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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43章 敢不敢賭

大唐驗屍官 顧婉音 4451 2024-10-29 13:59

  這一下倒是好,兩人直接就成了針尖對麥芒了。

  翟仵作頭發胡須都花白,怒目瞪着付拾一,顯然不服。

  而付拾一一臉執着堅持,同樣是半點不讓。

  戰争一觸即發。

  同樣劍拔弩張的,還有莊王和敏郡王。

  兩人一個支持翟仵作,一個支持付拾一。

  李長博咳嗽一聲:“先前就說過,這件事情,各自出結論,誰能拿出證據來,誰能服衆,才能算數。

  “翟仵作既然說是毒,那就要證明有毒。
”李長博笑吟吟看着翟仵作,往人心窩子上紮刀子。

  翟仵作要是能證明,那現在那小雞應該一命嗚呼才對。
可偏偏……

  衆人想起了還在活蹦亂跳扒拉土找蟲子吃的小雞,一時間齊刷刷無語了。

  翟仵作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付拾一咳嗽一聲,不等李長博開口,就主動說出了證明的方法:“首先死因,肯定是因為窒息。
所以我還是會将肺部切開,給你們看看,裡頭是否有嘔吐物。

  “我剛才說,是他本身身體生了病,所以才造成嘔吐。
也沒有說謊。
同樣可以通過解剖找出證據。

  衆人聽着付拾一言之鑿鑿的話,頓時不由自主有點兒相信起來。

  畢竟,人家小娘子看上去那是真的信心十足的——

  翟仵作惱羞成怒:“解剖已經開始,你都看過情況了,看着情況現編罷了。
至于證據,你說是證據,難道就是證據?

  付拾一歎一口氣:這個糟老頭子好固執哦。

  不過翟仵作到底還是很有威望的。

  所以,翟仵作的話,還是讓大家腦子清醒了一點,沒有那麼盲目被洗腦了。

  付拾一本來還想毒舌一把,可是一直沒坑過聲的鐘約寒這個時候吭聲了:“要我說,不如打個賭。

  鐘約寒微笑提議:“付小娘子現在說出證據,然後證明給我們看。
有我們判斷,是否是真的。

  鐘約寒看一眼翟仵作:“同樣,翟仵作也可以繼續證明。

  “當然,既是打賭,肯定要有賭注。
若是付小娘子赢了,日後翟仵作見到付小娘子,不得以女子身份,不得以年齡大小,對付小娘子有任何的看輕。

  衆人:哦~說白了就是要翟老頭畢恭畢敬嘛。

  莊王冷笑一聲:“那若是翟仵作赢了呢?

  鐘約寒笑容更深:“那就讓付小娘子執弟子禮,每次見到翟仵作,都需得磕頭奉茶,伺候左右!

  這賭注……夠狠的。

  不少人斜睨鐘約寒:這位郎君真的是長安縣衙門的人?

  不過長安縣衙門的人,一個也沒有覺得不妥當或是生氣的。

  反倒是一個個都同情看向了翟仵作,仿佛翟仵作已經輸了。

  翟仵作一把年紀,根本咽不下這口氣,當即冷哼一聲:“豈止?
我要她再也不許踏足這個行當,免得弄得烏煙瘴氣,叫人笑話!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翟老頭挺狠呀。

  然後齊刷刷看向付拾一:不知道小娘子迎戰不迎戰。

  說到打賭,付拾一還真沒有怕的。

  她看着翟仵作那花白頭發,滿臉褶子,撅嘴不樂意:“賭就賭,不過我要加一條。

  翟仵作故作大方:“你說,别說一條,三條我都應你。

  付拾一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頭:“就一條。

  翟仵作笑呵呵:“小娃娃你說。

  付拾一撇嘴,心裡瞧不起小老頭兒:“你這麼大年紀了,我也不想看着你這滿臉褶子,但是你肯定有徒弟吧?
我就要你資質最好的那個徒弟,讓他來給我當徒弟!
怎麼樣?
敢不敢?

  翟仵作被付拾一的“滿臉褶子”這麼一句,氣得差點沒當場升天。

  他冷哼一聲:“這有什麼不敢的?

  付拾一扭頭就看林侍郎:“那勞煩林侍郎和諸位給做個見證?

  莊王和敏郡王都在,林侍郎不願冒頭,直接就笑道:“有莊王和敏郡王在,我相信誰也不會食言。

  付拾一:馬屁精。

  不過既然立下賭約,付拾一就不必藏着掖着,笑眯眯的說:“其實我的證明方法也簡單,就是切開顱骨,看看腦裡是否有出血的地方。
死者之所以嘔吐,可能就是腦子裡出血,引起的劇烈嘔吐。
通常這種情況,會劇烈頭痛和劇烈嘔吐,嚴重的,會很快喪失意識。
可以問問當時跟他在一起的人。
看看他之前是否有頭暈,惡心,還有頭痛的症狀。

  付拾一再說一遍;“但是死因還是因為嘔吐物嗆了,導緻的窒息。

  李長博輕聲道:“翟仵作剛才說,付小娘子是已經看過了,所以才現場編造。
不過諸位也聽見了,腦子裡面,付小娘子可沒有辦法看出來。

  李長博又看一眼屍體:“還有肺部裡面,也沒有看。
諸位覺得,這個證據,做不做得數?

  敏郡王第一個響應:“自然作數。

  河源郡主也立刻幫腔:“自然作數。
若這都算看得見,那付小娘子還真是身懷絕技了。
要有這個本事,她還當什麼仵作?

  付拾一:郡主您這話,好戳我心窩子。
老話說得好,上輩子掘墳,這輩子才學醫。
表面光鮮,實則……都是血淚啊!

  少數服從多數,就算莊王想找話說,可是也不好天昧着良心了。

  于是,莊王也捏着鼻子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付拾一又看向翟仵作,笑眯眯問:“翟仵作覺得呢?

  翟仵作臉色黑透了,也隻能點點頭。

  付拾一笑得更歡實了。

  笑着将袖子往上推了推,付拾一伸出手去,将肺部捧出來。

  衆人捂住眼睛:哎呀我的娘欸,這個小娘子太兇殘彪悍了吧?

  付拾一将肺放在木托盤裡,然後才拿起解剖刀:“現在我要切開肺部了。

  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瞧着也不是那麼吓人——”

  付拾一笑眯眯:“是啊,隻要解剖單看各種器官零件,和豬羊的也沒什麼太大區别。
隻要别看臉和眼睛——”

  衆人不由自主想起了死者青青白白的臉,然後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又有點兒毛毛的了。

  翟仵作冷哼一聲:“我看是嘩衆取寵。
不敬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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