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時候,的确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後來上了心。
不可否認,她很美麗。
可美女見得多了,這些年為何對她念念不忘,他卻想不明白。
或許,就是她這種柔弱的氣質,讓人不舍得傷害她。
所以她回來,一示好,他們就複合了。
“舒文,今天我去做産檢了,醫生說寶寶很健康,已經知道是男孩了。
”趙雨凝甜蜜地說道,臉頰上浮起一抹嬌羞。
唐舒文嗯了一聲,沉默不語,男孩。
兒子,小念……腦海裡閃過小念木然的臉,唐舒文目光微微一柔和,那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醫生說有可能一下子就好了,有可能再也好不了。
雪如很傷心,暗中掉了不少眼淚。
“舒文,你怎麼了,是兒子,你不開心嗎?
”趙雨凝略微有點慌亂,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唐舒文低頭一看,搖了搖頭,她倏地一笑,自言自語,“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
開心嗎?
他有點說不清楚心情,說不上開心。
仿佛是聽到一件不關于自己的事情,哪談得上開心。
“你想和我說的隻是這件事嗎?
”唐舒文問,趙雨凝擡頭看着他,驚訝一閃而逝,悲痛随之而來,傷心欲絕,唐舒文歎息,“雨凝,不是每次這一招都管用,我已經不是十八歲的唐舒文。
”
這些年,他的心已經足夠冷硬,足夠狠厲,見慣了生死,一個女人楚楚可憐的面孔若非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又怎麼會動容。
他對趙雨凝的感覺,很複雜。
又愛又怨,這一次複合,有報複的成分,畢竟他唐舒文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抛棄。
可複合後,他是感覺的出來她的真心,于是便想着,過去的事就算了,不值一提了,當年的他們都還小,不懂事。
情侶分手很正常。
若是沒有陳雪如,可能他和她會結婚。
畢竟愛了這麼多年。
可如今……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趙雨凝顫抖地問,心中忐忑不安,很是惶恐,那是一種無法說出的疼痛在蔓延着。
他不管她和孩子了嗎?
“你别這樣,今天很晚了,天氣也冷,你身體不好,先進去休息吧,明日我們在說,好嗎?
”唐舒文說道,趙雨凝一聽唐舒文還關心她,又有了希望。
他還愛着她的。
“舒文,你是不是不打算管我們母子?
”趙雨凝含淚問,唐舒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保持沉默,他越是沉默,趙雨凝越是悲傷。
倏地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你不會這麼殘忍的,你不會這麼殘忍的對不對?
舒文,我們明明相愛,你本來該娶的人是我,你若喜歡孩子,我也可以為你生,現在我們也有孩子了,你為什麼不管我們了。
”
唐舒文眉心一擰,見趙雨凝如此,他心中也不好受。
畢竟是關心着她,也是自己深愛過的人,無法對她的眼淚,她的悲恸無動于衷,可再心疼,他也無法給她任何承諾。
“舒文,你說句話啊。
”趙雨凝捶打着她,一邊哭一邊說道,“你不能不管我和孩子,這是你的孩子。
”
唐舒文握住她的手,問,“你想如何?
”
“我要和你結婚。
”趙雨凝說道,唐舒文眸光掠過一抹陰鸷,結婚……趙雨凝悲恸說道,“我自幼家教就嚴,未婚先孕,我爸爸已經快要打死我了。
我們趙家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若大着肚子,别人怎麼看?
怎麼想?
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舒文,你不能這麼殘忍,你最重責任,難道陳雪如和孩子是責任,我們你就不負責了嗎?
”
“雨凝!
”唐舒文冷冷一喝,目光陰厲地看着她,“我不可能和你結婚。
”
趙雨凝渾身一震,仿佛有什麼擊中了心髒,臉色瞬間慘白,她瞪大了眼睛看唐舒文,仿佛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什麼來。
可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片冷,還有堅定。
他說,他不會和她結婚。
可不久前,他分明說,他會娶她,他們要生活一輩子。
這才多久時間,他就變卦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分外難測。
可男兒心,為何也如此難猜。
那個抱着他,山盟海誓的唐舒文又去了哪兒。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唐舒文扶住她的肩膀,沉痛道:“雨凝,在結婚前,我就和你說清楚了,我和你的确已經結束了,不要再往來。
這一次你懷孕,我的确沒想到,可雨凝,即便是如此,我們也再無可能了,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你……拿掉吧。
”
“你說什麼?
”趙雨凝雙眸瞪圓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仿佛自己聽到一個笑話,她捂着心口,悲恸地看着他,那句殘忍的話,是從一貫溫潤如玉的唐舒文嘴裡說出來的。
拿掉!
他不要這孩子。
也不要她了。
他竟然殘忍地想要殺死自己的孩子,不,不,一定是她聽錯了,一聽是聽錯了。
趙雨凝搖頭,眼淚如注,唐舒文見狀,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他的确殘忍了。
對趙雨凝而言,他是殘忍了,讓她拿掉孩子,放棄了他。
可若不如此做,受傷的就是雪如和小念。
陳雪如和趙雨凝,這兩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像天平兩端,總有一個重,一個輕,他心中的天平早就由傾斜到一樣重,再傾斜,如果他不能顧全所有,他隻能選擇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雪如……
即便他并不是那麼愛雪如,愛得為她可以犧牲一切,但不知為何,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卻甯願選擇犧牲趙雨凝保護她。
雪如是外柔内剛的女子,受了打擊也能很快站起來,可他卻不希望她受傷,特别是這傷口還是他帶給她的。
如今小念又如此,她心中已有了雪霜,他不能再她心中再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