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屁滾尿流的就衝著鳳錦旭拚命磕頭,再擡頭已是痛哭流涕的求饒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說實話,我說!
”
見大勢已去,她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見一直跪在院子沒敢吭聲的二房花匠中,突然竄起來一人,對著叮咚就是一記飛鏢,正中她的喉嚨,當場斃命!
而後又趁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把老付和付李氏也給殺了,同樣的飛鏢緻命。
“抓住他!
”
不等鳳錦旭吩咐,鳳二和傅翌同時出手,可惜都沒有他下手快,飛鏢劃破了自己的喉嚨,很快也斷了氣。
看著一地的屍首,鳳錦旭也知線索斷了。
但憑他的直覺來說,定是二房中與二嬸有仇之人,才會補下如此陷阱。
跪著的那些二房花匠,一個個的拚命磕頭。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們都是聽崔頭行事的,真的不知道那花會害了大夫人啊,否則也不會往二夫人房中送去!
”
“你的意思是二嬸房中也有此物?
”
“是啊是啊,就是二夫人瞧了歡喜,才將咱們送來東都城給大夫人培育這花的。
”
無意中的一句話,倒是把二嬸花氏的嫌疑給洗刷乾淨了。
如此,那就卻如大哥所言,背後之人故意陷害二嬸,為的就是挑撥離間她們與大房的關系。
可那人到底是誰,叮咚死之前也沒說出來。
一切又都回到原點,唯一能確定的是二嬸清白了。
“你們幾個下去,把跟死的崔頭有關的所有事情一一講出來,若有一句假的,當心腦袋。
”
鳳錦旭的威脅之話讓幾人連稱不敢。
剩下這一地的屍首,讓白闆入殮,過後去報應天府,說是家中刁奴害主,全都畏罪自殺了。
銷了她們的奴籍,發回各自家中。
回城的馬車上,三人皆是無言。
這一番來原本馬上就要查出背後之人了,若不是那崔頭下死手,隻怕如今背後之人已經顯了原形,哪裡還讓她們這般難做。
城門處,鳳錦旭露出了過去在大理寺曾用過的令牌,順利的進了城。
等三人回到鳳家的時候,已是深夜。
趕路這一趟,人人都累了,自是要回去歇著。
鳳二怕鳳錦瑤今日見了血,害怕得睡不著還特意囑咐等在門口的雲絮給她熬一碗濃濃的安神湯,喝了好睡覺呢。
鳳錦瑤知道二哥是關心她,也寬慰了幾分說道。
“二哥放心,她們的死是罪有應得,我不怕的。
”
“那就好。
”
嘴上如此說著,但表情卻沒有放松,眼神看著雲絮,隻見她暗暗點頭。
各自回了院子,誰知鳳錦霖竟然撞見不速之客。
“蘇城?
你怎麽來了?
”
“還說呢,你小子跑哪兒去了,我等了這大半天都沒找到你,這麽晚回來,是不是在哪個美人榻上樂不思蜀了呢。
”
一見面就沒個正經,他倒是把這紈絝子弟的模樣從骨子裡給表露無遺啊。
若非鳳錦霖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真是要被他給騙了。
“家裡有事,我同大哥和阿瑤去處理了,你還沒說呢,過來幹什麽?
”
“自是有要緊事同你說。
”
上前對著鳳錦霖就耳語了一番,四周都是定王府的暗衛,倒是不怕這消息外露。
“什麽!
”
溫家父子竟然如此大膽!
連科舉考試都敢堂而皇之的收受賄賂,篡改考卷,如此豈非要寒天下人的心?
想死也不是這麽乾的吧。
他從小到大受過的誘惑不少,若是扛不住隻怕如今人早就廢了,可溫家也不是那缺錢的人家,怎麽會……
說到底,還是權勢亂人心智所惹下的禍根。
“那王爺的意思是?
”
“按兵不動,等春闈過後,做實了溫家的欺君之罪後再處置。
”
鳳錦霖點頭,想到隔壁屋子中住著的尹燦文,他也是寒門,若是溫夢生起了換他考卷的心思,豈非讓他沒了出頭之日。
那樣好的才華,若真因此被掩埋了,可是大晉的損失啊。
鳳錦霖所想,正巧是溫夢生所謀劃的。
他見不慣尹燦文許久了,他是有經世之才,無奈出身太過貧寒,就算是頂了他的位置,也無人敢來質疑。
反正每年寒門學子因為情緒過於緊張而考砸的情況應有盡有,也不差他這一個。
於是,就將此事同父親商量一下。
卻被溫景松一口回絕。
“你瘋了?
他的名聲可是在雲起書院還有陽春詩社上都露過的,你去頂他?
萬一他考中了狀元怎麽辦?
你的學識配得上他的考卷嗎?
”
這一點上溫景松倒是沒有被利益衝昏頭腦,隻是這話有些難聽,溫夢生不樂意了。
“父親這麽這般貶損孩兒?
尹燦文真的就那麽厲害嗎?
”
溫景松笑了,別的事情說他不會如此說他,但才學一事上,他雖沒有和這尹燦文打過交道,可這人是四大書院的院長都看得上的,決計差不了。
於是手一揮就對著溫夢生說道,“為父自會看著辦的,若真想去到前頭,自己個爭氣些就是。
”
一句話讓溫夢生無力回嘴。
他的才學不差,在都城世家公子哥中也是排得上名號的,隻是和尹燦文比,就差得不隻是一星半點了,若是堂哥在,隻怕還能與之一比,他,就算了把。
可惜執念在心中已經落地生根,讓一個入了鳳府的窮小子給比下去,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於是一個邪惡的念頭竄上了心裡。
這邊溫夢生想著如何打壓尹燦文呢,另一頭鳳家文氏收到了蜀州的信。
匆忙打開一看,高興的巴不得原地跳上幾跳!
朱槿好奇問道,“大奶奶這是怎麽了?
高興成這般?
”
“母親來信了,說是已經上路,還帶了弟弟妹妹們,估計二十來天就能到都城了吧。
”
“那敢情好啊,大奶奶都多久沒見家裡人了,這次大爺特意讓夫人過來,還要陪你到生產,真真是顧念情分呢。
”
“是啊。
”
想到母親和弟妹在路上,心裡是又牽掛,又擔心的,還是早些到東都城的好,自己也能與她們早日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