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環境變得嘈雜,燈牌的彩色光暈照進門内。
“歡衣。
”賀煊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道:“你心地善良,舍不得朋友,我能理解,但你要學會辨别人的善惡。
”
這話,就差明着說我不是個好東西,不能跟祝歡衣做朋友了。
祝歡衣冷着臉,“用不着你管。
”
賀煊輕笑了聲,“你很快就會後悔來求我。
”
胡盛華和賀煊優哉遊哉的走了,我和祝歡衣對視一眼,都沒追。
因為,不敢追。
胡盛華都沒親自動手,就把我和祝歡衣擺弄的團團轉,我倆追上去,那不是找死麼?
“啊!
”
賓館的前台突然一聲慘叫,臉色慘白的看着我,厲聲質問:“你拿菜刀要幹什麼?
”
“我不幹啥,我這就收起來。
”我趕緊把菜刀收起來。
可惜,為時已晚,前台要求我和祝歡衣原地别動,她已經報警。
三個小時後,我和祝歡衣被沈思遠從派出所領出來。
他無語的看我倆一眼,“你們來這看河神,怎麼把自己看進派出所了?
”
我和祝歡衣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遇上胡盛華了。
”我說。
祝歡衣的眼神空洞洞的,疲憊的說:“我剛被做筆錄的大姐教育了整整兩個小時,她讓我好好學習,不要搞亂七八糟的。
”
“誰不是呢。
”我揉着已經笑的僵硬的臉,“那位大哥甚至看了我的期末考試成績,還要了我爸媽的電話号碼,說再抓到我裝着沒開刃的菜刀四處跑,他就給我爸媽打電話。
”
我和祝歡衣的目光相撞,彼此眼中隻有一個訊息:遠離涞河!
許則然說的沒錯,我以後得小心涞河。
沈思遠忍着笑,“行了,我送你們回去。
”
“還不能走,我得去看看王倩。
”王星投靠胡月仙,我還不知道王倩的情況。
我這話剛說完,一陣唢呐聲沖天而起。
我循聲看去,見不遠處街道上的路燈不知道啥時候滅了,兩個舉着唢呐的紙人從黑暗中蹦蹦跳跳的走出,搖頭晃腦的吹着唢呐,在它們身後是一頂貼地漂浮的大紅轎子。
唢呐,紙人,紅轎子。
還别說,乍一看見,真挺吓人。
砰!
紅轎落地,轎簾掀開,王倩從紅轎中走出,她表情嚴肅,眼神冰冷。
然後,她看見了我。
“周仙姑。
”
她喊了一聲,頓時滿臉笑容,小跑着過來。
可以說,所有的恐怖在她笑的那一刻,都随風去了。
“周仙姑,多虧你沒事。
”她拍着胸口,心有餘悸道。
我納悶的問:“你是知道王星的事,特地來看我?
”
王倩點頭,她内疚道:“王星投靠胡月仙不是我發現的,是程河神特地告訴我,他說讓我來看看你死了沒?
”
我呵了聲,“那他恐怕要失望了,我活的挺好。
”
“他也說你活下來的幾率很大,因為這次出手的胡盛華辦事喜歡磨,她會一點一點将人磨得心氣全無,不想活了,才會給人個痛快,如此她雖殺了人,可在那人臨死時,對她是感激的。
”王倩說。
我抿唇,這倒像是胡盛華能做出來的事。
“他還說了什麼?
”我追問。
王倩想了想,“程河神說胡盛華是胡月仙的三大心腹之一,還說這事他不想插手,往後不要再找他,找他,他也不會現身。
”
王倩歎氣,“說完這些話,程河神就跑了。
”
溜的可真快。
我後悔了,當時應該多逼問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