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仰起頭,看向山頂熊熊燃燒的火焰。
别墅已經從内部燃燒起來,火光沖天。
香煙的煙氣氤氲着他涼薄的神色,旁人無法從他的神态上窺視到他心底的一絲情緒。
防衛在他身側的保镖走過來跟他低語:“傅少,您先離開吧。
等唐小姐被送下來,我會立刻通知你。
”
傅庭淵搖了搖頭,垂着眼淡淡道:“再等等。
”
他不親眼見到唐傾,他不安心。
“蕭鳳亭恐怕很快就能趕到這裡。
”作為他的保镖,最重要的自然是保障自己主人的安全,桐城再怎麼說都是蕭鳳亭的地盤,傅庭淵這樣貿貿然的過來,他怕有什麼閃失。
唯一慶幸的是,唐傾被他囚禁的地方,并不是蕭家的祖宅,這裡是蕭鳳亭單獨買下來給她住的,雖然防備的萬無一失,但是人多一點,總能強沖進去。
“再等等。
”
傅庭淵還是那句話。
保镖看着他矜漠的沒有表情的神态,無聲的歎了口氣。
伺候這位主兒久了,也就潛移默化的摸到了對方的一些規律——比方說,他做好了決定的打算,他們這些人話他是聽不進去的。
他隻能叫留下來保護他的保镖過來多注意一下周圍的情況,順便監控好蕭鳳亭已經到了什麼地方。
就在保镖心情略有些焦躁的時候,“轟”的一聲,山頂上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炸開了,火光沖天,半個天際都被染成了血的顔色。
傅庭淵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他偏過頭對着身側的保镖道:“派幾個人上去看看情況。
”
“可是……”傅庭淵帶過來的人已經上去了三分之二,再上去一些,誰來保障他的安全?
“我沒事。
”他凝眸看向山頂的方向,“想辦法把她安全的帶下來。
”他頓了頓,“不惜一切代價。
”
又有五個保镖上去接應。
傅庭淵靠在車門邊上,夜色靜泌着冰涼的露水,襯托的他神容越發的冰寒如鐵。
他難免要擔心,這場爆炸會不會讓唐傾死在那裡面。
他緩緩閉上眼,有些心浮氣躁。
不能再出一點差錯了。
他已經讓洛南初受到了太多不必要的傷,他不能在這次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铩羽而歸。
他慢慢的扶住額頭,有些頭痛的皺起了眉頭。
心情在火焰裡燃燒,他要按捺住沖動不讓自己也跟着沖上去。
他需要好好的,好好的将唐傾帶回去,然後讓洛南初回到他的身邊。
……
不知道過了多久,山路那頭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守衛在傅庭淵身側的保镖們警戒起來,一齊擋在了他的面前。
傅庭淵推開人群,往前面走了幾步,就看到他的一名保镖,從密林裡匆忙的抱着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往這邊跑了過來。
唐傾已經昏迷過去,額前淌着鮮血,人事不知。
她看起來跟半年前沒什麼兩樣,隻是頭發長長了許多,半張臉上,都是血污。
傅庭淵走過去看了她一眼,用手指探了一下她的呼吸,然後對着身後的人道:“送她上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