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送親事畢辛雅發怒
甄富貴人到中年,沒想到卻這才明白了人生中對他最重要的到底是什麼,可惜在他發現的時候,那樣最寶貴的東西就已經被曾經不明道理的他冷冷地推到了外面,讓他覺得難以觸及。
不過幸好他現在還有機會看着自己的女兒而擁有幸福,醒悟的倒也不算是太晚。
不過今天在接親的時候發生的那件事……甄富貴的眼神沉了沉。
早在他知道那個女孩子将要混入甄嘉寶的伴娘隊伍中的時候,就覺得隐隐之中有哪裡不對勁,不過是因為那是赫連權的親戚所以才并沒有多想,隻以為那個女孩子是脾氣不大好罷了。
沒有想到居然會一時疏忽讓那個孩子對嘉寶下手,甄富貴在甄嘉寶出了門之後,曾經拿起過梳妝台上放着的被甄嘉寶拆下來的假發片,那假發片上的膠水上散發着一種微妙的氣味,一聞就不正常。
看來等婚禮結束之後,他要好好的和那個女孩子說道說道了,不然的話還以為他的女兒是有多好欺負呢……甄富貴現在可來不及管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不是赫連權的親戚,畢竟受到傷害的人可是赫連權的妻子。
甄富貴就不相信赫連權會偏幫。
默默握緊了拳頭,甄富貴的眼神眨都不眨的落在甄嘉寶的身上,看着甄嘉寶已經擡起裙邊要往赫連權那邊走過去了,甄富貴屏住了呼吸,就覺得甄嘉寶的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的話,在甄嘉寶的婚禮上應該是由他牽着甄嘉寶的手,然後交到赫連權的手中的。
不過幸好,就算是從小到大都沒有享受到自己的關愛,甄嘉寶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長成了很好的樣子,想必他這輩子也已經足夠欣慰了。
不光是在賓客席中的甄富貴眼眶含淚,就連赫連老爺子和鄭家老爺子也是滿懷欣慰,看着站在台上挺拔如松的赫連權的身影,坐在一起的兩個老頭子互相歎道。
“我們兩個老家夥現在真是已經老了啊,現在早就已經成了他們年輕人的天下。
”
鄭家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很差了,這次是因為要參加赫連權的婚禮,所以才撐着長途跋涉趕了過來,雖說在西山别墅養得也很精細,但是一輩子都沒怎麼出過遠門的老爺子還是有些水土不服,剛說完這句話就連着咳嗽了起來。
赫連老爺子的身體比起鄭家老爺子就好的多了,眼看着和自己鬥了幾乎一輩子的老夥計說完話就咳嗽,眼神裡都是無奈。
鄭老爺子的咳嗽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這才慢慢停下來,把捂着嘴的手帕拿下來了之後,赫連老爺子這才發現那上面居然帶着一絲紅色的痕迹。
他卻并沒有詢問鄭家老爺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人到老年有些事情就已經不必再問了,他們兩個都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年紀,鄭家老爺子也隻不過是比他早了一步罷了。
“想咱們年輕的時候也輝煌過,這人哪有一輩子都能穩穩當當的呢,既然咱們都已經到了歲數,就好好的看着咱們的這些晚輩生活好了。
”
赫連老爺子也不是不知道鄭家老爺子的心病所在,和赫連權的出息不同,鄭家的那些晚輩要比赫連權無能地多了。
更别說赫連權在他這裡是名正言順的長孫,但是到了鄭家卻隻是一個外孫,而鄭家居然除了這個外孫之外,就再也沒有嫡系的孩子
了。
以赫連家老爺子的見聞,如今鄭家好像還沒有選出來合适的接班人,想必現在鄭家老爺子身上的重擔還不能完全卸下來,怪不得要憂思過度到這種程度。
鄭家老爺子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把手帕放在了桌上,隻不過剛才捂着嘴的那一面放在桌面上,不讓别人看到他的不對勁。
“今天大好的日子,我們就不要再說這些喪氣的話了,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能看着這孩子現在生活的和和美美,也算是了結了一個心願。
”
鄭家老爺子眼看着甄嘉寶一步步的走向赫連權,然後把手放到了赫連權伸出的手中,兩個人的手緩緩地握緊,嘴角揚起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就在赫連權和甄嘉寶的手握住的那一刻,悠揚的鋼琴曲聲音忽然在整個宴會廳裡響徹起來,以整個舞台為中心,燈光也漸次逐漸點亮。
辛雅手中托着一個托盤,上面擺放着兩個已經被打開的首飾盒,滿臉笑意的走到了赫連權還有甄嘉寶的面前。
赫連權拿起了其中的一枚戒指,然後單膝跪地為甄嘉寶戴上,然後滿含深情的吻了一下甄嘉寶的手指。
甄嘉寶害羞的臉都要紅透了,尤其是聽到了在座的客人中傳來的小小的驚呼聲之後,就連手指都顫抖了一下。
辛雅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了甄嘉寶的害羞之後越來越大,然後忙不疊的把另外一枚戒指交到了甄嘉寶的手中。
甄嘉寶在為赫連權戴上戒指的時候難以抑制得有些手指顫抖,甚至還要赫連權在不知不覺之中調制了手指的方位,這才讓甄嘉寶順順當當的把戒指套上了他的手指。
兩枚戒指都好好的戴在了兩個人的手指上之後,在坐的賓客中都發出了比剛才還要響亮的歡呼聲,尤其是年輕人比較多的那一塊區域更是歡樂。
