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胡老三将辜鴻和他老婆田淼約了出來。
田淼帶着墨鏡,靠在辜鴻的肩頭,似乎很虛弱。
“胡總,這位便是您說的周仙姑?
這也太……”辜鴻欲言又止,目光銳利的審視我。
我能輕松從他的表情裡讀出他未說完的話:這也太年輕了。
他不信我,我挺理解,畢竟我們這行當挺看年紀的。
年紀越大越吃香。
“辜先生,你别看周仙姑年紀小,本事杠杠的。
”胡老三豎起大拇指,表情虔誠的吹噓我的本事:“我家的事,你想必有所耳聞?
不瞞你說,是周仙姑給解決的。
”
胡家村的事鬧得挺大,不但胡家供奉的仙家死了,胡家當家人胡天駿也一同去世。
胡家一夜變天。
“老公,我聽小姐妹說胡家當初就是仙家作祟害人。
”田淼拽了拽辜鴻的袖子,仰頭小聲說。
胡老三附和道:“對,就是保家仙作祟。
”
辜鴻的态度松動了,歎口氣,“田家也是如此,不但田家先人不得安甯,後代也受到殃及。
”
随着他的話,田淼摘下墨鏡。
看見她的眼睛,我倒吸口涼氣。
田淼的眼周長滿了黑痦子,上頭還有黑毛,一個挨一個,一個疊一個,擠擠挨挨的,她的眼睛隻能睜開一條縫。
眼裡,眼球混黃,黑眼珠比常人要小一圈,顔色略淡,給人一種她的黑眼珠就要消失,隻剩下眼白的感覺。
田淼是冷白皮,保養好,皮膚細膩,眼睛周圍這兩圈黑痦子放在她臉上,仿佛潔白的白紙上有一坨糞便一樣惡心。
我當即用陰陽眼看她的面相,她的五官比例勻稱,額頭兩側的福德宮跟下巴都長得飽滿,是富有的面相,但是她的命宮泛黑,額頭中央的官祿宮有道子紅痕,細看的話,還長一顆痘。
她近期很不順,容易引官司上身,招惹牢獄之災。
“周仙姑,你看出什麼了?
”田淼重新戴起墨鏡,擋住眼周的黑痦子。
“麻煩纏身,解決不好,容易發展成破家之禍。
”我沒明說她可能會惹官司,進局子。
作為道行高深的仙姑,言語自然也要高深,要讓事主有琢磨的空間。
來省城多日,我重新撿起我在南雲市立的高深莫測人設。
田淼終于直起身體,我仿佛感覺墨鏡後,她驚訝又灼熱的視線,“周仙姑,你知道我該怎麼解決這次的麻煩嗎?
”
“抱歉,我尚且不知事情全貌,不能給你任何方法,剛才說的隻是我從你面相上看出來的而已。
”我說。
田家的事,他們瞞的嚴,胡老三隻打聽出是離開三十多年的仙家回來尋仇。
要想解決這事,我首先得知道田家和仙家的仇,是怎麼來的。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受到了詛咒。
”田淼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節泛白,話裡帶着明顯的憤恨:“三十年前,棄田家而去的灰仙兒回來報複我們,主要是活着的田家人都受到了詛咒。
”
田淼緩緩其中原委道來,田家三十年前遇到事,經人指點,請到灰三爺做保家仙。
此後一個月,田家果然轉危為安。
田家見識到灰三爺的本事,供奉的很是殷勤,養大了灰三爺的胃口。
灰三爺不再滿足于普通的供品,居然想讓田家把當時唯一的姑娘送給他,田家不幹,就找了大師來,想強行把灰三爺送走。
灰三爺跟那位大師鬥了一場法,失敗離去。
三十年後,灰三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