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雲遲纏着花顔,又試了幾個春宮圖裡他喜歡的姿勢。
花顔依着他折騰到深夜,最終用上了“求”字,才讓他意猶未盡地罷了手。
雲困雨歇後,花顔眼皮也擡不起來,窩在雲遲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雲遲卻沒多少困意,低頭瞅着懷裡的人兒,心中任憑不舍蔓延,三個月,他覺得他會想瘋了她,可是堅決地不讓她去的話,又成了她口中那個拘束她食言而肥的人了。
他自然舍不得拘束她,但又覺得若是放她去北地,他人雖然在京中,魂兒怕是也會跟她去。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許多才閉上眼睛睡去。
早朝時辰到時,花顔依舊睡得沉,雲遲起身,看着她沉沉睡着的模樣,想着即便他重手重腳,也不見得吵醒她,昨夜真是将她累壞了,或者說這幾日,自從他開了葷,便愈發不可收拾,将她累壞了。
奈何,他的自制力在她的面前從來不抵用,即便是這般将她累壞了,他還不夠,恨不得時時刻刻将她壓在身下可這勁兒地欺負。
他收拾妥當,又在床前輕吻着花樣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了内室。
小忠子等在門口,見雲遲出來,小聲說,“殿下,今日怕是又晚了。
”
自從殿下和太子妃的關系更近了一層後,太子殿下便開始誤早朝了,以前太子殿下從來都不會誤朝的,這兩日,朝臣們已經多有揣測東宮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但因太子殿下出了東宮後,依舊肅然威嚴,眉眼涼薄,無人敢公然問罷了。
雲遲“嗯”了一聲,擡步往外走,對同樣候在門口的采青吩咐,“太子妃昨日接了梅府的帖子,梅府的人應該會早早來接,稍後讓福管家派人去梅府傳話,讓梅府的車辇晚些來接,再告訴梅府一聲,晌午我過梅府與太子妃一起陪外祖父和外祖母用膳。
”
采青應是,“奴婢記下了。
”
雲遲不再多言,出了鳳凰西苑。
梅府的确如雲遲猜測,梅老婦人早早就吩咐人備了馬車,還是讓梅府的大少奶奶前去東宮接花顔。
梅大少奶奶還沒出發,梅府便收到了東宮傳話,梅大少奶奶笑着對梅老夫人說,“祖母您太着急了,這天還早得很,您看,太子殿下了解您,怕太早了太子妃不夠休息,這不就傳話來了?
”
梅老夫人也笑起來,“我是有些着急,上一次太子妃來咱們梅府做客,連飯也沒吃,梅府還沒有過那樣的待客之道,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
梅大少奶奶笑着說,“上次吓都被吓死了,哪裡還敢留膳?
不過上次太子殿下那麼快找來,咱們連人影都沒見到,想留飯也沒機會不是?
”
梅老夫人笑着感慨,“當時我以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鬧騰成那樣,這姻緣十有八九成不了,沒想到,如今還是成了。
據說二人感情如今很好,皇上、太後也都樂得不行。
尤其是太後,那日見了太子妃,恨不得留了她在甯和宮不放回東宮。
”
梅大少奶奶也感慨,“太子殿下一心想娶,執着得滿天下皆知,太子妃不是石頭做的人,這天下,舍太子殿下其誰?
”
“是啊。
”梅老夫人笑着點頭,“真沒想到,太子殿下執着起一個女子來,會是這般,從小看他長大,以為他那性情,一輩子也不近女色了。
”
梅大少奶奶抿着嘴笑,“不想如今專情至此。
”
“就是啊。
”梅老夫人颔首,歎息地說,“但願大婚順利,太子殿下大婚後,皇後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
”
梅大少奶奶見梅老夫人又紅了眼眶,連忙轉移話題,“既然不用這麼早去接你,孫媳去廚房看看還需要準備什麼。
”
梅老夫人立即說,“多加幾個菜,太子殿下也要過來,豐盛點兒。
”
梅大少奶奶連忙應了。
花顔這一覺又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後,依舊是渾身酸痛,她撐着身子坐起,挑開帷幔向外看了一眼,想起今日要去梅府做客,不由得擡手揉了揉眉心,心裡第一次将雲遲罵了幾遍。
開葷的男人果然是惹不得,昨日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塊炖的香噴噴的骨頭,被狗啃了又啃,骨髓都啃沒了,還舍不得撒嘴。
另外,男人和女人的天生體力差也讓她無可奈何,同樣是折騰到深夜,他偏偏第二日依舊生龍活虎春風滿面地早早去上朝了,而她軟成了一灘泥,恨不得癱軟在床上,睡到太陽都曬屁股了。
她坐在床上,吸氣好半晌,才止住了磨牙聲,對外面喊,“采青。
”
采青一直守在外面,應聲而入,笑語清脆,“太子妃,您醒了?
