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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同村大哥

  陸淼看過實際情況,确定沒問題,才讓陳向東那邊物色地方開始行動起來。

  另外按照陸淼說的,陳向東私下跟梅子、顧瑩、林娴等人也提了一嘴。

  有錢一起掙,盤這批貨願意出資的,可以跟着一起湊個熱鬧。

  不願意的也就算了。

  商讨和找儲放倉庫,陳向東風風火火足忙了一個來星期。

  冬至前後的節點上,劉小柱也正式到了傅家上班。

  知道即将進入朱門大戶,劉小柱特意穿了一身體面衣服過來。

  但他的體面放在傅家面前,顯然是不夠看的。

  陸淼跟他打過照面,給找了兩身傅璟佑過去不穿的衣服給王秀。

  讓王秀按照劉小柱的尺寸給改改,之後叫人換上才稍顯像模樣了點。

  再說陸淼。

  宣傳方案遞交上去後,她後面的工作安排就沒有那麼繁忙。

  她在京北大一直頂着有大課老師的職位。

  先前因為忙,日常都沒過去帶過幾次課,但每個月一百二十塊錢的月薪,校方那邊一點都沒給她落下。

  光拿錢不幹活,陸淼也有些不好意思。

  趁這陣子不忙,偶爾能抽出空閑她就跟陳鉚釘溝通,說趕在冬考之前,給學生們多排幾節課。

  也是這個時候,傅家又有了新的熱鬧。

  青塔胡同那邊,陳向東剛籌款七萬多塊把制衣廠的那批貨盤下來。

  還說要過來找陸淼一趟,說說事情進展情況呢!

  結果一拉開19号胡同院的院門,迎面就撞上一張鄉下漢子的粗糙黑臉。

  鄉下漢子一臉局促,肩上挑着擔子,背上還背着筐。

  站在台階下面仰頭看了陳向東好幾眼,又含蓄的往院裡瞧。

  胡同裡有消息傳出來,說近郊這陣子出了好幾起踩點偷盜事件。

  這漢子眼神躲閃,隻看來看去的也不說話,陳向東心裡立即警醒起來。

  他皺起眉心,帶上院門擋在門口處問:

  “你有什麼事兒?上這兒來找誰啊?”

  黑臉漢子被陳向東硬邦邦的口吻唬了一跳,忙轉移目光看向陳向東,拘謹支吾道:

  “同、同志你好,我想問一下這戶主人家是不是姓傅?他是我媳婦兒的同村大哥……”

  一說“姓傅”,又說“同村大哥”,陳向東心裡就大緻門清了。

  推開院門,陳向東一改剛才的态度,忙把人往院兒裡請:

  “是是,原來都是自家人!大哥快進來坐下說話……我六哥之前是住在這兒的,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搬去了别的地方。”

  “什麼?他們搬走了?”

  黑臉漢子進了院兒裡,肩上、背上的東西還沒放下呢,就着急扭過頭來問陳向東:

  “那、那同志,你知道他們現在搬去了哪裡不?還能找到他們不?”

  “大哥别急,六哥他們隻是換了個地方住,我們日常也都還聯系着呢!今兒我正好要過去找嫂子一趟,大哥先坐下喝口水休息休息,一會兒咱就去。”

  “這……哎,哎好。”

  “大哥你喝水,我姓陳,六哥和嫂子都叫我向東,還不知道大哥貴姓?”

  “啊,我,我姓白,叫白成文,跟小六哥和嫂子是一個大隊的……”

  陳向東點點頭,直接改口道:

  “白大哥。”

  吓得白成文連連擺手:

  “啊不不,别别……你還是叫我白同志吧!”

  白成文幹笑,噓聲說了幾聲“别”。

  初次見面,他哪好擔上人家這句“大哥”?

  進京來的這一趟還沒找着人,白成文心裡說不出的着急難安。

  但畢竟要指着人家帶路,再是着急迫切,眼下這會兒也隻能按耐住了。

  屋裡女工将縫紉機踩得“笃笃”響。

  白成文無暇光顧。

  他嘴唇幹得發裂,卻一手抓着扁擔守着擔子和背筐,另一隻手攥着茶缸子不敢真的入口喝。

  這些人說是和他老鄉相熟,可到底是不是真的相熟,都是兩說的事。

  萬一這水裡有什麼東西,他喝了昏倒了,回頭人家把他的東西拿走了怎麼辦?

  梅子和林娴在另一處院兒。

  眼前這處院兒裡,現在能管事的就陳向東一個。

  陳向東熱情招待白成文。

  但見對方拘謹警惕實在放不開,陳向東看出苗頭,知道這事兒不該墨迹,便适時起身說出發。

  白成文聽見連連“哎”聲,找地方把茶缸子放下,趕緊背上筐将扁擔插回擔子系繩,重新挑在了肩頭。

  陳向東開車帶人去了景山南街。

  到地方,陳向東貼邊把車并列停在傅家正門口的黑色小轎車旁,就先下車幫着白成文往下拿東西。

  白成文一臉懵,挑上擔子跟着挪動道:

  “同志,這就到了嗎?”

  傅家旁邊就是故宮,前面沒隔多遠就是天安門。

  附近一片兒地理位置,可以說的上是絕佳。

  白成文心裡始終以為這處是什麼城市景點呢。

  陳向東帶他繞去側門,一邊敲門,一邊比劃了個大拇指的動作笑說:

  “到了,六哥和嫂子本事能幹,一般人可住不上這樣的地方。”

  白成文仰頭打量,這宅子從外面看氣派的就跟過去的老爺、王爺住的似的。

  他不懂這處地段的含金量,但他覺得眼前的男人有句話說的不錯。

  他這同鄉兩口子确實能耐!

  這麼想着,白成文點點頭,樸實黝黑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點輕松笑意來:

  “是,六哥是我們那十裡八鄉唯一一個從村裡考進大學的,嫂子就更是了!她是我們那省的狀元呢!那年考上的時候縣裡的領導都來了,給獎了好幾百塊錢,有那麼厚的一摞呢!”

  正比劃着票子的厚度,冷不丁宅子側門從裡頭打開。

  白成文笑着往門裡看,原想着這次肯定能找着人了,沒料到見到的還是一張陌生面孔。

  “喲,陳哥來了呀。”

  許香草站在門裡打招呼。

  陳向東笑着點頭回應,提着背筐要帶人進去。

  許香草見他帶了别人,還是個農村窮漢子模樣打扮的人。

  身上衣褂灰撲撲的,看着髒不說,腳上一雙布鞋鞋頭處還破了窟窿,大腳趾頂出來别提多惡心。

  許香草眉頭一皺,連同陳向東一起直接把人攔了下來:

  “陳哥,這人是誰呀?我們宅子裡有規矩的,可不能什麼人都往裡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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