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結婚是人生大事。
所以李長博很是寬容的給了厲海三日假。
三日之後,厲海夫婦來銷假時。
以付拾一為首,王二祥為輔的八卦小隊迅速就圍了上去,仔仔細細的将夫妻兩人打量了一番。
夫妻二人臉上都有點憔悴,不過卻也都是喜氣洋洋的。
雖然厲海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可是看着是和往日不一樣了。
瞅着除辛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付拾一趕緊将她拉到一邊,悄悄地打聽:“怎麼樣?
”
除辛滴水不漏,一句話也不透露,還跟付拾一打啞謎:“什麼怎麼樣?
”
“新婚之夜感覺怎麼樣?
”付拾一。
此時此刻的笑容,俨然就是那種街邊怪叔叔的笑容。
帶着三分猥瑣七分不懷好意。
除辛白了她一眼,卻半點也不配合,反倒是意味深長的一笑:“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感受到了,又何必問我呢?
”
付拾一:……為什麼結了婚之後,除辛一點也不害羞了呢?
這未免太沒意思了——
不過付拾一哪裡肯就這麼放過除辛?
她擠眉弄眼的再度問道:“那在青樓裡是不是冷得夠嗆?
你們倆是怎麼過的呀?
一定不好受吧?
”
除辛溫柔一笑:“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到時候怎麼過吧,就别打聽我們了。
再難熬畢竟天兒還不算太冷——”
這下不懷好意一笑的就變成了除辛:“當你成婚的時候可正是冷呢。
”
付拾一被她這麼一說,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當即就懵了: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
不過付拾一最後還是回過神來,圍着除辛轉了兩圈,嘟嘴感歎:“我怎麼覺得你被厲害帶壞了?
你再也不是那個單純軟糯的你了!
”
除辛這下反倒是紅了臉:“胡說些什麼,我去配藥了。
”
付拾一:?
?
?
我也沒說什麼呀?
你害羞什麼?
望着除辛匆匆忙忙離去的樣子,付拾一陷入了沉思。
最後她實在想不明白,就去真誠的問了王二祥。
王二祥一拍大腿卻粗中有細的壓低了聲音:“這還不簡單,付小娘子這不是說中了除辛的不好意思嘛!
他剛和咱們不良帥那什麼了,說這話她能不害羞嗎?
”
他一面說這句話,一面伸出兩個手指頭往一起湊,神色也異常暧昧。
這下付拾一總算是秒懂了。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
不過一說到這個事情就這麼害羞,看來這兩天有點戰況激烈吧——
付拾一一面猥瑣的笑,一面不住地搓手手。
王二祥也是擠眉弄眼。
厲海無聲地出現在兩人背後:“太閑?
”
就這兩個字直接給王二祥吓了一哆嗦。
就連付拾一也莫名心虛,頗有點做壞事被人抓包的感覺。
她幹笑兩聲,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二祥:“這不是二祥拉着我說話嗎?
我這就要去忙了——”
這句話成功的讓二祥已經準備好的鍋沒有甩出去,王二祥震驚的看着付拾一:為什麼付小娘子的反應能夠這麼快?
然後後知後覺的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為啥付小娘子要說是我?
?
?
付拾一歉然的看着王二祥,用眼神表示:二祥啊,這次就隻能委屈你了。
畢竟這也沒有其他人啊!
厲海斜睨王二祥一眼。
甚至不用他多說,王二祥立刻就來了個立正,畢恭畢敬道:“我這就去幹活。
”
王二祥分明将腿用成了風火輪。
付拾一忍不住驚歎:“二祥跑步的速度見長啊。
”
随後付拾一也悄悄地回了李長博身邊。
剛一坐下李長博就頭也不擡地問:“怎麼樣了?
”
“什麼怎麼樣?
”付拾一還沒反應過來。
李長博輕笑一聲:“他們夫妻二人怎麼樣了?
”
付拾一就趁着别人都不在,擠眉弄眼的講剛才的八卦跟李長博說了。
李長博擡起頭來看着付拾一,雖然他此時還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那一雙眼睛卻像是會說話。
他就這麼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将他的情緒表達的一清二楚,并且慢吞吞的問了付拾一一句:“付小娘子十分好奇青廬裡的感受嗎?
”
不知道為什麼,付拾一總覺得他那拖長了的尾音有點撩人。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我感覺李縣令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
不過這件事情付拾一還真有點好奇,所以就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悄悄問他:“難道到時候我們真的在帳篷裡住一夜?
那時候雪還沒化吧,得多冷啊——”
累了一天晚上還睡在這麼不暖和的地方,抛開洞房花燭夜這種事情來說,難道真的就不會生病嗎?
付拾一很想去做一個調查:有多少冬天結婚的新人第2天感冒了?
?
?
李長博的笑聲更加撩人了:“自然不可能讓人凍着。
雖然的确是搭帳篷,但是冬日用的毛氈。
”
“這種習俗,本來也不是中原所有。
所以我們家并沒有這個風俗。
”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區别嗎?
不過想想的确是,李長博家中光是族譜記載,就已經有超過兩百年曆史,肯定有自己家中的規矩。
李長博又一次笑了:“不過付小娘子如果這麼感興趣的話,咱們也不是不可以住住帳篷。
”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付拾一總覺得他說這話是有點不懷好意。
付拾一:……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于是付拾一決定轉移話題,她悄悄跟李長博商量:“你把口罩摘下來,給我看看傷口。
”
那天情緒有點激動,所以本來就有點用力,結果沒想到恰逢馬車一颠,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李長博卻死活不肯摘了口罩,隻是悶悶道:“快要好了。
”
付拾一心癢難耐:“不行你給我看一眼,我看看到底咬得怎麼樣了——”
李長博按住付拾一的手,耳朵微微有點紅:“太明顯了。
一看就是别人咬的——别人會多想。
”
所以想跟别人說是自己咬的,都不太可能。
就算說了也會被拆穿。
這才是為什麼他不肯摘下口罩的原因。
付拾一:……感覺李縣令有點慘?
?
?
雖然不應該笑,但是付拾一還是不厚道地笑了,用哄小朋友的語氣道:“我就看一眼,我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