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49章 奇兵出擊
原著裡,起義天子封三爺遇到謝淮安夫妻倆時,世道已經亂了,而封三爺那時早就洗白了身份,搖身一變成為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賭莊老闆的身份也就徹底泯滅,不為人所知,否則頂着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也無法号令群雄,更無法幹幹淨淨地登基。
謝淮安也是在封三爺登基很久後,才得知對方的這一層身份。
原著是以男女主的視角展開,許清宜作為讀者,看到最後也沒有得知起義天子的全部故事。
畢竟這隻是一個工具人配角,目的是增加男女主青雲直上的爽感,筆墨着重點還是在男女主一家子身上。
這就是許清宜一直打聽不到起義天子的原因,因為對方在書裡使用的新身份還未出現。
珩哥兒一直在海上做着黑吃黑的勾當,後來回去也是沖着殺謝淮安去,就更加不清楚這些了。
至于謝淮安口中的礦脈,這個倒不是秘密,許清宜早已與謝韫之說過,并預言,失去杜缙雲幫扶的謝淮安,一定會拿這條礦脈做籌碼。
礦脈隻有朝廷才有資格動,謝韫之知道了也沒跟誰說,留意着也就是了。
否則也是很難解釋,為何自己一家子對天家的礦産如此了如指掌?
為了避免麻煩,不動聲色即可。
免得既驚動了天家,又驚動了謝淮安。
謝韫之安插在嶺南的眼線,自然監視到了謝淮安的動靜,正好謝韫之就在嶺南赈災,于是眼線連忙分派人手,快馬加鞭給主子報信。
而另一個人則繼續在當地盯着,記錄着謝淮安的動向。
謝韫之所在的城池,距離謝淮安落腳的地方,也是兩天左右的路程,看見風塵仆仆的報信人,他連忙将對方引到避人耳目處說話。
“這裡沒人,說罷。
”
“主子。
”報信人立刻彙報道:“謝淮安于五日前忽然隻身離開嶼縣,快馬奔跑兩天兩夜到了湛州,然後進了一個賭莊,就再也未曾出來。
”
賭莊?
謝韫之心想,謝淮安個窮鬼窮得叮當響,這些年靠着謝明宗在縣衙撈到的油水,也僅僅夠一家人過上好點的生活,哪有閑錢去賭莊消遣?
再說了,就算有閑錢也沒必要跑到湛州,所以三歲小孩也猜得到,這個賭莊肯定有問題,要麼就是謝淮安在聯系同夥。
“好,我會立刻派人去湛州支援。
”謝韫之吩咐屬下道:“你休息半天,明日一早回去繼續盯着。
”
“是!
”
屬下走後,謝韫之吩咐人去找裴徹過來,裴徹也在嶺南,但他的任務不是赈災,隻是謝韫之覺得這一趟恐怕會生變故,因此打着保護赈災官員,維護秩序的旗号,向宣和帝要了兩萬兵馬。
兩萬兵馬分散出去,目前謝韫之的手裡還剩下五千,由裴徹統領着。
“将軍,你找我?
”裴徹走進來。
“你……把盔甲脫了。
”謝韫之的話把裴徹吓一跳,還好上峰接着說:“明日僞裝成普通百姓,帶一小隊精銳趕去湛州,給我盯着日月賭莊,順便查查賭莊的底細,主事人的底細,越仔細越好,明白嗎?
”
原來是任務……
裴徹立刻嚴肅地站直道:“是!
将軍!
”
“……”謝韫之挑剔道:“把身上的行伍氣質收一收,你這樣很容易露餡,千萬不能驚動了任何人,記住,事關重大。
”
裴徹又想筆直喊話,好險半路憋了回去,裝出流裡流氣的痞子樣:“知道了,啰嗦。
”
然後趕緊轉身跑了。
謝韫之:“……”
忽然想起夫人說過,人老了會變得啰嗦,他不由摸摸自己的臉。
難道自己已經有那味兒了嗎?
