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甯想着周朝陽說過,她還有其他事情,可能是其他事情耽誤了。
又見客廳裡沒三個孩子:“媽,周時勳和孩子們呢?
”
鐘文清指了指樓上:“在樓上呢,三個小家夥,都黏着爸爸,時勳說寫點材料,三個孩子就哭着也要跟着,這不都在樓上。
”
盛安甯笑着上樓,推開卧室門,就見周時勳坐在床中間,三個孩子還挺乖的坐一排在他對面。
周時勳拿着一本小人書給三個小家夥講故事。
就是那種巴掌大小,上面全是圖畫,下面隻有一兩行字的故事書。
盛安甯就挺好奇,周時勳還會講故事?
湊過去看了看,竟然還是地道戰:“你講這個,他們能聽懂嗎?
”
更何況她還不信,周時勳會有感情地講故事。
她每次給三個小家夥講故事,表情聲調都很生動,結果呢?
三個沒一個安分聽的,不是摳她眼睛,就是摳她嘴巴,要不就折磨她的頭發。
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乖巧地坐着。
周時勳覺得一點也不難:“我都講一半了,他們一直這麼坐着,還很開心。
”
盛安甯再看三個孩子,果然是拍着小手咯咯笑着,要不就是兩隻小手抱着腦袋,直勾勾的盯着爸爸。
她明白了,這哪裡是孩子對故事感興趣,是他們隻要看着爸爸就行。
笑着脫了大衣,過去抱着周時勳,故意使勁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還緊緊摟着他的脖子,有些挑釁地看着三個小家夥:“這是我的,你們不能搶啊。
”
安安先不樂意,啊了一聲,很利落地跑過來,去推盛安甯,不讓她摟着爸爸。
舟舟和墨墨就坐在那裡笑,還啊啊沖盛安甯喊着,也是在表示着極大的不滿意。
盛安甯就故意逗着三個孩子,最後将三個孩子都撲倒在床上,撓他們的癢癢。
小朋友的癢癢肉很多,碰到哪裡都能讓他們咯咯笑個不停。
周時勳眼裡帶着笑意的看着盛安甯和三個孩子,還拉着盛安甯:“你不要壓着安安了。
”
盛安甯立馬不樂意,過去推倒周時勳,三個孩子也跟着一起爬過來,亂成一團地鬧着。
一家五口鬧得正開心時,鐘文清突然在外面喊着:“時勳,長風不見了,你快去找找。
”
盛安甯趕緊坐了起來:“怎麼會不見了呢?
剛我回來的時候就在窗邊坐着呢。
”
周時勳已經整理衣服往外走。
拉開門鐘文清走了進來:“剛才我去廚房幫忙,客廳就留長風一個人,我出來拿東西也沒注意,後來人就不見了,我們已經在樓下找過來,是不是跑着出去了?
”
周時勳匆匆下樓,盛安甯覺得陸長風跑出去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一向準時回來的周朝陽,到現在沒回來,可能就傻傻地跑着去找周朝陽了。
她抱着兩個孩子,鐘文清抱着安安下樓,周時勳已經出去。
周紅雲也已經穿好棉衣:“我也出去找找,都不知道他認識路不認識,再亂跑,跑到不能去地方被抓起來。
”
鐘文清催促着:“你趕緊去,這孩子出門連大衣都沒穿,不過好再還知道換上棉鞋。
”
想想都擔心,這大冬天的,這傻孩子要是亂跑,再凍病了。
周朝陽去西單買了衣服,還去了找了一個胡同找一個劉半仙算命,聽傳聞這個人非常的厲害,不但會算命,還能看病。
她就是想着找劉半仙問問,像是陸長風這種情況好的幾率大不大。
隻是沒想到這個民間傳說的半仙,竟然還非常受歡迎,偷偷摸摸來看病算命的人還不少,門口還有人看門,問清楚了才放人進來。
進去後還要排隊,一個小屋子裡放滿了小馬紮,黑壓壓地坐滿了一屋子的人。
周朝陽還以為能很快就結束,結果等了兩個多小時,人都不見少,反而天色越來越晚。
這就讓周朝陽覺得非常不靠譜了,看個病這麼慢?
可是這麼走了,又有些不甘心,既然能有這麼多人偷偷摸摸來,說明這個劉半仙還是會點兒東西吧。
就抱着這種想走又舍不得走的心态,一直等到天黑透,還是沒輪到她。
周朝陽的耐心全部用光,最後想了想,算了,她這不是吃飽撐着沒事嗎?
盛安甯就是學醫的,她還出來信這些歪門邪道,回頭要是盛安甯和慕小晚知道,肯定要笑死。
終于下定決心出來外面已經很黑,路上行人都沒幾個。
周朝陽看了眼時間,罵了一句國粹,真是他大爺的,她是那根筋搭錯了,竟然跑出來浪費這麼長時間。
趕緊跑着去坐公交車,匆匆下車時,又想到北街那邊有個烤紅薯的賣的烤紅薯特别好吃。
這麼晚回去,陸長風肯定還在等着她,多少有點兒愧疚,去買個烤紅薯哄哄他。
她過去時,烤紅薯的大爺就靠在小賣店門邊上,借着微弱從小賣店傳出來的微弱燈光烤火。
大爺身邊還蹲着個人,衣着單薄,蜷縮着蹲着,兩隻手烤在火爐邊上,哆哆嗦嗦着。
周朝陽愣了一下,驚訝地喊出聲:“陸長風?
陸七歲?
”
陸長風聽到熟悉的聲音,蹭得站了起來,看見周朝陽立馬委屈的跑過去:“姐姐,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回家?
”
周朝陽瞬間明白,這是陸長風見她天黑還不回家,就偷跑出來找她,結果迷路跑到烤紅薯大爺這裡
如果她不是突發奇想,跑着過來買烤紅薯,還遇不見陸長風。
趕緊兩手握着陸長風的手,冰的像石頭一樣,二話不說把棉手套給他戴上:“你怎麼不在家等我,你說你要是跑丢了,我去哪兒找你?
再說了,你出來怎麼不知道穿衣服,要是凍病了,還要送你去醫院,讓你喝很苦很苦的藥。
”
又氣又心疼,還有些無奈。
陸長風噘嘴有些委屈:“天都黑了,姐姐還沒有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