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上了車。
去醫院的路上,林隊問我怎麼認識的崔怡然,跟她見面主要說了些什麼。
我沒有隐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林隊平靜的聽完,一句話都沒說。
我靠着車窗,愈發覺得我是崔怡然準備的目擊者。
她說要跟我談話時,面色緊繃,整個人很緊張,好似有多重要的事要跟我說,我考慮到她在花廳對葉天成的态度,覺得她跟葉天成不是一夥人,這才跟她去了那家炸雞店。
誰知,真正坐下來後,她說的話并不重要,甚至柳十娘的無理要求也并沒緊急到非要今天跟我說。
更何況,葉家家大業大,她想要密談,或高檔或私密,安全的場所有很多,但她選擇了人來人往,生意紅火的炸雞店。
她……故意在那家店跟我見面,故意給那女人機會潑她。
我則是目擊者。
我歎息着搖搖頭,暗想:這件事說不準是柳十娘設計的。
這種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偏偏要算計人的風格,跟處理趙婉如事件何其相像。
我能想到,林隊顯然也想到了。
将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他叼着根煙,“你這腦子不行啊,總是被人算計。
”
“……”
無法反駁。
我默默低下頭。
抽完一支煙,林隊原地蹦兩下,精神氣足了些,舒口氣,“走,上去。
”
“你看起來很累。
”我說。
林隊:“這三天,我加起來睡了五個小時。
”
這麼忙,肯定有大案。
我識趣的沒繼續問。
林隊顯然對崔怡然被毀容的事很了解,未曾問人,徑直來到崔怡然的病房外。
她的傷口已經處理好,臉上纏的隻露出鼻孔、嘴巴和眼睛,閉眼躺在病床上,不知是睡了還是暈着。
葉明和祝歡衣守在病床旁。
林隊把葉明叫到樓梯間說話,我走到祝歡衣身邊。
“她是不是故意把你叫過去?
”祝歡衣問。
我點頭。
祝歡衣繃着臉,壓着火氣,“她到底要幹什麼?
為什麼要把你牽扯進來?
”
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選我來做這目擊者。
我按住祝歡衣的肩膀,“别生氣,總體沒我什麼事,有監控呢。
”
這時,病房的房門猛地推開,沖進來個中年婦女。
這人跟崔怡然有五分相像。
我想着應該是崔怡然的媽媽。
果然,她來到病床前,看見崔怡然臉上纏着的紗布,凄然的喊了聲“然然”,人就要倒。
我扶住她的肩膀,立刻掐人中。
中年婦女倒吸口涼氣,沒能順利暈。
她推開我,“謝謝你們照顧然然,現在我在這裡,你們可以走了。
”
說這話時,她目光别有深意的掃了眼祝歡衣。
我和祝歡衣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
我倆準備走,卻不想葉明推門進來,看見中年婦女時愣了下,喊了聲“媽”。
她是葉明媽媽?
葉明媽媽怎麼會跟崔怡然長得跟母女似的?
我想不通。
“媽,這是歡衣,她……”
“明明。
”葉明媽媽打斷葉明的話,說:“我照顧怡然,你送送這倆姑娘。
”
她背對着我們坐到床邊,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架勢。
葉明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祝歡衣直接越過他,出了病房。
我趕緊跟上去。
沒一會,葉明也追上來,抓住祝歡衣的胳膊。
“歡衣。
”葉明要解釋,祝歡衣攔住他的話頭,盯着他的眼睛,“你們家既然對你的婚姻早有打算,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