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剛出廁所,就有人迎了上來。
眼見那人一個撲騰要朝祁煜撲過來,祁煜挑了下眉,順手就把站在自己身邊的林宿給拉到了前邊。
于是迎來的那人就那麼抱上了林宿,一邊抱着,一邊鬼哭狼嚎道:
“會長!
會長啊,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啊,你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嗎?
你忘了在會議室苦苦等候的我們了嗎?
”
林宿身體僵硬,低頭看了眼,兩隻手跟避嫌似的舉得老高。
道:“老高啊,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你看,你這不就抱錯人了嘛。
”
被稱作老高的人一愣,擡頭看了眼,又看了看在他後邊兩步遠的祁煜。
想了想,還是撲在他身上,抱着不撒手。
即使祁煜沒躲開,他也是萬萬不敢撲祁煜的。
萬一被踹牆上了咋辦。
祁煜那校霸頭子的名号那是空口無憑得來的?
許煙也不好撲,他是貴公子,注意形象要面子。
保不齊就給他甩一邊了。
思來想去,還是林宿好一點。
也就林宿願意陪他演,最起碼還能一起随便唠兩句。
果不其然,林宿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下次撲人記得看清點,不是誰都像我一樣好脾氣給你抱的。
”
老高點點頭,繼續嚎着,就是不撒手。
林宿聽着耳邊那一連串表面上是對他說的,實際上都是對祁煜的怨念。
想讓他撒開手又不好說。
畢竟他祁哥性子他也知道,頂着一個學生會會長的名号,啥事不幹。
偏偏最重要的是還得找他。
他手底下一群人天天忙的暈死,他天天閑得跟個流浪漢一樣,就是不幹活。
眼下被人找上門來了,此刻估計頭疼着,想跑又沒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撂擔子。
隻能待在這,看着他被人抱着一頓鬼哭狼嚎地輸出,實際上心裡不爽的要命。
這麼一想,林宿竟然還覺得有點樂趣。
他接着拍拍老高的背,低聲道:“你繼續嚎,祁哥肯定一會跟你走。
”
老高面上一點沒變化,暗地裡給他比了個贊。
對嘛,就是需要這種能在關鍵時刻給助攻的最佳隊友。
老高的聲音越發地大了,從祁煜完全撒手不管學生會那一群人的死活的擺爛行為講到了現在連最關鍵的文件不簽天天跑路的無恥行為。
祁煜在後邊一五一十地聽着,被一大群人看着,也不好動手。
不爽地啧了聲,“許煙,我現在能揍他嗎?
”
許煙搖搖頭,“不能,理論上你是他的上級,他讓你回去工作是正常的。
”
祁煜皺了皺眉,“那還是我理虧?
”
許煙一副孺子可教也地點點頭,“正解。
”
“滾蛋。
”祁煜不爽地踢了他一腳,正好被許煙躲過。
旁邊聚集起的人越發地多了。
林宿看着那一個個差點要怼到臉上的手機,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要拍也應該拍那兩位主人公啊。
拍他幹什麼?
他就隻是一個被推出來的擋箭牌而已。
有必要嗎?
完全沒必要。
林宿不由得頭疼地摸了摸腦殼,他擡頭看了看周圍,果不其然,都是一群小姑娘們望着這邊。
嘴裡還喊着什麼,看上去激動的不行。
旁邊的許煙被一個女孩子喊了聲,頗為恨鐵不成鋼地推了一下,喊道:
“幹嘛呢?
!
許少,你再不上,你老婆就沒了!
”
許煙:“........”
搞什麼東西?
他看了眼祁煜,對方朝他投來一個戲谑的眼神。
祁煜看了眼那邊還在尴尬抱着的林宿兩人,慢悠悠道:“是啊,許少,再不上,你老婆要沒了哦。
”
他方才被許煙那麼怼了一下,這次可不得找補回來。
而且以前這兩人可沒少在他面前各種調侃。
他哪次不是被這人調侃地跟什麼一樣。
許煙無奈地拍了下他,“别搞啊祁哥。
”
祁煜側身躲了下,擡擡下巴,道:“上啊,你老婆要被壓塌了。
”
那邊的林宿也在喊着,“卧槽卧槽,許煙祁哥!
