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農門糙漢:嬌軟美人被迫成了後娘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中毒

  嬌滴滴的美人睫毛上沾着淚珠,如出水芙蓉般清麗。

  崔勉于心不忍了。

  他并非為她而來,京都的試驗田出了細作,春種之前種子被毀。

  聖上下令撤查。

  他是跟着大理寺少卿一道循蛛絲馬迹來到平遙,前腳剛到試驗田,便聽附近有打鬥聲,才發現她也在此。
“此地不宜久留。

  音未落,便有兩隻冷箭射過來。

  崔勉執劍打落:“往山裡跑,待會兒我去找你。
”他撂下話,便和沖過來幾人厮殺一處。

  李沅一路跑一路想該如何和郦令修告别。

  還有這些人,一進來便對那些書生下手,明顯是沖着試驗田研究的人才來的,她這身裝扮,很危險啊。

  她跑累了扶着樹休息,随後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

  石頭還沒焐熱,崔勉來了。

  李沅站起來,正要說話。

  他拉着她的手腕往深山走。

  李沅:“你要帶我去哪兒?
”她空出的一隻手捂緊衣襟,不會是想要挾她跟他一次吧。
她一下子就慌了:“我不走了。

  崔勉估摸着她累了,松開她:“稍作歇息。

  李沅往回跑。

  崔勉:“........”

  李沅跑了幾步發現山下不遠處的人往這邊搜,她又掉頭,面對他時不由得臉紅,人家要救她,她卻以為人家想占她便宜。

  她抿抿唇,手指下面,又用口型道:“壞人還在。
是要殺我麼?

  崔勉微微點了一下頭。

  那些人并不與護衛糾纏,殺了書生便退。

  李沅穿着男裝,一身的書卷氣,他們估計以為她是領頭的。

  她也确實算。

  試驗田是她提的,後續有問題也得她來解決。

  聖上如今仍然想找到她,不僅僅是被她騙了,更大的原因在于她懂這方面的知識。
他小聲道:“從這邊繞到山背面回到官道便安全了。

  李沅養尊處優慣了,爬到山頂兩條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個勁的發抖,撿了根樹枝當拐杖慢慢下山。

  行了一段路殺手追上來。

  崔勉與之打鬥,李沅的腿忽然就不抖了,沒命似的往下跑。

  有高的台階,她甚至能跳下去問問落地。

  自認安全後回頭目光搜索崔勉,哪還有人?

  他不會被殺了吧?

  他是皇帝身邊武藝最高的人,區區幾個殺手能殺他?

  又想想豬頭山上,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她猶豫了。

  萬一他是受傷,她這一走,他不死也得死了。

  她避到石頭下觀察,豎着耳朵聽山林内的動靜,偶爾有蟲鳴鳥叫,風吹葉動的坎坎聲。

  當她打算從石頭後頭走出返回找人,崔勉提着長劍出現了,她驚喜迎上去:“崔大人,我正要去找你呢。
呀,你胳膊受傷了。

  “不礙事。

  李沅驚呼:“血為何是黑的?
有毒?
”她這才發現他臉色蒼白,原本紅潤的唇色變深。

  “得馬上處理傷口啊。
”她趕緊拉他坐下,撸起他的袖子,拿帕子将他胳膊傷口上方勒起來防止毒素擴散。

  擦幹淨傷口處的血迹,又使勁擠了擠,直至傷口血液發紅才住手:“崔......”

  崔勉歪着頭,眼睛閉着。

  李沅伸手到他鼻子下頭,還有氣。

  她扶着他躺平,将身上驅蟲的香包放到他身上,随後找止血的草藥。

  花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找到兩株止血的草藥,一邊往回走一邊用袖子擦葉子上的灰塵,回到崔勉躺着的地方砸碎草藥敷到他傷口上。

  這樣下去不行,中毒不是皮外傷,得馬上送醫。

  離山下還有一段路,她要如何将人弄下去?

  她脫了外袍,護着他的頭,翻他的身子讓他滾下山。

  他從一個坡上滾下去磕到頭後醒了。
坐起來捂住頭,表情痛苦。

  李沅上前查看情況:“崔大人,你怎麼樣?
我是想背你的,但我背不動,又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此,不得已出此下策。
疼不疼?
”她望着他額頭上的包,感到很内疚。

  他扔下她不管的話,不會有此一劫。

  “你說疼不疼?
”崔勉護着頭:“我現在渾身發麻,說不定快死了。
那幾個人被我殺了,後頭還有沒有人未可知,你抓緊離開此地,找到王爺再來救我。

  李沅道:“王爺并不在府裡。
他的人大部分都在西郊的衛所。
”府裡有一些高手隐藏在護衛中。

  但她并不知道如何找出人。

  她能調遣的隻是普通的護衛,來了遇到那些精挑的殺手送人頭嗎?

  怎麼辦呢?

