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人家,還把人家害死,霸占人家的雙手。
“你不記得縫合你的人是誰?
也不知道一直在用你的人是誰?
”我問。
既然有意識,多少應該知道些線索才是。
血手伸出食指,點了點,跟人點頭似的,“不知道,她太強,我不敢冒頭,一直在裝死。
”
真是太可憐了。
我點了點她的手背,“我帶你離開胡家村,不過你得把這雙手留下。
”
胡老三估計是去報案,血手是證物,得留下。
血手:“?
”
血手在地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我咬破手指,以血畫符,以血為引,将寄居在血手中的殘魂抽離,封進血符之中。
血手淪為死物,倒在地上,皮膚逐漸喪失光澤。
“走,去村南。
”我揣起血符,讓唐風跟我一起去。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村南很危險,作為朋友,我不會主動讓他跟我去犯險,但是作為徒弟,他會徹底跟我綁死。
我端正神色,再次跟他确認:“唐風,你現在應該也打聽出我的身份來,是否還要拜我為師?
”
“是。
”唐風頗為無奈的說:“周仙姑,我是三十多歲的成年人,能對我所做出的決定負責。
”
“那就走!
”我打頭陣,身後跟着唐風和堂口的一衆仙家。
人多,底氣足,我雙手插兜,不自覺的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胡家村住的人少,但家家戶戶院子大,我走到村南花了将近二十分鐘。
村南比别處暗,路燈都隻剩下一團光暈,黑壓壓的街道,空氣中有種陰冷的氣息。
看不清前路的危險,我本能的害怕,手心忍不住冒汗。
喘息之間,空氣中有種味道,像是土腥氣和血腥味糅合在一塊,嗆人,但我不自覺的有點上瘾,想多吸幾次。
黃老太爺說:“是鬼土的味道,你是半個陰人,當這味道濃烈到一定程度,你也會受到影響。
”
我明白過來,這裡鬼土味道濃烈,我能聞出來,在别處,鬼土的味道并不濃,影響不到我,但會影響附近的孤魂野鬼。
我先前遇見的鬼,都是被鬼土的味道吸引來的。
“要小心,這裡還有更加厲害的鬼物。
”我沉聲說。
掏出菜刀和符紙,我繼續向前走。
唐風左手攥着銅錢,右手拎着一把桃木劍,跟在我身後。
“周仙姑,你怎麼不用錘子?
”他納悶的問。
我關注着四周的情況,随口解釋:“錘子是我買的普通錘子,用來打人的,菜刀是冥器,專門用來對付鬼怪。
”
我覺得這麼安排防身武器挺合理,畢竟,我的敵人不是隻有鬼物。
唐風聽後很吃驚,話裡充滿了我的試探,“我看那錘子挺重,一錘子下去,腦袋得開瓢,你喜歡用錘子打人?
”
“就是防身用,談不上喜歡,這不是别的不好攜帶麼。
”我想起祝歡衣推薦我看的文,心裡充滿了羨慕,“其實,我想用電鋸。
”
可惜,電鋸太重,有些地方還不好找電源。
我遺憾的歎氣,餘光注意到唐風離我遠了一些。
我伸手把他拽回來,“離我那麼遠,出點啥事,我都來不及救你。
”
“是,是,我一定好好跟着你。
”唐風說這話時,語氣特别恭敬。
我瞥他一眼,心想:這人咋了?
滋啦幾聲,頭頂的路燈閃過一陣火光,然後熄滅,四周徹底陷入黑暗。
我看向道路兩邊的房屋,門窗緊閉,燈也沒開,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