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扭身體,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吧。
”
許則然歎息一聲,收緊手臂。
本來很困,等他真的不再說話,我反而睡不着了。
這次,我們身體的距離明明很近,可總覺得不交心。
我這麼話痨,便是覺察到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想着多說些話,消除隔閡,如今看來,收效甚微。
我閉着眼,靜靜地靠着他,直到天蒙蒙亮,許則然輕輕挪開我的手,下床,離開房間。
聽見關門聲,我睜開眼,沉默片刻,拿起床頭的手機。
早上五點半。
房門外時不時有細微的動靜,六點時,徹底安靜下來,而許則然沒再回房。
我揉揉眉心,穿衣出門,沉默的看着餐桌上冒着熱氣的早餐。
體貼關心仍在,那種不能靠近的距離感究竟從何而來?
我抿了抿唇,轉身去堂口燒香。
香燒到一半,黃老太爺現身,道:“許爺已經離開。
”
“你可知他的近況?
”我問。
黃老太爺說不知道,“許爺已是上方仙,上方仙的行蹤,不是我等能夠窺探的。
”
頓了頓,他又說:“此次許爺現身,氣息與以往大不相同,眉間有愁色。
”
我也看出來了,可他什麼都不肯說。
我心事重重的吃了早飯,強打起精神,跟程玉和祝歡衣商量柳門祖樓的事。
感情再讓人心煩,也不能耽誤正事。
“昨天在組織裡,葉明跟我說柳門祖樓雖然藏在療養院裡,但正常情況下,祖樓絕不會跟療養院發生重合,現在能通過療養院進入祖樓,是因為柳門祖樓裡的怨氣太重。
”
祝歡衣猜測說:“我記得安安說過,她曾經見過整棟祖樓冒鬼氣,我懷疑是因為祖樓跟療養院重合,鬼氣通過療養院溢散。
”
程玉說:“我問過療養院附近的鬼,這療養院的原址是塊墳地,本就埋着不少屍骨,療養院建造時,将那些墳全部遷走了,還曾請大師做法事,按理說那地方已經幹淨,誰知道療養院建成後,鬼氣反而越來越重。
”
“讓我想不通的是,鬼氣那麼重的地方,住在療養院裡的老人居然沒受影響。
”
我也想不通,祖樓的墳地怨氣那麼重,裡面的老人一點都沒覺得不舒服。
一般建在墳地上的多是學校這種年輕人多,陽氣重的建築。
解家老仙兒和柳四太奶把柳門挪到療養院來,這地方必有其特殊之處。
“得想辦法見一見療養院的主人。
”我說。
祝歡衣道:“我讓葉明去想辦法。
”
她出門去給葉明打電話,程玉湊近我,小聲跟我八卦,“安安,你不覺得歡衣跟葉明走的很近嗎?
”
“啊?
”我夜裡沒睡好,腦子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程玉朝着門外使眼色,意味深長道:“歡衣的桃花又要開了。
”
我把程玉的話仔細想了一遍,刷的看向門外。
然而,療養院的事還沒有眉目,範蓉着急的來找我,她說沈思遠失蹤了。
範蓉被柳四太奶抓走後,沈思遠循着蹤迹,找到省城來,沒等他确定具體的方位,範蓉已經被我救出來。
她跟沈思遠團聚後,兩人便想快些結婚,一旦她跟沈思遠坐實了夫妻之名,她便不适合再嫁給柳霄雲。
畢竟,奪人之妻,算是沾惹孽債,于子嗣不利。
今天是他們去領證的日子,誰知沈思遠一夜未歸,至今沒有音訊。
範蓉臉色發白,“安安,會不會是柳四太奶擄走了思遠?
”