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後退了兩步,心裡有點緊張,但又覺得莫名其妙。
我啥都沒幹,他想跟我算什麼賬?
考慮到以前跟他的多次交鋒都是我落敗,這回我決定先發制人。
“許爺,你看你給我惹的事!
你當初去給徐老太當串堂仙太不謹慎了,弄的姜知夏為了你要死要活的,都要殺人了!
”
“今天那張符打在我身上,我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
說的我都替我自己心酸。
在姜知夏眼裡,我簡直是占了許則然的大便宜,誰能想到我成這樣,有他的算計在裡頭?
“我惹的?
”許則然挑眉,點點頭,似乎是贊同我的話,歎息道:“你說得對,的确是我惹的,所以你現在要跟我算賬?
”
“呃……沒,我沒想……”看着他向我逼近,我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總覺得他又在算計我。
許則然緩步走來,抱住我,壓着音兒,帶着暧昧缱绻:“既是我連累了你,那你想怎麼懲罰我?
”
說話時,他的嘴唇似有似無的擦過我的耳朵。
我心突突的跳,眼角餘光觸到他臉上愉悅的笑,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去,他問我怎麼懲罰他的時候,表情竟然是期待愉悅的。
他不正常!
莫非,這隻狐狸真是個變态?
“你是我的仙家,我怎麼敢懲罰你。
”我縮着脖子。
真怕他掏出個小皮鞭啥的,讓我趕緊懲罰他。
許則然有些失望,喃喃道:“沒想到你現在這麼膽小。
”
我心酸的微笑。
我才不膽小,是為形勢所迫。
他那麼厲害,一張符能滅了我,而我兩道入門斬妖決,就得耗盡我所有的力氣。
實力如此懸殊,我隻能苟着。
許則然感歎完,又警告我:“沈思遠不是什麼好人,離他遠些。
”
“我知道,我又不傻。
”我嘀咕說。
沈思遠說要追我時,眼神冷靜的可怕,在水塘邊,他還擋着程玉來救我。
他對我的惡意太明顯了。
許則然松開我,親在我腦門上,下移,落在唇角,“去休息吧。
”
咦,秋後算賬結束了?
先發制人果然有用。
以後我多要用。
看我站着沒動,他低頭說:“不肯去休息?
難道你想通了,決定懲罰我?
”
我紅着臉推開他。
睡前,我突然想起肖大師給我的符,拿出來給許則然看,他反應很平淡,說是這符對我有用,讓我随身戴着。
我這才放心的把符揣兜裡。
夜裡這麼一鬧騰,我們都沒了遊玩的心思,加上祝歡衣有點感冒,我們也沒去登山看日出,吃完早飯就回市裡。
把祝歡衣送到寝室後,我趕忙回了仙堂。
許則然說把胡三太爺答應的狐仙兒帶來了,我今天得請仙進堂口。
這活也不是第一回幹了,先前我就往堂口裡請過灰五老爺和他的後輩,也有經驗。
按照上回的規格,準備好香案,我站在桌子前,舉着香,朝着北方拜了三拜。
“仙主在上,掌堂教主堂前坐。
”
“恭請長白胡爺,降我堂口,護我身形,助我除妖。
”
一道白煙順着窗戶縫鑽進來,在我身側盤旋。
冥冥中,我有了感應,拿着朱砂筆在紅紙上寫下“胡九爺”三個字。
最後一筆落下,白煙鑽進了紅紙裡。
我忙把紅紙貼在牆上,點上三炷香。
完事。
我拍拍手,看了一圈,納悶的問許則然,“胡九爺呢?
”
他這也算是新人入職,不得出來跟我溝通一下啊。
“胡九一直在深山修行,少見生人,許是不好意思。
”許則然解釋說。
腼腆點也好,比胡三太爺睜眼說瞎話要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