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錘子,抵着他的腦殼,冷聲道:“林大師,把我騙過來,安排人動手,不太道義啊。
”
“你個小陰人,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裡耀武揚威?
識相的,趕緊放開我。
”被我抓住的人無能狂怒。
“住嘴!
”林大師臉黑如炭,訓斥他後,對着我又換上笑臉,“周小友,你别跟他計較,他受過刺激,腦袋不清楚。
”
我冷嗤道:“腦子不清楚?
要不要我給他一錘子,給他醒醒腦?
”
這人是活人,我肯定不會這麼做,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想吓唬林大師。
林大師忙道:“他真的腦子不清楚,他有精神病,我這還有他的診斷證明呢。
”
他還真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診斷證明,從紙上看出,這人叫林大火,今年四十歲。
林大師扯着嗓子喊,“林方,你死哪兒去了?
趕緊出來把你小叔帶回去。
”
随着一陣腳步聲,跑出來個帶着圍裙的男人。
我認出這人就是那天開車帶林大師離開的人。
“這是我兒子,林方。
”林大師介紹說。
林方用圍裙擦擦手,看我舉着錘子,愣了下,而後歉意道:“怪我,忙着做飯,沒看住我小叔,你吃辣不?
有啥忌口沒?
”
“啊?
”我愣是沒跟上他的思維。
他把林大火從我錘子下拽出去,“我做了水煮肉片,炖了雞,再炒個青菜就能吃飯了。
”
他拖拽着林大火往後屋去。
林大火拼命的掙紮,嘴裡罵罵咧咧,“你個小混蛋,誰讓你拽我的?
趕緊松開,不然我揍死你。
”
“你趕緊歇會嘴巴,等會還得吃飯呢。
”林方好脾氣的回應着,倆人聲音越來越小。
我納悶的看向林大師。
林大師無奈道:“你看吧?
我沒騙你,他腦袋真有毛病,不過,他不是普通的精神病,他是被灌了鬼土,傷了魂魄,才落得這個下場。
”
“灌了鬼土?
被誰?
”我心裡發寒。
“不知道,我至今沒找到兇手。
”林大師露出悲色,跟我說了林大火的事。
林家世代都是風水先生,林大火跟着林大師從小就跟着他們的父親學本事,林大火在這行當上比他有天分,早早地出師。
不過五年,林大火便闖出些名聲來了,正是意氣風發之時,林大火被人算計綁走,林大師找到他時,他已經成了這副模樣。
“我找到他的時候啊,他全身被扒的就剩下個褲衩,身上都是傷,腦袋邊上放着個碗,剩下個混着鬼土的水底子。
”
“他當時還有點意識,跟我說他被強灌了一整碗鬼土水,送到醫院洗胃都沒救過來,等他從醫院醒過來,人就成這樣了,整天神神叨叨。
”
林大師看向我,“我插手鬼土的事,确實有私心,我想給我弟弟報仇,但是把你的生辰八字給陳文濤老婆,我真沒鬧着玩,确實是時機到了。
”
“你既然離開南雲,總要接觸這些,鬼土這件事,你逃不掉。
”
我心情更加沉重,“你對我了解的挺多。
”
“你的事,肖三沒有隐瞞過我,鬼土一事,是對你的考驗,你若是能通過,我将帶你走上一條新路。
”林大師說。
我抿唇,“你帶我走,我就得跟着?
我要是不願意呢?
”
林大師白我一眼,沒好氣的說:“肯定你兩句,你還自滿起來了?
年輕人,要穩重些,腳踏實地,先把鬼土的事解決。
”
我沒說話,不是說不過他,是懶得跟他打嘴仗。
這個老頭,他願意跟你好好說話還行,他要是不願意說了,就那長者的範兒壓人。
怪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