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麼說,可太傷我心了。
”我故作輕松的跟唐風說笑,卻不住的往車後看。
也不知道許則然能不能打得過那突然出現的黑影。
我越來越覺得南雲市的看客們跟八爪魚似的,伸出來一隻爪子,我費盡力氣的斬斷,嘿,轉頭他毫不猶豫的又伸出來一隻。
還一爪更比一爪強。
回想我在南雲市時,我面對的胡月仙跟解家老仙兒和解老爺子相比,她恐怕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我有些好奇,我要是把解家老仙兒這隻抓斬斷,看客們又會伸出哪隻爪子?
“安全了。
”唐風突然大松口氣。
我回過神來,向車前看,就見路邊停着兩輛車,闫民站在車前,而他身後是林隊。
唐風放緩車速,行至闫民身旁時,他揮了揮手,示意我們繼續向前,而他走到路中央,仰頭看着天上一直跟着我們的黑漆漆的烏雲。
“前面,不是你們能去的。
”
闫民話說的輕飄飄,手上動作可沒慢,雙手快速掐訣,右腳向前一跺,“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闫民嘴裡念着咒,雙手向前一指,一張黃符帶着火焰直沖向天空的烏雲。
黃符孤零零的,在濃重烏黑的烏雲面前像是一粒花生米将要砸進湖泊裡。
我不由得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那張黃符。
黃符沖進烏雲裡,仿佛沒有激起任何波瀾,我有些失望,然而下一刻,烏雲轟然燒起火焰!
大半的天空都被染的火紅。
“我的天呐。
”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闫民出手。
他居然這麼厲害。
我拍拍唐風的肩膀,“我覺得你這輩子都沒辦法跟闫老同桌吃飯了。
”
唐風眼神幽怨,默默給油,車輛加速。
林隊開車跟在我們後頭。
早上七點,車停在白事店前。
林隊放下車窗玻璃,沖我招手,我急忙小跑着過去。
“好好在省城呆着,不許再到處跑,你這次突然離開省城,差點兒把闫民吓的入了土。
”他虎着臉教訓我。
我低頭,乖乖挨訓。
等林隊訓完,我厚着臉皮問:“您今天怎麼會跟闫老一起接我?
”
“哦,闫民跟我說你要是能活着離開南雲市,事情歸他管,你要是死在路上,事情歸我管。
”
林隊微笑道:“所以,我是履行職責,給你收屍。
”
“……”
我懷疑他在擠兌我,我還證據充足,但我不敢還嘴!
林隊掏出煙盒,沖我擺擺手,“行了,回家去吧。
”
我趕緊和唐峰回了白事店。
白事店裡一派平靜,見我和唐風進門,杜欣甜邊打遊戲邊讓我們上樓吃飯,闫民說我和唐風早上回來,我爸媽出門前特地給我留了飯。
我跟杜欣甜打聽,“我爸媽出門幹啥去了?
”
“叔叔和阿姨正在忙店面的裝修。
”正好一局遊戲打完,杜欣甜收起手機,嗔怪道:“你們這次去給人看香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
昨天晚上,你倆的電話都打不通,把我們吓夠嗆,還是叔叔給闫老打電話,我們才知道你們接了組織給的活兒,連夜走了。
”
我頓時大松口氣。
感謝闫民替我善後。
要是讓我爸媽知道我不顧危險跑去南雲市,我估計少不了一頓暴躁的混合雙打加親情的眼淚攻擊。
吃飯洗漱,換好衣服後,我去堂口放出了陳雨欣。
陳雨欣一轱辘從地上爬起來,“周歲安,你真是瘋了!
我為什麼會同意跟你合作,我當時的腦子被鬼吃了嗎?
”
我自動忽略她對我的控訴,“怎麼能這麼咒自己呢?
來來來,危機解除,咱們聊聊你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