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林清遠低垂着眉目,手裡的澡巾落在她背上,看着水珠從凝脂上滑落,是,‘玉器之外總有其他東西更動人心’。
他今天就格外想試試更加動人心的人!
手攥了一瞬接觸過她肌膚的地方,又緩緩松開,聲音更慢:“我……站着。
”
“站着怎麼洗?
”天氣熱了,總在浴室裡待着做什麼,趕緊洗洗出去了:“你……”
林清遠伸出手輕輕放在她肩上,将郡主按回去,力氣不大,卻扣住了她所有動作:“很快就好……”她就像一張絕美瑰麗的江山圖,緩緩展開了江河湖海的一角,怎麼會不想掀開,t想繼續征服……
宋初語疑惑,感受着他與‘快’完全不相符的舉動,和他手心越來越灼熱的溫度,又好像懂了,他今天應該很高興吧,年少也曾因為預想得以成真,激動熱血過。
就像今天,因為忙碌很久沒有把玩過扇子的他,今天對一個屏風愛不釋手,還像一個孩子一樣追着她認真欣賞。
可見北疆之事落定,讓緊繃至今的他難得喜形于色!
是啊!
意氣風發又有旺盛的生命力,怎麼能不允許他熾熱、赤誠。
宋初語握住他放在肩頭的手。
林清遠瞬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不解的微微擡起眼睑。
宋初語起身,轉過頭,水花在周圍濺起,吻上他的唇……
……
宋初語醒的時候,林清遠還在睡,借着屋内還未熄滅的燭光,看着睡的舒服的他,長發黑墨般散落在他拖抱了一角的薄被上,襯的發質更加漆黑。
宋初語伸出手,舉起一縷,想不起剛成婚的時候他發質是不是也這樣好了,更不知道遙遠的上輩子,他是不是也有一頭好頭發,肯定沒有,病成那樣,怎麼保養。
不過,對他來說,這些也沒什麼重要的。
宋初語想起他的病,将這縷頭發珍視的放回原來的地方,太醫說沒有問題,她也不放心,萬一是毒呢,對他用毒的人死心了嗎!
如果沒有——
宋初語一直避開清遠的父親沒有提過,因為感覺的出來他不想說,而且有些仇人總要自己去讨,才有意義。
可是,如果那些人心狠呢,何況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萬一他疏忽了——
宋初語碰碰他睡的安靜的臉,又收回手,下床,孕期讓她的睡眠時間變多,也就沒那麼規律。
床帷掀開一點,距離床帷最近的燭火已經熄了,并沒有照到床上熟睡的人。
如意跪在床邊為郡主穿上鞋,窗外的天還沒有大亮,隻依稀照見一點光影。
這個時間不該他來伺候,他也是例行過來看看,見郡主醒了,正巧趕上。
宋初語下了床。
如意拿起外衫給郡主穿上。
宋初語走出内室,外廳的燭火已經全部亮起。
如意為郡主倒杯溫水。
宋初語慢慢的喝了一口:“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
“郡主言重,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
莊嬷嬷進來看了一眼,見如意在,便沒有再進去,郡主白天睡的多,早上醒的時間沒有定數,估計過一會還要再去睡。
莊嬷嬷示意屋裡的人小心伺候着,轉身出去了。
微蕊在不遠處挑燈芯,微明候在門邊。
宋初語看向如意。
如意接過郡主手裡的杯子,放在一旁。
“你最近查一下老爺父親那邊的親人,都是做什麼的,跟什麼人家有來往。
”
如意聞言,放杯子的手依舊:“是,隻是,郡主,國公爺那邊應該有?
”為什麼還要查?
“那跟國公爺要一份,你主要查老爺父親那邊來往的人家。
”以防萬一。
“是。
”如意站到郡主身後,梳子從袖籠滑落到手心,如意擡起手,用心的為郡主梳發。
對郡主具體想過問老爺什麼事,如意并不好奇。
相比于懷疑,他更相信一直沒露過面的老爺的父親那邊,恐怕會因為一直不管不顧老爺要出事。
如意的手指撩開郡主的長發,露出郡主雪白脖頸上微微的一點痕迹,目光掃過,手裡的梳齒均勻穿過手掌中的長發,反複疏通兩次後,又向前将頭發放了回去,遮住了那點痕迹。
宋初語隻是睡多的醒了,外面天還黑着,周圍靜悄悄的,如意的手法又像催眠一樣,讓本就應該在睡覺的腦子,又有些昏昏欲睡。
宋初語閉上眼睛。
如意的手指若有若無的碰到蓋住痕迹的長發,腦海裡閃過他蓋住的印記,不禁想起郡主很小的時候到慢慢長大,甚至她及笄禮,他偷偷跟着大太監去安國公府傳旨,看到她跟在宋夫人身邊像個大姑娘一樣。
但什麼時候都不如現在,讓他知道郡主是一個女人,足令男人動心的女子。
如意擡起手,手裡的梳齒沒入郡主發間。
宋初語困倦的起身。
如意急忙收回手,心中瞬間閃過一抹驚慌,他剛剛險些因為走神扯到郡主的頭發。
宋初語毫無察覺,向室内走去。
如意頃刻間穩定心神,無聲跟上,為郡主褪了外衫和鞋子,放下了掀起又閉合的床帷。
如意又在床邊像空氣一樣站了一會,确定郡主重新睡了,才悄悄退出來。
“如意公公辛苦了。
”
“如意公公真是心細,如果不是公公在,奴婢都沒發現郡主醒了,讓莊嬷嬷知道少不得治我們個伺候不周的罪,多謝如意公公。
”
“如意公公這就走嗎?
帶些茶點回去,也好墊墊肚子。
”
如意走出正房,長廊上的燭燈已經熄了,遙遠的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過一會,天就要亮了。
如意握緊手裡的密齒,齒骨根根紮入指腹,警告自己,下次絕不可再犯!
……
林清遠今日出門依舊很早,後續更多事宜積壓過來,都需要他處理,他過幾天恐怕要親自去北疆一趟:“你派人去打聽一下。
孔廣囤了多少鹽?
然後告訴他,讓他趕緊抛售。
”
陳曆緊跟其後,經過這段時間曆練,他的氣勢明顯變了,更加沉穩,也更立的起來,有了一代重臣身邊左膀右臂的氣質:“大人,他這批生意是為齊王做的。
”何須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