  她焦躁的站起來又蹲下,碰到袖子裡的荷包心頭一動。

  她拿出荷包,從裡頭取出一個小盒子。

  這裡頭的藥丸是郦令修給她的,告訴她哪天身子極度不适的時候服下。
“這是極好救命良藥,但不曉得對你的毒起不起作用,橫豎都是個死,不如吃了吧。

  崔勉:“.......”

  他望着她視線有些模糊,猶豫後下定決心拿藥。

  抓個空。

  李沅這才發現他眼神有些渙散,她隻好喂他。
一顆藥下肚,眨眼的功夫,就見他抱着肚子側躺在地蜷縮身子,喉嚨裡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李沅受驚後退兩步不知所措,正當她一籌莫展時,他吐出一大口黑血來,臉色和唇色随之恢複正常,人也清醒了,坐起來轉過頭望她。

  李沅關心道:“崔大人,你感覺怎樣,有沒有好些?

  崔勉應聲,氣息稍稍有些虛弱:“舒服多了。
”他早年也中過毒,後來每每與人打鬥後心口總隐隐作痛,吃下她的藥後仿佛死了一次。
但此時隻感覺渾身輕松,舊疾好像被一并祛除了。

  “這是什麼藥?
哪來的?

  李沅:“我也不懂,王爺送的,說是可以救命。
看來所言非虛,你還能走嗎?
盡早下山看大夫才是。

  崔勉嗯了一聲。

  兩人下山後,先是進城看大夫,言明中毒之事。

  大夫試脈後又查傷口,隻道他受傷失了血,身子虛,但沒有中毒的迹象。

  替他重新包紮胳膊上的傷口後開了副補血的藥。

  李沅松了口氣,看來毒是解了,她抓好藥,又和他到成衣鋪買了兩套衣裳就近換。

  崔勉脫衣裳時從衣襟處發現身上的香包。

  有股淡淡的草藥味。

  荒郊野外,往他身上放香包,驅蟲?

  他摸了摸胳膊的傷口,大夫說,傷口及時止住了血,否則他不會有這麼好的精神頭。

  她是個不錯的姑娘,有情有義,就是,謊話太多。

  口口聲聲心悅他,要當他媳婦,打都不跑的那種,結果才多久?
嫁給王爺了。

  李沅換上幹淨的衣裳,站到試衣間門口:“崔大人,你好了嗎?
我先帶你回王府住下吧。

  “馬上。
”崔勉收回思緒,整理好衣裳掀開門簾出來,走到外面,人少的時候他低聲道:“我和大理寺的人一起來的,就不住王府了。
”少一個人看到她,她安全些。
他又道:“你嫁給王爺,那個孩子如何處置了?

  總不會又哄了一個男人替她照顧?

  騙人感情很好玩?

  李沅尴尬,她是信任崔勉的,遲疑後坦白道:“孩子本就是王爺家的,自然是住王府啊。
以前我不知道相公原來是王爺,以為他是個山裡種田的老漢。
後來我離開皇宮,在小院給他留了标記,他根據提供的線索找到我,跟我說他的身份……”

  “我懶得聽你胡扯。
”崔勉大步走,越說越離譜了。

  如今安全了,他也不用管她。

  李沅追上他:“崔大人,我說的事實。
孩子姓薛,王爺外公家也姓薛,你該知道的吧?
王爺說自己四年多前遭叛軍追殺失憶……”

  崔勉步伐一頓:“你相公不是叫薛槐序?
我打聽了兩次,确認是死了。
還有,小孩留在牆上的畫像,王爺即使滿臉大胡子也不可能那般相貌。
你可别告訴我他戴了人皮面具。
”他忽然笑了一下,他是個大傻子,竟然認真的反駁她。

  李沅:“這……他就是戴了人皮面具啊。
這些都是可以解釋清楚明白的…哎,崔大人,崔大人……”

  崔勉來了脾氣,甩了她。

  李沅跺腳,王爺确實戴了面具嘛,但因叛軍追殺傷到頭失憶了,醒來以為自己就是那個樣子。

  幾個月後恢複記憶,但帶着小孩又在村裡頭住,不好恢複真容,不得已一直以面具示人。

  郦令修原話就是這樣的。

  李沅受不了他不信她,沖到他跟前還要說。

  崔勉一句也不想聽,凝着她:“我不是來抓你的,你大可不必扯謊騙我。
如今既然嫁了王爺,老老實實做你的王妃。

  她嫁給王爺其實很安全。

  即使聖上知道她是昭儀又能如何?
隻得幹生氣,沒别的法子。

  他總不可能跟陵王說,三皇叔,你家王妃其實是朕的昭儀。

  陵王不得瘋了?

  就算質問她,她一嘴假話,不承認估計還會倒打一耙哭訴陵王不信任她。

  最後陵王肯定信她,背後罵聖上想搶自己女人,一時氣性上來,弄得滿城風雨,聖上也沒臉。

  李沅,他已經看透了。

  用到你滿眼都是你,會說心悅你,讓你覺得她離你不行,用不到你時牽狗都找不到人。

  她對聖上肯定也是如此,說不定也許諾來世要在一起的鬼話。

  誰信誰蠢!

  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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