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皺眉,“找你?
”
“對,半夜睡醒,我就總能看見那個小女孩坐在窗台上,晃悠着腿,沖我笑,問我……”
楊歡咽了口唾沫,“她問我,你今天能跟我說說嗎?
”
“除此之外,她還做了啥?
”我追問。
“别的沒有,但是這已經夠吓人的了。
”楊歡臉色發白。
我順着楊歡說的話想了想,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窗台上坐着個小孩。
是挺吓人。
純粹的精神攻擊啊。
“你确定你見到的小女孩就是當初建造石橋的時候,埋進去的生樁?
”
楊歡點頭,“是她,以前村裡也有幾個人見到過她,最近的就是三年前,我三嫂見過,當時我三嫂就說她夜裡起來,總是看見個小女孩坐在窗台上,找她說話。
”
“當時就有村裡老人說,這個小女孩就是當初被埋在橋下的孩子,沒過多久,我三嫂就出車禍去世了。
”
“每個見過她的人,都會死。
”
這事聽着跟小錦鯉精沒啥關系,不在我的計劃之内。
我按照慣例,燒香問仙家能不能管這事。
“去。
”
得了黃老太爺的提示,我跟楊歡說定下午去她老家。
楊歡老家離市裡不遠,就在南雲市下轄的縣裡。
說起來,我還沒去南雲外的地方看過香。
這次去楊歡老家,我沒讓杜悅跟着,林嬸在醫院離不開人,杜悅跟着我也幫不上啥忙,還不如回去照顧林嬸。
“安安,謝謝你,我知道你答應給楊歡看香,是因為我,想要掙着這個錢。
”杜悅紅着眼睛,“我真的後悔了,當初為啥要追着沈思遠不放,還事事跟人攀比,為此逼我媽賣了房……”
她擡手捂住臉,泣不成聲,“要是有房在,我起碼能周轉着給她看病。
”
我讓她哭的心裡也不好受,默默的做個傾聽者,給她遞紙。
我想杜悅現在需要的是發洩和傾聽,不是無力的安慰。
哭了一陣,杜悅擦幹眼淚,紅腫着眼睛走了。
“她媽媽真生病了?
”楊歡不太相信。
我嗯了聲,“我媽跟杜悅媽媽是好朋友,我親口問過,是腦出血,病情很嚴重。
”
楊歡浮現出懊惱的神情,“竟然真的病了,她昨天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她在騙我。
”
說着,她拿出手機,我看着她給杜悅轉了一萬塊錢。
我有些驚奇的看着楊歡,“為什麼給杜悅轉錢?
”
“看在我們做過幾天塑料閨蜜的份上吧。
”
楊歡撇嘴,“我承認我很看不慣她,從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在裝白富美,我從小就在那個環境裡長大的,真富假富,我還分不清嗎?
”
“後來看她一頭紮進沈思遠這個泥潭裡,變得面目全非,我又有點可憐她,還特地去勸過她,她卻以為我是看上了沈思遠,真是搞笑。
”
“這樣不識好歹的人,我才懶得給她好臉色。
”
我微微挑眉,隐約覺得楊歡也沒我想的那麼跋扈嚣張。
下午,我跟楊歡準時出發去她老家。
路上,楊歡特地跟我說:“從我三嫂出車禍死後,我三哥精神就漸漸不對了,總愛神神叨叨的吓唬人,等會見着他,無論他跟你說啥,你别當真,也别害怕。
”
“好,我知道。
”我應下。
當了這麼久的弟馬,我現在膽子比以前大多了,哪會被幾句話吓着。
我很有自信。
可等我親眼見着楊歡三哥,他伸着脖子湊過來,問我:“诶,你跟我說說,你從地獄跑出來,想幹什麼?
”
我的心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