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英哪裡知道，隻能拉着牛曉霞先回家再說，看看丈夫這次站在哪邊？

　　……

　　朱紅英母女離開，盛安甯和周朝陽慕小晚都先關心周紅雲：“姑，你别把那兩人的話放在心上。
”

　　慕小晚點頭：“她們才像瘋狗一樣，跑上來就咬。
真是哪裡跑來的神經病。
”

　　周紅雲剛才還挺生氣，這會兒見三個孩子圍過來，忍不住笑起來：“放心，這點事我就放在心上，我早就氣死了。
這個朱紅英，以前的時候就喜歡攀比，有了孩子後，就覺得她家孩子最好。
”

　　“老牛那個人多好，踏實又有能力，要不是朱紅英，還能往上走走呢。
還有那個牛曉霞，她小時候看着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

　　周朝陽伸手順着周紅雲的後背，讓她消消氣，邊附和她的話：“對啊，所以我也不搭理她們。
她們的話也傷害不到我。
”

　　盛安甯就很奇怪：“那她們為什麼會來道歉啊？
感覺又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

　　周朝陽聳聳肩：“不知道，可能是回去後，良心發現了？
不過不對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良心呢？
”

　　慕小晚就很直接：“不管什麼原因，怎麼道歉都不原諒！
什麼東西！
”

　　周紅雲緩了口氣，過去收拾地上碎了的酒瓶，還嘟囔着：“朱紅英這麼小氣的人，竟然還舍得送茅台，看送的東西，道歉還是挺有誠意。
”

　　周朝陽努努嘴：“這下好了，沒道成歉，還損失了酒，回去不得心疼死？
”

　　說着噗嗤笑起來：“朱紅英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小氣，我們小時候一家一個月兩斤豆油，我們家都不夠吃，他們家每個月都能剩下，到過年時候能剩下十幾斤呢。
”

　　盛安甯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也知道現在條件還差，可是一個月兩斤豆油，一大家人吃肯定是不夠的。

　　還挺好奇：“難道天天水煮菜葉？
”

　　周朝陽哼笑：“你看朱紅英白白胖胖，能是吃水煮菜葉的人？
她問鄰居借，借了不還。
後來沒人借給她，她就去後勤食堂借，因為臉皮厚，年輕炊事員不好意思不給啊。
而且那時候牛叔叔也不在家。
”

　　“後來都給她起了個外号，叫朱半斤。
意思就是一個月吃半斤油。
”

　　慕小晚都佩服：“那臉皮是真厚。
”

　　周紅雲掃幹淨垃圾過來：“要不說老牛娶錯了媳婦。
她家那個牛曉霞，之前不知道談了多少對象，還住人家家裡不回來。
後來大了肚子，人家不要她。
她這邊瞞不下去，就找了個工人結婚。
朱紅英開始還不樂意，對方普通家庭，又是個工人，覺得配不上牛曉霞。
”

　　“結果呢，牛曉霞就要鬧着結婚，而且再不結婚，肚子都要大了。
朱紅英沒辦法，隻能匆匆把女兒嫁出去，酒席就辦了兩桌。
”

　　盛安甯和慕小晚聽了都覺得挺刺激，而且兩人還有個共同愛好，就喜歡聽這些别人的八卦，特别是不喜歡人的八卦，越野也好。

　　慕小晚都忍不住想豎起大拇指：“真是厲害啊！
”

　　周紅雲扯扯嘴角：“這算什麼，當初她家還想讓巒城娶牛曉霞呢，不過那時候……”想到說那時候周巒城有對象，這話當着慕小晚的面說出來不合适，趕緊打住不再說。

　　慕小晚倒是不在意：“那時候周巒城有對象呢，要不是不是就能成了？
”

　　周朝陽趕緊替二哥申辯：“那可不會，我二哥肯定看不上她的。
再說了，我那時候和牛曉霞關系很不好，我都不能願意她當我二嫂的。
”

　　慕小晚笑起來：“沒事，那不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還是她們一廂情願。
不過她們既然是這樣的人，今天能來道歉，肯定有蹊跷。
朝陽，你以後要注意點。
”

　　周朝陽樂着：“放心吧二嫂，我肯定會防着牛曉霞這個小人的。
”

　　暫時也想不通朱紅英和牛曉霞上門道歉的目的，索性不想了，三人開心地去商量，放暑假了怎麼去玩。

　　……

　　朱紅英帶着滿臉紅腫的女兒回去，看見丈夫牛海生坐在客廳裡，戴着老花鏡看報紙。

　　氣就不打一處來，氣呼呼的過去坐下，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我們可是去道歉了，結果呢，你看看，周朝陽那丫頭不僅不原諒，還上手打了曉霞。
”

　　牛海生推了推老花鏡，皺着眉頭去看牛曉霞。

　　牛曉霞趕緊委屈地過去，靠着牛海生坐下：“爸，你看看她，我好好道歉，她什麼都不說，直接給了我兩巴掌，我也是好心。
為什麼我還要去道歉？
你讓我道歉我也道了，結果呢？
還要挨打。
嗚嗚嗚……”

　　說完委屈地哭起來。

　　牛海生摘了老花鏡，往茶幾上一摔，很是生氣：“打你也是活該，誰讓你們沒事找事？
去給朝陽介紹對象，你們算哪根蔥？
”

　　朱紅英今天在外面已經受了氣，不想回來還要被牛海生罵，瞬間也來了火：“怎麼了？
我們介紹對象還有錯了？
再說了，曉霞在婦聯工作，那也是一片好心。
是周朝陽不識好歹！
鐘文清要是還活着，看看她教育的閨女，不得再活活氣死。
”

　　牛海生氣地一巴掌砸在茶幾上：“你說什麼混賬話？
”

　　朱紅英也在氣頭上，見牛海生憤怒的樣子，冷嘲熱諷起來：“怎麼了？
還不能提鐘文清了？
是不是又嫌棄我沒有鐘文清識大體，溫柔善良有文化！
她那是屁的識大體，不過是裝的。
她不過是家庭好，要是從小放牛，我看她怎麼溫柔。
”

　　牛海生氣地閉了閉眼睛，覺得和朱紅英根本沒辦法溝通，使勁讓自己情緒平複一下，說道：“你不覺得把一個逝去的人挂在嘴上是對逝者的不尊重？
我隻是讓你們去給朝陽道歉，朝陽是個好孩子，不至于沒有緣由的動手打人。
”

　　朱紅英更生氣了：“那你什麼意思？
是我們沒事去找挨打？
牛海生，你女兒被打了，你還維護别人的孩子？
你到底什麼意思？
不知道的還以為周朝陽是你女兒呢。
”

　　牛海生沉默了，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腦海裡想着領導找他談話，語重心長地說，不要讓英雄流了血還傷了心……

　　呼了口氣：“那就離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