聲,啪啪啪的巨響,都快把我家大門給拆下來了,你還忍?
”沐子湛聽到那陣重重的撞門聲,頓時陰鸷的眯起眼睛,臉上浮起盛怒的殺意。
一聽到大門要被人拆下來,沐顔丹趕緊對兩人道:“千萬不要讓她們把大門拆下來,這事千萬不能讓父親和母親知道,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會打死我的。
這樣,大哥、二哥,我先去躲一躲,你們把門打開應付一下,就說我出去遊曆去了,短時間不會回家,讓上官流月先回家去等消息。
”
要不是她娘親的宅院離大門遠,恐怕早就知道消息趕過來了。
沐顔丹說完,一溜煙的就躲到了後院。
她本來想從圍牆的地方跑出去,發現她家的四周都圍得有人,她根本跑不了,隻好作罷。
沐子湛、沐子楓兩兄弟生怕大門被憤怒的老百姓給撞壞,趕緊派管家上前将大門打開。
那門一打開,那群敲門的老百姓突然往後退了幾步,并沒有走進去,因為他們畏懼沐府的威嚴,還是不敢擅闖。
這時,沐子湛已經冷冷的上前,目光朝人群中犀利的掃射過去,擺出一副淩厲的威嚴,“哪位是上官流月?
居然敢指使人撞沐府的大門,給本少爺站出來!
”
流月一聽,唇角勾起一縷冷笑,冷冷的站到了沐子湛前面,沉聲道:“我就是,沐顔丹打賭輸了不認帳,你們不開門讓我進去,我為何不撞?
”
“你就是?
”沐子湛看向流月,發現面前的少女生得花容月貌,氣質出塵,身段窈窕,美麗非凡,體内頓時竄起一陣邪火。
那沐子楓也看到了流月的容貌,一雙賊眼也滴溜溜的在流月身上打轉,在細細的看了流月一眼之後,他眼裡露出滿意和垂涎的神色。
這上官流月居然生得那麼漂亮,比她妹妹美多了。
這上官家果然香火好,生的女兒個個是天仙,眼前的上官流月容貌絲毫不輸上官雨晴,看得他倆心潮澎湃,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了起來。
流月看到這兩兄弟一副浪蕩纨绔的模樣,頓時想起外頭的傳言。
都說沐家這兩兄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們都還未娶妻,不過通房和妾室已經有一大堆,兩人成天流連在花叢之中,過着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生活。
據說那沐子湛十分的不要臉,連他老爹房裡的丫頭都不放過,平時不務正業,不事生産,隻知道吃喝玩樂,鬥蛐蛐玩鳥籠,這樣的人物,好人家的姑娘自然不敢沾染。
不過,他們是沐顔丹的哥哥,沐顔丹那個刁蠻狠毒的樣子,有這樣的哥哥實屬正常。
聽說,這沐夫人特别的寵溺她的三個子女,比皇後寵玉珍公主還要寵十倍。
據說這沐夫人自己就驕橫跋扈,刻薄寡恩,喜歡虐待庶出的子女,同時對自己子女的要求是樣樣滿足,她兒子要什麼,她就會給什麼。
如果她兒子要月亮,要是搭梯子能摘到天上的月亮,她肯定會奮不顧身的為兒子上天去摘。
沐家嫡出的三個孩子從小就錦衣玉食,生活奢華,他們從小上街就有衆多的仆從跟随,還有無數的銀票花。
沐夫人對她們的行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兒女高興,她随他們折騰,有時候還縱容子女欺負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短。
反正兒女惹了事,自有沐老爺兜着。
沐老爺掌管刑部大獄和天牢,權勢滔天,誰敢惹他,那不是自找苦吃麼。
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女人,教導出這種嚣張跋扈的子女也不奇怪。
有沐老爺這棵強硬的大樹遮掩着,沐顔丹她們犯了事,欺負了别人,别人從來都不敢告官,隻求離她們遠遠的,别招惹她們。
大家哪敢告官啊,告的就是掌管刑部的子女,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會受理麼?