快救我!
”
“老高這玩意腿麻了,我人麻了,要倒了啊!
”
林宿一臉驚恐地讓老高振作點,“我去,你别搞事啊,好好一小夥子怎麼那麼虛啊,站這麼一會功夫就腿麻了,是不是男人啊?
”
老高龇牙咧嘴着,“你才虛,老子剛剛被人踢了一腳,抽筋了!
”
“靠,那你放開我啊,我是無辜的。
”
“靠,我放開你那不就我一個人摔了?
死也要拉一個替死鬼。
”
林宿還在苦苦支撐着,許煙不僅沒管,還興緻勃勃地拍了兩張照片才過去解救他。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罵,即使被分開了也還在激情互噴着。
林宿隻感覺自己的腰要斷了,老高那傻逼玩意腿抽筋後一直掐他後腰,他想跑都跑不了。
現在要死不活地趴在許煙身上,然後被祁煜扒拉了一下,靠着祁煜繼續要死不活。
他身體素質向來差,又怕疼,被老高掐那幾下,和支撐着兩個人的重量簡直是要他的命。
不過老高也沒好到哪去,被林宿無情地扯了一大把頭發下來,腿抽筋地還沒好。
正坐地上靠着許煙腿上痛地直抽抽。
兩個人對視一眼,氣不打一處來。
林宿首先問候起來,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老高不相上下,兩個人前不久好抱着親親蜜蜜地,現在跟仇人似的。
要不是實在痛,又被祁煜拉着,林宿都想上去踹兩腳。
他就一無辜路過打醬油的,平白無故被抱了那麼久就算了,還天降橫禍。
真是倒了個大黴。
許煙看着眼前這一堆眼裡放光的女孩子有點茫然,他看了看祁煜。
後者朝他點點頭。
許煙愣了下,然後點點頭,等把周圍的女孩子們哄走了後,祁煜這才開口。
“有什麼事?
”
他這話明顯是對老高說的。
老高還沒緩過神,正拉伸着自己的腿,嘴裡還嘟囔着是不是缺鈣了,放學時得去買幾瓶鈣片。
林宿聽着沒忍住笑,道:“你這鈣片吃了沒用,該多高就是多高。
”
老高這回聽見了,回頭看了他一眼,好脾氣地沒罵。
畢竟他理虧,讓林宿罵幾句算彌補回來了。
許煙一挑眉,跟祁煜交換了一個眼神。
和事佬一般出來勸架,道:“行了行了,别吵了,把脾氣都收收。
”
這次又輪到那兩人茫然了。
林宿:“我們沒吵架啊。
”
老高:“昂,這不就是正常聊聊天嗎?
”
“.........”
那這兩人之前那罵的什麼一樣的話是幹嘛的?
大概率是有病。
許煙對着兩人如出一轍的你在說什麼的表情就此哽住,他看着祁煜。
“祁哥,手癢,想揍人。
”
祁煜懶懶地擡了擡下巴,高貴冷豔道:
“準了。
”
于是林宿就看着許煙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心裡逐漸驚恐。
捂着腰,看了幾秒,撒腿就跑。
老高看着踱步朝自己走來的祁煜,慢慢露出一個尴尬的笑。
祁煜哼笑一聲,“剛剛編排我編排得挺爽啊?
”
老高讪笑搖頭,“不敢。
”
“還想撲我?
”
“不敢。
”
“覺得我不幹事,想聯合起來揍我?
”
“不敢。
”
老高的神情越發心虛起來,他摸摸鼻子,心裡念叨着一直推着自己來的那群小兔崽子。
想着回去後一定得先給他們好好安排一下。
但前提是,能回去。
老高心裡歎了口氣,麻利地站起身,谄媚地湊到祁煜面前。
“大哥,抽根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