不可能。
謝韫之走到洗手的盆邊照了照,還是那麼年輕俊俏,然後如釋重負地出去繼續做事。
另一邊,姜百萬忽然就感覺心裡非常不安,好像這一趟會出事似的,沿海生意人非常迷信感應,他深信這是海神的提醒。
于是趕緊催促手下們加快裝船的速度,快點啟航。
姜百萬的預感是對的,洪澇過後出現了很多吃不飽穿不暖災民,這些災民得不到救助後就變成了強盜。
一開始隻是個人的小偷小摸行為,後來拉幫結派燒殺搶掠,無論是陸地上還是海上的秩序都亂了套。
以往還有官府與官兵出來維護清安,眼下連官府都自顧不暇,一放眼到處都是需要填補的窟窿,根本沒有兵力去管這些亂子。
幸而,姜百萬一年到頭給水師送不少錢,名号足夠響亮,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大規模的海盜敢打他的主意。
姜家的船隊一路北上,期間提心吊膽。
僞裝成普通百姓的裴徹及二十名精銳,也悄然北上潛入湛州。
湛州在朝廷的版圖上地處偏遠,屬于天高皇帝遠的範疇。
裴徹本以為這裡的治安會非常寬松,自己等人裝個普通百姓應該不在話下。
結果到了湛州發現,這裡雖然接受災民,這一點很不錯,可見父母官沒有泯滅良心,可是對災民的身份盤查得很厲害,有點可疑都會被盯上反複拷問。
還好他們在西營養了幾年肥膘,加上裴徹故意挑選了容易僞裝的各位,個個都肥頭大耳,所以看起來半點兒都不像正經将士。
倒像是坊間殺豬販羊的百姓。
将士們:“……”
雖然肥頭大耳,但是不影響打仗!
眼下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他們謊稱自己是鄰縣落難的百姓,倒也蒙混過關,然後在災民安置營領着一日三餐,睡大通鋪。
“多好,白天出去溜達,餓了回來吃飯,這裡的父母官是誰?
”一名将士拍着肚皮笑呵呵道:“等天下太平了,俺要親自去謝謝他。
”
“是挺好的,湛州知府叫周元聘。
”裴徹回答道。
一名百姓聽了他們的對話,主動搭腔道:“幾位是外地來的吧?
我們周大人可是遠近聞名的好官呐,也就湛州受災後還想着百姓,聽說其他地方很慘,太慘了。
”
“是啊。
”大肚将士煞有介事地道:“我們縣就很慘,所以我們跑到這裡來了。
”
“嘶,從哪個縣跑來的,感覺沒聽過你這種口音。
”那名百姓皺眉道。
裴徹趕緊瞪了屬下一眼,可别露餡了。
“咳,我北方來的手藝人,殺豬的。
”将士用手比劃了一下:“在南邊讨生活遇到我媳婦,我給當了上門女婿,天殺的,一場洪澇家裡沒糧食,我又吃得多,就被丈人趕出來了。
”
“你好慘。
”那名百姓單純地信了,唏噓不已。
裴徹等人扭臉忍笑,好個胡大嘴,難怪叫大嘴,聽說家裡那媳婦很兇,回頭讓他媳婦知道他這麼天南地北地編排屋裡的,打不死他。
幾人三言兩語互報身份,在裴徹等人的引導下來,他們從這名當地百姓的口中得到了諸多消息。
原來那個賭莊的主事人叫做封三爺,對方名氣很大,身份也很神秘,是個公認不好惹的人物。
“他與知府周大人的關系如何?
”裴徹問。
那名百姓頓時變了臉,搖搖頭:“周大人如此清廉正直的一個好官,怎會與封三爺扯上關系,他們并無來往。
”
這就有些不對了。
“也沒有仇嗎?
”裴徹問道:“就這麼相安無事?
”
“當,當然。
”百姓遲疑地道。
裴徹心中冷笑,原以為湛州這裡會不一樣,沒想到也是蛇鼠一窩。
哼,在官府管治下,地方怎麼可以出現一個百姓公認不好惹的人?
如果出現了,那必然是官府縱容的結果。
但這位周大人又确實對百姓不錯,所以裴徹暫時沒有妄下定論,一切等真相大白再行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