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安想都沒想的看着梁子:“我去,你留下,如果我沒回來,你就先回大陸。
”
梁子呸了一聲:“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你是看不起我?
還是覺得我膽小怕死?你要是真出事了,我能好好的回去?
我這一輩子良心都不能安甯了。
”
“哥,你是怕我當成貪生怕死,不顧兄弟義氣?
”
越說越氣,氣得都紅了眼。
盛承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這次去了多危險,我肯定不能讓你跟着我涉險,再說了,咱們内地還有生意要做,我還有父母妹妹,到時候還要把他們拜托給你。
”
梁子根本不接受:“好了,我們什麼都不要說了,要走現在就走,再晚了,朱珠命都沒了。
”
說完,率先出門,不想聽盛承安再多說一句。
盛承安歎口氣,知道再說也沒用,隻能跟着梁子出門,唯一遺憾,當初不帶他來就好了。
……
另一邊,朱珠确實早三個小時就出門。
天剛微微亮,路上還沒什麼人。
朱珠偷偷拿了一套酒店服務生晾在外面的衣服,戴着鴨舌帽,像個假小子一樣出門。
和盛承安想的一樣,她不想再連累他們了,也知道陳家炳看到信後肯定會瘋狂狙殺她,是機會,卻也是最大的危機。
她不能因為自私,讓盛承安和梁子也搭上性命。
所以,她選擇早點出門,去半路攔截陳家炳。
她也怕死,不過最近幾天,盛承安無微不至的保護,和貼心的照顧,讓她感覺到很滿足。
假裝成是對自己的喜歡!
朱珠想到這裡,勾了勾唇角笑起來,之前她不能懂盛承安為什麼不願意和一個黑幫的女兒在一起。
現在她懂了,她想如果她有女兒,也希望能像盛承安的妹妹一樣,生活在幸福安甯的環境了。
有那麼多家人寵愛着她,雖然沒有很多錢,可那才是真正幸福。
而自己,朱珠笑着笑着突然紅了眼想哭,從小沒有媽媽,跟着爸爸也要過各種恐慌的日子。
父親送她去國外讀書,别人都以為她是去國外當大小姐,請了一群保镖和傭人照顧她,讀書成績不好也沒關系,反正父親沒事就會給學校捐款。
其實,這些人每天都會教她防身術,教她槍術馬術,還有開車。
每一樣,都是用來防身和逃命的。
她當時也抱怨過,不想學這些,實在太累太沒意思。
父親卻說,這樣的出生,注定不能過太平的生活,這些防身技能一定要學,隻是希望,她一輩子都不會用上。
朱珠想着這些年的經曆,紅着眼站在路邊瞪着來往的車輛。
她相信,隻要陳家炳從這裡路過,一定能看見她。
果然沒過多久,陳家炳的汽車緩緩停在他面前,後車窗搖下,陳家炳笑容慈善地看着朱珠:“朱珠?
這些天你跑到哪裡去了?
幫裡的叔叔伯伯們都擔心死了。
”
朱珠眨了下眼睛,眨掉剛浮現出來的淚水。
然後盯着陳家炳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她還真做不到像這個老狐狸一樣,遮掩自己的情緒。
陳家炳見朱珠不說話,又笑了笑:“這是怎麼了?
趕緊上車。
”
朱珠依舊沒動:“我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吧?
”
陳家炳表情僵硬了一下,又笑着道:“都是誤會,你先上車,我回去跟你好好說,我不知道你從哪兒來的這些消息,但我可以很嚴肅地告訴你,都是誤會,我不可能背叛你父親。
”
“如果是那樣,我怎麼可能還在這裡和你好好說話?
”
朱珠扯了下唇角,看了眼前面的開車的司機,很眼生,應該是陳家炳自己的人。
點了點下巴:“你讓他下車,然後你開車,我們去一個地方。
”
她賭陳家炳會同意,畢竟道貌岸然的他,還想讓洪都會上上下下的人都對他心服口服。
所以,就是演戲,他也要裝出是一位寬宏大量的長輩,也是受害者。
最好能讓别人看見她挾持他的畫面,最後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她則會死在亂槍下。
陳家炳無奈:“你說你這孩子,對我還這麼懷疑?
行,我聽你的,我來開車。
阿立,你先下去。
”
司機有些擔心,看了看車窗外的朱珠:“炳叔,這樣不太好吧,還是我來開車。
”
陳家炳用一副很寵溺的語氣說着:“不用,朱珠就跟我的女兒一樣,她肯定不會傷害我,而現在隻是對我有些誤會,我們過去解開就好了,你先回去。
”
司機還是不肯:“可是炳叔……”
陳家炳臉一沉:“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
司機無奈,隻能聽話的下車,隻是扭頭還惡狠狠地盯着朱珠一眼。
朱珠斜眼睨他,又轉回頭看着陳家炳。
陳家炳笑呵呵的下車去開了駕駛室的門坐進去,然後看着朱珠,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一般:“朱珠,可以上車了。
”
朱珠拉開駕駛座後排的車門,利落地進去,哐的一聲拉上車門,然後說道:“開車。
”
陳家炳沉默地發動汽車,車子緩緩開走。
等車子上路後,陳家炳也沒了剛才的和善模樣,語氣也多了幾分威脅:“你要是好好跟我認個錯,我可以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對你既往不咎,你要是還執迷不悟,你覺得你能逃出去?
”
朱珠拿着家夥頂在陳家炳後腦:“廢話真多,好好開車,甩掉後面的兩輛車,去我爹地的墓地。
”
陳家炳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朱珠要去朱振方的墓地:“去那裡做什麼?
”
畢竟朱振方的墓地,三方環水環抱青山,一邊是公路。
想跑都不好跑!
朱珠不想跟他廢話:“讓你走你就趕緊走,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
她知道她這會兒不能輕易動手,否則更是逃不出港城,說不定還要給這個老家夥陪葬。
陳家炳皺眉,也是知道朱珠這次插翅難逃,既然她想去朱振方的墓地。
那真是更好。
讓朱振方親眼看着他的女兒上西天。
想着,嘴角勾起,浮現出一抹陰狠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