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莊嘴角抽了抽,沖我豎起拇指,“算你狠。
”
我淡定吃果盤。
“周歲安,你不好奇我來鬼街給誰燒紙麼?
”解莊坐起來,喝了口酒。
我搖頭,“想要活得久,不能好奇心太重。
”
他瞪我一眼,被我這話堵的挺憋氣的模樣,“我來給我媽燒紙。
”
“啊……”我動作頓住,不知道該怎麼接他這話。
剛才是不是不應該那麼怼他?
我默默在心裡反思。
“你那什麼表情,我媽還活着。
”他沒好氣的說。
“……”
我白他一眼,“還活着,你來燒啥紙?
”
解莊灌了一大口酒,表情陰暗,眼裡透出狠色,“她那麼缺德,肯定死得慘,我提前給她燒紙,這是我的孝心。
”
這話,可不像是有孝心的。
我猶豫幾秒,決定默默喝牛奶。
我沒說話也不耽誤解莊的傾訴,“從我懂事起,我就在等着她死了,給她燒紙那天,可惜,等了二十多年,她活的好好的。
”
“其實,她也在盼着我死,但是我就是不死,我就要活蹦亂跳的在她眼前轉,氣死她。
”
說完,他自嘲的笑了笑,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解莊沒有任何意外的喝醉了,我喊來趙錦年和杜悅,三人合力把他弄回白事店,安置在客房。
我抹了把汗,終于明白解莊讓我跟他去酒吧,估計就是想着他喝醉了,有個人能把他安置好。
我捏捏眉心,正要回房,宋知言回來了。
“葉爍平安到家。
”宋知言帶回來的消息很全面,“我在窗外聽着葉爍跟他父母說話,他原本成績不錯,最近半學期成績下降很快,他父母要求嚴格,他不想總是被罵,所以萌生買逢考必過符的想法。
”
“葉爍說的王鴻儒,我也去看過,确實像葉爍說的那樣,王鴻儒原本成績一般,這段時間提升很大,他跟很多人說過,他是買符後成績才上升。
”
說到這裡,宋知言的神情帶出些疑惑,“王鴻儒的父母工作繁忙,多半時間不在家裡,王鴻儒表面乖巧,實際上跟學校附近的小混混關系很好,常年混迹于網吧,根本沒有好好學習過。
”
“他的成績怎麼會進步那麼大?
”
難不成真是那符有用?
“你跟着王鴻儒,找機會看看他那張逢考必過符,最好把符紙拿到手。
”我叮囑宋知言。
他點頭應下,“你準備管這件事?
”
“倒也不是。
”我跟他說實話,“我其實是想知道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逢考必過符。
”
宋知言笑了笑,走了。
我捧着熱水杯坐下,思考着怎麼才能把許則然抓住。
鬼王的事,闫民在管,我想幫忙卻無從下手,成為城隍爺,也還沒有門路,思來想去,最近能做的就是抓許則然。
把他捆回來,仔細問清楚。
要不,我用銅錢釣春美,他應該會跟着現身吧?
這法子還真行。
不過,具體如何實施,得仔細考慮。
翌日清晨,我被敲門聲吵醒,開門一看是解莊。
他洗完臉還沒來得及擦,水珠順着下巴往下掉,“還記得昨夜進鬼街的那個學生嗎?
他瘋了。
”
我後背刷的一涼,瞬間清醒過來。
葉爍的父親跟解家有些七拐八拐的親戚關系,葉爍突然變得瘋癫,他第一時間找到解家,想請解四出馬,可解四的腿還沒好,于是,這件事落在了解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