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禍多年的洪羲事敗了,稱帝才幾天就被打回了原型。
這是一早就已經預料到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于是朝堂之中原本一直緊張嚴謹的氣氛也為之松懈了下來。
林止陌沒有松懈,甚至依然挺拔......
卞文繡好不容易平複了喘息,趴在他懷裡輕聲問道:“陛下,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錯。
”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估計明天之後心情會更不錯。
”林止陌輕撫着她的玉背,“這兩天呆在府中别出去,京城裡可能會很熱鬧。
”
卞文繡似是猜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有些凝重,問道:“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麼?
”
林止陌輕輕一笑:“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平不了,還說什麼平天下?
你安心呆着,一切有我。
”
卞文繡還要再說什麼,忽然從門外傳來一個清脆嬌柔的聲音:“皇帝哥哥,你在不在呀?
”
“啊!
是玉兒!
”卞文繡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慌張,一骨碌爬起身來,飛快的穿上衣裙後從窗口跳了出去,翻身回到了隔壁不遠處自己的屋内。
林止陌剛哎的一聲,就聽房門嘎吱一響,姬楚玉竟然直接推門進來了。
“都快傍晚了,皇帝哥哥你還睡......咦?
怎麼有一股鹹魚的味道?
”
林止陌間不容發之際拉過被子蓋住身體,假裝睡眼惺忪的看了過去,就見姬楚玉抽着小鼻子四處找鹹魚。
“幹嘛呢幹嘛呢?
我累了睡會不行啊?
”
林止陌适當地撒了點起床氣,假裝被吵醒很不滿意。
姬楚玉一眼瞥見開着的後窗,頓時什麼都明白了,撇了撇嘴道:“徐大春來了,站在外邊也不出聲,不知道是不是找你。
”
“......”林止陌無奈,揮手道,“知道了,我這就出去!
”
姬楚玉轉身回出屋去,在即将出門時又忽然轉頭,做了個鬼臉道:“咱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和繡繡之事,還遮遮掩掩的,鄙視你!
”
“遮掩?
哦,你是想看對吧?
來吧來吧。
”林止陌佯裝将被子一掀,姬楚玉啊的一聲尖叫逃了出去。
花園之中,徐大春見到林止陌後急忙迎了過來,一眼看到林止陌衣衫整齊,暗暗松了口氣。
“陛下,墨離傳來消息......”
遠處某個角落,姬楚玉偷瞄着這邊,低聲對身邊的姬若菀道:“皇帝哥哥肯定有事瞞着咱們,菀菀你說要不要逼問他一下?
”
“你就别多事了,哥哥都說這兩天不許我們出府,那我們不出去就是,聽話的孩子才會被哥哥喜歡。
”
姬若菀嫣然淺笑,卻沒有說破,她有自己的情報來源,自然知道會發生什麼,隻是哥哥既然沒說,她自然也不會說破。
這邊徐大春還在繼續說道:“陳瑾讓逍遙樓掌櫃帶了話來,那個孫士泷又被趙甫欺負了,這次被打得更慘,那群書呆子今日在文會中被有心人挑撥了幾句,如今已情緒高漲,漸有難以收拾的趨向。
”
孫士泷就是那位傳說被冤死的信州知府孫冕之子,而欺淩他的趙甫則是害死他父親的那個貪官,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參議的孫子。
一個愛民如子受人尊敬的清官之子,被一個謀逆之臣的孫子如此欺淩!
王法何在?
天理何在?
徐大春說完後又憤憤地罵道:“一個個都相當未來的朝廷棟梁,如今三兩句不着調的傳聞就将他們挑撥成這德性,那麼多年的書真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
“毋偏信而為奸所欺,毋自.任而為氣所使,這話說得容易,可少年郎麼,血氣方剛,正是容易被利用的年紀。
”
林止陌冷笑,“自古以來借讀書人來鬧事的不在少數,甯嵩老王八這手段......啧啧,實在夠土的。
”
隻是說歸說,這事卻不太好弄,因為這些都是全大武最優秀的舉子,是未來朝廷的棟梁,國家的基石,不能用強硬手段對付。
徐大春也犯愁,小心問道:“陛下,那臣該如何應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