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就選在了這個時候出現在了他面前,就這麼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徐大春陪在他身邊,以防潘啟暴起傷人,陳平則在門外看着姬若菀。
潘啟捂着眼睛一直在嚎叫,身體拼命往後縮着。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
林止陌淡淡開口:“真是可悲,堂堂慶王竟然亡于你這種小人的挑撥栽贓。
”
潘啟的嚎叫聲戛然而止,捂着眼睛的手緩緩放了下來,直勾勾地看向林止陌。
“你也算是一介名士,飽讀詩書,卻隻會用這等低劣的手段,太平道智囊?
呵,不過如此。
”林止陌繼續說着,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屑與鄙夷。
門外的姬若菀神經緊繃了起來,雙手漸漸握成拳,死死盯着潘啟。
潘啟的眼角抽了抽,表情開始有了變化,從面無表情變得微微抽搐,最後低沉地笑了起來。
“不過如此?
哈,哈哈......那你父皇不還是中計了麼?
我就隻是造了一件龍袍,一枚玉玺,大軍就殺來了,不過如此?
哈哈哈哈!
”
他笑得逐漸放肆,逐漸張狂,最終變成瘋癫的大笑。
姬若菀的眼睛猛地瞪大,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潘先生,她最信賴的潘先生,竟然真的是栽贓陷害自己父王的罪魁禍首?
不!
不可能!
姬若菀隻覺一股熱血直沖上頭頂,兩眼通紅,就要往裡沖去,陳平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按住。
林止陌依然淡定自若,說道:“先皇本就想削藩,隻是苦于一直找不到機會,而你......”
他一指潘啟,譏諷道,“你這位聰明人恰好送上了一個好機會,如此說來,朕還要替先皇多謝你才是。
”
潘啟一呆,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林止陌繼續說道:“其實你也該感謝先皇才是,若非因為慶王案陰差陽錯讓你立了功,不然以你這種水平,怕是在太平道内也不會有出頭之日吧?
别不服氣,你倒是說說,還給太平道做出過什麼貢獻?
呵,廢物一個,還裝高人。
”
潘啟頓時勃然大怒:“慶王謀反乃是我一手策劃一手布置,最終使慶王封地數十萬戶百姓成了我太平道教衆,還有河北行省嘯聚十萬之衆,安徽行省瘟疫之計皆出自我手,還有徐檀之傷亦是出自我手,戚白荟因此受制于教主,如此種種,你還......”
林止陌越聽越怒,然而臉上還是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你随便扯幾個無名之輩也算是你的功績?
”
潘啟似乎是被人觸及到了心中最薄弱處,怒睜雙眼大聲道:“無名之輩?
戚白荟便是我教中聖母,徐檀便是她師父,你懂什麼?
”
戚白荟的師父?
林止陌心中一震,原來戚白荟這樣淡然的性子會被太平道纏住,就是因為她師父......有傷?
肺部的傷?
他将此事記在了心裡,臉上依然雲淡風輕的說道:“那也不過是你們自封的名頭,朕所知道的,無非隻是姬若菀罷了,而且她成為什麼聖女也是出于你的手筆吧?
可她當了聖女能有多大用?
還是那句話,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