相反,他們不僅告不了官,還會被倒打一耙,會被安上各種罪名打入大獄。
所以,沐家在昊雲城,幾乎無人敢惹。
由于沐容添在朝中也有一幫黨羽,尤其是和皇帝的親信,掌管血鷹衛的柳英走得很近,所以他子女的這些惡劣行徑根本不會傳到皇帝耳朵裡去,哪怕傳消息的人就離皇帝隻有一百米遠,皇帝依然聽不到。
在流月打量沐子湛和沐子楓的同時,沐子湛、沐子楓兩兄弟已經色眯眯的盯着她,沐子湛眼裡閃過一縷精明的算計,突然朝流月笑道:“你就是流月姑娘,你想見我妹妹是不是?
她在外面有點事,估計要過一陣才會回來,要不,你進府來等她,我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
沐子湛說完,和沐子楓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閃過一縷陰毒的冷意。
流月一眼就将兩人的把戲看穿,這兩個登徒子,想哄騙她,企圖輕薄她,她豈會讓他們如意?
她目光陰冷的掃了兩人一眼,沉聲道:“本姑娘沒時間喝你的茶,快把沐顔丹叫出來,如果不叫出來,那我們隻好進去搜人了!
”
沐子湛一聽,眼裡洌起一縷陰森鬼測般的毒芒,“你敢!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叫人搜我們沐府,上官流月,誰給你的膽子?
”
流月嘴角邪冷的勾起,毫不畏懼沐子湛的逼問,她朝甯浩挑了挑眉毛,一字一頓的道:“當然是璃王殿下給我的膽子,沐顔丹和我打賭,可是當着璃王的面打的,我手中還有沐顔丹親自簽的賭約。
現在,璃王殿下要求沐顔丹站出來履行賭約,怎麼,你們連璃王殿下的命令都敢違逆?
”
沐子湛兩兄弟一聽,流月的後台居然是璃王殿下,兩人頓時驚慌的對視了一眼。
沐子楓目光陰測測的盯着流月,一臉不信的道:“本少爺不信,璃王殿下日理萬機,軍務繁忙,怎麼會管你們這些小事?
你若再敢帶人在我府上喧嘩,小心我把你們全部抓走,打入大牢,一個不留。
”
流月不屑的冷哼一聲,突然看向甯浩,“好大的口氣,甯大哥,他說要把我們全部打入大牢,怎麼辦啊?
”
甯浩目光鋒利的掃向沐子湛和沐子楓,眼裡射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陡地,他挺拔的身子冷冷的擋在流月面前,像一尊銅牆鐵壁一樣穩穩的将流月護在身後,同時手中已經多了一聲黑色的青銅令牌,“這是璃王令,有它在,代表璃王殿下親臨,這,還不信麼?
”
沐子湛和沐子楓一聽,兩人頓時吓得腿軟,臉色唰地慘白起來。
璃王令。
甯浩居然拿出了璃王令。
璃王令代表璃王的身份,見令如見人,兩人見狀,後背猛地開始發涼,渾身開始冒冷汗,那汗從腳底直竄向頭頂。
“信,我們信,隻是,甯侍衛長,我妹妹真的不在府上,她去外面遊曆去了,要不,你們去别處找找?
”這下,沐子湛兩兄弟再也嚣張不起來了。
沐子楓也是驚得滿身冷汗,他們在大晉朝誰都不怕,就怕姓楚的男人。
看到沐子湛居然敢耍花招,甯浩眸色陡地變冷,目光銳利的掃向他,“你剛才說,要把大家打入大牢?
”
甯浩說完,望了後面那群有些懼怕沐子湛的老百姓一眼。
沐子湛一聽,那臉色蓦地僵笑起來,一張臉開始皲裂,像玻璃那樣一片片碎開,“沒有,甯侍衛長聽錯了,大家都是我沐府的客人,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