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愕的目光，看向那個此時已經轟然倒地，七零八落的球門，以及那個此時已經癟掉，但倔強地在地上彈了兩彈的足球。
很顯然，方才楚瑾年那一球，砸在了木頭搭建的球門框上頭，而且因為力道過大的緣故，硬生生将那球門給踢散架了。
楚瑾年頓時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一笑，“力道似乎沒有把握住……”
豈止是力道，怕是這準頭也沒把握好吧。
楚瑾舟無奈的歎了口氣。
一旁的莊清甯，也是遺憾滿滿。
先前被困翠微山被楚瑾年救出來時，她是見識過他飛檐走壁的輕功，知曉楚瑾年身手敏捷，今天原本還想見識一下若是武功高手踢足球的時候，會不會有功夫足球既視感。
現如今，這功夫二字，到是瞧出來了。
這足球嘛……
算了，破了也是可以補的，不妨事。
“楚大人力氣真大。
”莊清甯打起了圓場，“大約是第一次踢足球的緣故，有些生疏罷了，往後若是時常練習一二，必定會十分厲害。
”
“抱歉，将這球門給打碎了，待會兒我便着人将其修整好……”楚瑾年滿臉歉意道。
“不妨事，原本就是臨時搭建的，讓孩子們玩一會兒就拆掉的，估摸着下午裡正叔公他們就收拾走了的。
”莊清甯道。
“是啊，楚大人不必在意的。
”莊景業也急忙寬慰道，“原本拆起來也是麻煩的很，這會兒反而好收拾了呢……”
馬屁拍的意圖過于明顯，一旁的葉氏扯了扯嘴角。
旁人都這麼說，楚瑾年卻是覺得頗為不好意思，将那散架的木頭都收拾了起來，整齊的堆放在一旁，讓旁人收拾的話能省些力氣，也算是稍作彌補。
莊景業等人，卻是受寵若驚，連聲道了謝。
一個小插曲過去，大家倒也都不怎麼放在心上，眼看着已經到了晌午，便各自回家去。
莊清甯，楚瑾年等人，也一并回了家裡頭，準備吃午飯。
因為楚瑾年和楚瑾舟兩兄弟的到來，午飯的量需要做大一些，可此時衆人已經腹中空空，再焖米飯，烙餅什麼的，有些來不及，莊清甯便提議晌午吃火鍋。
各種菜蔬都是現成的，鮮羊肉也有，隻需切了來，便可以享受美味。
無需用複雜的鍋底，隻需将晨起炖的骨頭湯拿出來，便是清香味美的鍋底，若是喜歡吃辣的，放些她先前炒制的辣椒就好。
莊清甯提議，其他人皆是贊同，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莊清穗和楚瑾舟一并去擇洗一些白菜，蘿蔔什麼的，莊清甯去準備了炭火，火爐什麼的，接着将那羊肉拿了出來，準備切肉。
“我來吧。
”楚瑾年接了菜刀過去。
“你……會切肉？
”莊清甯有點訝異。
男尊女卑的時代，這平頭老百姓尚且以男子不進廚房做飯為榮，像楚瑾年這樣的，更應該信奉君子遠庖廚才對。
“嗯。
”楚瑾年點了點頭，“會的。
”
說話間，楚瑾年手中的刀輕輕落下，一片羊肉躺在案闆上，薄如蟬翼。
這刀工，莊清甯覺得，比她還要好上一些。
隻是……
怎麼都覺得楚瑾年會這些實在太超出人的正常認知了。
“幼時跟母妃學過一些，也為母妃做過飯，這些年到是甚少自己動手，不過功力還在，不但會切肉，如果是簡單的煮面什麼的，也都會一些的。
”
楚瑾年似看出來莊清甯疑惑，解釋道。
原來如此。
莊清甯微微點頭，“你母妃到是頗為特别。
”
讓一身谪仙氣兒的楚瑾年，沾染上煙火氣息，尋常母親大約很難做到的。
“母妃先前說過，這世上沒有誰必須要什麼事兒的道理，想做的事兒，需要做什麼事情，盡管去做就是，不必在于旁人的目光。
”
楚瑾年柔聲說道，一邊将切好的肉，幫莊清甯裝到盤子裡面去，喊她再備一個新的盤子過來。
莊清甯将盤子端到外頭桌子上，又倒了一些芝麻醬出來，準備拌蘸料。
時不時的，看一看在那專心切羊肉的楚瑾年。
原本生的是十分俊朗，側臉更是極為好看，在正午灑進竈房的陽光中，用熠熠生輝形容也不為過，更重要的是，撫在菜刀上的手，看起來纖細柔白……
這做飯時的男人最有魅力，這話一點也不假。
莊清甯的心頭，忍不住顫了一顫。
直到碗中的芝麻醬因為過于用力攪拌，濺了一些到臉上來，莊清甯這才回過神來，看着手上也濺到的星星點點的芝麻醬，忍不住歎了口氣。
美色誤人，擱在男子身上，也同樣啊。
去洗了手，擦了臉，莊清甯嘗了嘗芝麻醬的味道，又放了些腐乳和鹽進去，接着攪拌。
楚瑾年這兒的肉已是又切好了兩盤，看着量差不多了，便洗了菜刀和案闆，将旁邊莊清甯放好的芫荽給切碎。
莊清穗和楚瑾舟将洗好的菜都拿了過來，一并都交給楚瑾年切了片或切了段來。
等收拾的差不多，那邊炭火上的鍋也開了，四個人便坐在院子裡頭，圍着小火爐開始涮肉涮菜來吃。
湯鮮肉嫩，加上各式的菜蔬，最後還煮了一些莊清甯做的手工挂面，來了一個完美的收尾。
四個人，尤其是莊清穗和楚瑾舟兩個人，吃的小肚子都滾圓了。
吃罷了飯，便逗着雪球到一旁去玩，大約也是因為上午足球的事兒，多少有些遺憾，又去尋莊明理一并玩足球去了。
楚瑾年則是和莊清甯在院中，煮了壺茶水來，一邊閑聊起生意上的事兒。
直到日頭西斜，楚瑾年和楚瑾舟這才往回走。
翌日，楚瑾年和楚瑾舟再次在早飯後到了莊清甯家中做客。
第三日，早飯後……
第四日……
始終如此，且越來越準時了。
這個情況，哪怕是除夕和新年時也不曾間斷，甚至每天走的時間還越來越晚了。
于莊清穗和楚瑾舟而言，是十分高興，每天能在一處玩耍讀書寫字，若是乏了，便rua一把雪球，若是覺得無聊了，便喊了莊明理一起去外面踢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