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艙座位間隙很小，怎麽坐都不舒服。

　　沒有降噪耳機，雜亂的聲音也很大。

　　不過……

　　沈懿寬下顎側了側，肩頭女孩毛茸茸的發頂距離他很近，淡淡的洗發水香味很好聞。

　　這個角度也不錯，能看見傅雲茵挺巧的鼻尖，還有小半張臉……

　　壓抑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沈懿寬肩膀支了支，盡可能讓傅雲茵依得舒服一些。

　　……

　　登機前沈懿寬聯系過沈斯年，夜裡下飛機時，沈斯年準時開車過來接人。

　　沈懿寬坐後排座位，傅雲茵則依舊坐在副駕駛。

　　兩人先後放好東西商策劃，沈斯年問：

　　“這次在那邊待了那麽久，玩得怎麽樣？
”

　　傅雲茵笑了笑，“挺好的。
”

　　之前怕沈斯年擔心，傅雲茵向沈懿寬授意，給沈斯年的說法和傅老太太是一樣的。

　　可以說她眼睛受傷的事，除了沈懿寬、傅音燦，還有和沈懿寬交好的高宇以外，其他人都不清楚確切發生了什麽。

　　“沒拍點照片什麽的嗎？
”

　　沈斯年從鏡子裡掃了眼後排座位。

　　“這陣子你倆朋友圈都沒看見更新？
”

　　傅雲茵解釋說軍訓期間手機不讓用，後來軍訓結束每天隻顧著吃喝玩樂了，沒想起來。

　　沈懿寬更直接，抓抓頭髮不耐煩的跟個拽王一樣：

　　“我有啥好發的，人家女孩曬自拍，我一大好男青年曬自拍合適嗎？
”

　　“這有什麽不合適？
”

　　沈斯年低笑一聲，難得開起玩笑。

　　“人家曬腿你就曬腹肌唄。
還沒問你那小女朋友怎麽樣了？
到底追到人家沒有？
”

　　“什麽女朋友？
你別亂說話！
”

　　沈懿寬一下子彈起來。

　　傅雲茵“噗嗤”笑出聲，沈懿寬輕拽她頭髮：

　　“你又笑什麽？
！
”

　　傅雲茵捂著後腦杓不讓他再拽的機會：

　　“我是笑小叔叔說的話，又不是笑你，真討厭！
”

　　“怎麽的？
”

　　沈懿寬頓了頓問她：

　　“你喜歡看腹肌？
”

　　“美女的大長腿，帥哥的腹肌，都愛看。
”

　　傅雲茵如實點頭，調出手機界面大大方方從縫隙遞給沈懿寬。

　　“喏，你自己看。
”

　　沈懿寬順勢接過。

　　某社交娛樂APP，傅雲茵的後台列表視頻被塞的滿滿當當。

　　什麽卡點變裝，男的秀身材，女的扭來扭去拋媚眼。

　　大篇幅裡幾十條視頻中偶爾夾雜幾條關於萌寵和搞笑。

　　“你這都收藏的啥啊！
”

　　“就是帥哥美女啊！
你不看美女嗎？
”

　　傅雲茵一臉坦然：

　　“年輕女孩都愛看吧？
我們軍訓宿舍都聊這個。
你點開評論區看看，好多人叫老婆老公的。
”

　　沈懿寬挑眉：“你也叫啊？
”

　　“我不叫……”

　　傅雲茵連忙否決。

　　雖然是網絡，但是她也不好意思。

　　不過遇到特別對口的視頻，她偶爾也會留下“姐姐好美”、“哥哥好帥”之類的足跡。

　　這些涉及個人隱私，她臉有點紅沒好意思多說。

　　“小叔叔刷視頻嗎？
”

　　輕咳一聲，傅雲茵揭開話題：

　　“我收藏了好多變裝視頻，他們都沒有小叔叔帥，穿西裝也不如小叔叔好看。
”

　　傅雲茵是大理生，大學報的新聞系，其實非常短闆雞肋，但是她喜歡捕捉關鍵詞條和計算數據。

　　如之前簡星澤所說，互聯網信息時代隻會越來越發達，傅雲茵心裡的就業方向也是更偏向這一方向的。

　　視頻裡的數據她無聊時推算過，火爆是火爆，但都是業餘人士。

　　這裡說的“業餘”不是指網絡推廣運營技術，而是指“變裝”。

　　舉個例子，西裝誰都能穿，卻不是誰都能穿出感覺。

　　靠燈光、氛圍烘托，十個裡面大概能挑出一個，配上熱詞、音樂運營一下，基本都能收獲點反響。

　　這是“不專業”的，如果把裡面的“主角”換成專業的呢？

　　比如休閑著裝的沈斯年，一個炫酷運鏡變成西裝禁欲系列霸總沈斯年？

　　想想就刺激好不好。

　　數據指定能爆炸！

　　傅雲茵怎麽想的也就怎麽說了，甚至舉一反三。

　　沈斯年聽了，尷尬拉松領結。

　　“平時忙，我……我不太有時間看這些。
”

　　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火突然燒到了自己身上。

　　之前還擔心傅雲茵以後隻會讀書，現在再看看？

　　學習能力多快。

　　沈斯年多少有點無奈。

　　後排沈懿寬酸溜溜道：

　　“這些有什麽可看的，我要是拍一個，一準秒殺他們。
”

　　某人之前還誇他穿西裝帥來著呢。

　　“拍嗎拍嗎？
”

　　傅雲茵旋身跪在副駕駛座位上，眼睛眨巴眨巴不要太亮。

　　“那你要拍嗎？
”

　　她目光轉移，沈斯年淺淺松了口氣。

　　“我不拍。
”

　　沈懿寬挑眉，笑又欠又傲嬌。

　　“……有毛病！
老唬人玩。
”

　　傅雲茵坐直身子不理他。

　　“臭丫頭，你怎麽說話的！
”

　　在沈斯年跟前，兩人年齡仿佛各自倒退十歲，一言不合就拌嘴。

　　車裡鬧哄哄的，身邊久違的熱鬧起來。

　　沈斯年眉梢揚起，勾起淺淺微笑。

　　“還是想想晚飯吃什麽吧，你們中午應該也沒趕上吃。
”

　　“不要去吃西餐了，趕在季節末尾，我們去吃烤肉吃小龍蝦吧！
”

　　傅雲茵積極舉手：“小叔叔可以嗎？
我請客！
”

　　沈懿寬反駁她：“小龍蝦才多少錢？
你請客我就要吃貴的！
要不然太便宜你了。
”

　　“？
”傅雲茵氣呼呼瞪他，“不帶你這樣殺熟的！
”

　　外人面前那麽豪氣闊綽，回來就宰她？

　　這人什麽成分？
？
！

　　……

　　最後還是去吃的小龍蝦。

　　路旁三層樓的小飯店，沈斯年在櫃台點菜，一身西裝與新中式裝修風格的飯店十分不搭，更十分顯眼。

　　隔著包間的鏤空屏風，不少人都在回頭打量。

　　傅雲茵也是。

　　不光看，還摸出手機挑選角度拍沈斯年。

　　沈懿寬漫不經心托腮看了一會兒，拿一次性筷子捅她側腰：

　　“哎，別拍了。
”

　　“幹嘛？
”

　　“你眼睛能吃辣嗎？
”

　　“嗯……應該可以吧，醫生說減少用眼，沒說忌口什麽的。
”

　　“減少用眼你還看手機啊？
”

　　傅雲茵一想也是，就收起手機，坐著乖巧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