而辛雅卻在任務完成了之後很快就拿着托盤下了台,在不知不覺之中繞過了層層人群到了宴會的準備廳。
那些伴娘團都在準備廳中,中間團團圍繞着一個穿着美豔的女孩子。
那些女孩子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但是卻又都像是對那個被看守着的女孩子有些顧忌一樣不敢說話,直到辛雅回來,這才露出了主心骨回來的安心感。
辛雅推開門閃身進來之後就冷冷一笑,然後對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女孩子一挑眉:“就在剛才,新郎和新娘已經互換了戒指,就算是你穿的再漂亮也沒有辦法讓别人看到了。
”
原來那個穿着美豔的女孩子就是和她們一起當伴娘的鄭秀言,早在婚禮剛剛開始的時候鄭秀言就已經脫離了伴娘的隊伍,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辛雅也懶得管她。
直到後來聽到了顧睿宇的提醒之後,辛雅這才發現鄭秀言可能對赫連權有着别樣的心思,既然如此的話,那麼鄭秀言的動作應該就不止今天在化妝室裡弄出來的那些動靜。
所以辛雅早早的就離開了位置,帶着其他的伴娘毫不意外的在準備廳中找到了剛剛換好了禮服的鄭秀言。
不管三七二十一,辛雅根本就不聽鄭秀言的解釋就讓那些伴娘把鄭秀言守在了這裡,然後自己則是帶着戒指按照流程讓新郎和新娘互換戒指。
她才不管鄭秀言心裡到底有沒有打什麼壞主意,不過既然鄭秀言已經有了那樣的前科,那麼辛雅就不允許有任何一絲
危險會威脅到甄嘉寶的婚禮。
再說——
辛雅看了看鄭秀言身上穿着的這件禮服。
一席純白色的露肩長裙,讓鄭秀言纖細的鎖骨若隐若現,裙子的衣料白的仿若透明,就像天使的翅膀卻一點都不會暴露,裙子的下半身是由高到低的弧線,微微蓬起露出了鄭秀言那雙修長潔白的美腿。
裙角綴滿了鑽石,星星點點的鑽石就像是晨間的露珠一樣,和她腿上的肌膚映襯着,鄭秀言整個人顯得就像是春天的精靈。
就連對鄭秀言有意見的辛雅都不能不承認,鄭秀言穿上了這一套禮服之後,的确是顯得格外美豔動人,尤其是還不失去清純高貴。
想起來顧睿宇對自己說的,當初鄭秀言被收養就是因為長得像是赫連權已經死去的母親,辛雅心裡也有了底。
隻可惜就算是鄭秀言長了一張這麼好看的臉,但沒有一顆善良的心,也沒有辦法讓辛雅另眼相看。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把我關在這裡到底是誰的主意,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和赫連哥哥是什麼關系嗎?
”
鄭秀言一見辛雅進來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滿臉都是嚣張跋扈。
辛雅一見鄭秀言這個樣子就笑了:“我管你和赫連權是什麼關系?
不信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今天做的事情全都告訴你赫連哥哥,看看你赫連哥哥會怎麼說?
”
鄭秀言知道辛雅是甄嘉寶很好的朋友,這幾天眼看着赫連權對甄嘉寶百般的關懷愛意,心中也是明白多大沒有辦法把甄嘉寶從赫連權的身邊趕跑的。
今天之所以會兵行險招想要換上禮服高調的出現在婚禮的宴席上,多半也隻不過是讓那些賓客驚豔一把罷了。
畢竟現在已經不能嫁給赫連權了,以鄭秀言的身份,如果不馬上找一個有錢的男人嫁掉的話,恐怕馬上就要被領養她的父母給“賣掉”,嫁給一個有錢的糟老頭子了。
當然最好的情況就是能在婚禮上搶了甄嘉寶的風頭,讓所有的人都看一看男主就選擇甄嘉寶并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能讓赫連權自己有了這種感覺就是最好不過。
鄭秀言知道自己長得這張臉有多大的優勢,如果不是因為領養的身份的話,哪裡需要為了自己的未來這麼殚精竭慮。
所以鄭秀言心中對甄嘉寶嫉妒和痛恨不隻來源于赫連權,更是因為在鄭秀言的心中,自己與甄嘉寶的身份其實并沒有什麼兩樣。
自己是個被領養過來的孩子,甄嘉寶不也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抛棄的人嗎?
憑什麼甄嘉寶就能擁有這麼波瀾壯闊的一生,不僅遇到了赫連權,甚至還擁有了除赫連權之外的名聲和地位。
這讓鄭秀言隻恨不得甄嘉寶過的也和自己一樣凄慘無助。
所以當辛雅用赫連權來威脅鄭秀言的時候,鄭秀言是真的害怕了。
畢竟她之所以想要在赫連權的婚禮上勾搭上幾個年輕男人,也就隻是因為在這邊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如果自己處理得當的話,那些人就隻會知道自己是赫連權母家的親戚表妹,而不會知道其實自己隻是一個領養的貨物。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沒有惹到赫連權。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要讓天性驕傲的鄭秀言在辛雅面前服軟又是怎麼可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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