”
花顔隔着帷幔點頭,對她問,“梅府是不是一早就來人接我了?
還在等着?
”
采青笑着說,“梅府的馬車剛剛來沒多大一會兒,還是梅府大少奶奶來的,如今正在垂花門等着。
”
花顔疑惑,“不是一早就來的?
”
采青笑着将雲遲早朝前交代送去梅府的話說了一遍。
花顔恍然,嘟囔,“他可是好心了。
”話落,揉揉肩膀,“我先沐浴,先請梅大少奶奶去前廳小坐片刻。
”
采青應是,立即去了。
兩個粗使婆子擡了一桶溫水放進了屏風後,又退了下去。
花顔下了床,走到屏風後沐浴,水波籠罩在她身上,倒影出身上斑斑點點的紅痕,她臉紅了又紅,想着今日,不明日,她一定也要在他身上留些印記,還要深一些的,幾個月也不退的那種。
沐浴後,花顔梳洗穿戴妥當,趕緊向外走去。
采青小聲說,“太子妃,您還沒吃早膳呢。
”
“不吃了,去梅府吃吧。
”花顔看了一眼天色說。
采青搖頭,堅決地說,“不吃早膳怎麼行?
您多少也要吃幾口,到梅府還需要些時候,餓壞了胃口太子殿下會罰死奴婢的。
”
花顔見她堅決,隻能點頭。
方嬷嬷立即帶着人端來早膳,花顔快速地吃了幾口,墊了肚子,又在采青的盯視下喝了藥,才出了房門。
來到垂花門,果然見到了梅府的馬車。
梅大少奶奶并沒有去會客廳小坐,而是一直等在垂花門口,如上次一次,站在車前,等着花顔,見花顔來到,遠遠地,她眼睛便亮了亮。
上回見花顔,清淡素雅,但身上多了絲如風似雲的氣息,似一不小心抓不住,她就會飄遠了,這回見花顔,她發現花顔似乎與上次很不一樣了,依舊是淺碧色衣裙,挽着絲縧,周身沒有多餘的金玉珠翠首飾點綴,但卻有一種安定的甯靜的氣息。
眉梢眼角,還是一樣,但沒了淡然無畏,反而眉眼明媚,麗色天成中更添風情雅意,有着天河清水洗禮的輕媚,擋都擋不住。
這樣的花顔,似乎将女子的美展現到了極緻。
梅大少奶奶贊歎地看着花顔,在她走近後,立即上前見禮,笑着說,“太子妃比上次見似乎更美了,幾乎讓我認不出來了。
”
花顔微笑,也快步上前一步扶起梅大少奶奶,打量她還是如上次見,笑着說,“大少奶奶快别誇我了,我臉皮厚,你怎麼誇,我都不臉紅的。
”
梅大少奶奶笑起來,真真正正的世家女子,哪怕歡心地笑,也是笑不露齒。
花顔伸手挽住她的手,歉意地說,“勞頓你跑來接我,又等了這麼久,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
梅大少奶奶笑着說,“東宮距離梅府不遠,我很榮幸祖母派我來接你。
”話落,笑着說,“若非太子殿下一早派人傳話,祖母恨不得我三更就起了過來。
”
花顔笑起來,“上一次在梅府,對不住梅老爺子和老夫人以及一衆人等,這一次,我可要好好地道歉。
”
梅大少奶奶笑着說,“太子妃嚴重了,你和太子殿下比翼連枝,祖父祖母已經很樂呵了,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太子殿下也未曾怪罪梅府。
你去做客,他們十分欣喜了。
”
花顔淺笑。
二人說着話,上了馬車,馬車離開垂花門,出了東宮,前往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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